“公子,这书院是荒废了?”归落英跟着云台踏入云海书院。
云台不语,走在前面。
书院大门上挂着的牌匾看着依旧威严,只是推开这门却是一番恍若隔世的光景。
院内杂草丛生,书堂里桌椅集满了灰尘。看着这云台心里不是滋味,这里曾是今国最负盛名的书院之一,出过不少人才。
清晨时分。他们便离开了谭府。
昨日听完吴新所说,云台连夜让其带着太子印信去府衙取了吴阳城近三年的案卷记录。
查看他们三人的卷宗时,记录的死因与吴新所说一致,卷宗所记负责唐春红和刘语儿案件的捕快正是石正平。而唐春红、刘语儿、石正平这三人分别死于一年半前、一年零两个月前和一年前。
据卷宗所记和吴新先前打听的情形。
他们断定卷宗里死去的三人。有两人与一人息息相关。而那个捕快要么是知道什么?要么就是与那一人有什么联系?才会横死。马捕头又从孙蓉蓉那知道什么?才会为纠察这人已经死了一年多且吴阳府衙已定论的案子。
刘语儿是石正平身前最后经手的案件。而根据吴阳城府衙的各大案件记录上显示在刘语儿死后的两个月石正平没有插手过任何案件,而吴阳府衙分明在这两个月大小案件颇多。
一个捕快两个月都没有处理任何案件,要么是专注刘语儿落水案,要么就是被人限制无法插手其他案件,在府衙内失去参与办案的权利。
三人深研卷宗后,决定今日兵分两路而去。归落英与云台重走马捕头所查之路,吴新则是另一处。
“公子,刘康成还会在这吗?”归落英越往里越觉得这残荒的书院瘆的慌,停了下来
前院的杂草长得小而杂,渐渐到了后院草长赛人高不说,有棵过分茂密的歪脖树绿荫遮挡大半个院子,天上的高阳当照都不能让这院子光明。
云台不解的回过头来。
“马捕头横死,已打草惊蛇。”归落英解释到。
“你可知刘康成年轻时外号叫什么?有什么厉害之处?”云台继续朝前。
“叫什么?又有什么?”归落英继续跟上。
“追魂书生。刘家代代习文,出过不少人才。可他天生喜欢习武且天赋极高,武艺超群,早年常比武会友,鲜有败绩,时常打得人家满地找牙不说还追着别人不放。江湖武林几乎没人敢惹他,那人未必能伤着他。”云台说着。
“杀马捕头的人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嗯”
“公子,即已有了怀疑之人,也以收押在京都的监牢里。为何还要再走一遍马捕头身前查案的路子?”归落英想着以定远侯的权势加之太子庇护。让那人开口有何难?
“你我所想均为猜测,人证物证皆无。他为何杀人?他如何作案的?你我可清楚?唐春红怎么踩空摔死的?刘语儿怎么掉水里溺死的?石正平是怎么摔下山的?还有马捕头抛尸的水井旁那小脚穿大鞋的脚印和不见的孙蓉蓉尸体?这些我们都不明了该如何定罪?”云台十分认真的说。
“不如屈打成招?”归落英试探。
“若是这样,你现在已经死了。若我今国查案都靠猜测锁定嫌疑人后再屈打成招,那屈打成招的冤魂都足以毁了今国。你这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此话云台说时虽未激动,却一脸正气。让归落英觉得这位公子有点可爱。自己也乖乖的回了句“公子,不会了。”
二人走到后院最里处,看到院墙那有一扇木门半掩着,木门后有轻微的咳嗽声。
二人推门而入。
又是一个院子。
院子十分素雅整洁。
“谁啊?书院已经不招学生了,这里是老先生休养的地方不见人。”一位老仆从屋子里出来不耐烦的说道。
“我们是京都来查案的。”云台恭敬作揖行礼后直说。
听闻后。
老者领着云台和归落英进了屋。
屋内刘康成躺在榻上,模样十分苍老消瘦,还时不时咳嗽,看样子是病了许久。看到云台与归落英他急切的问道“可有好消息?”
“马捕头死了”云台不打算隐瞒。
刘康成激动得差点没咳出血来。
“老先生,可曾收过弟子?”云台问。
“我家先生弟子可多了。”见主人难受的模样老仆急忙回到。
“武学可有传承?”云台再问。
刘康成像是想到什么?悲愤交加。“我、我只教了他三年,他是个奇才,语儿不喜欢,我就不教了。他是、是···”刘康成一下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云台、归落英等了许久刘康成都未醒便走了。
刘康成昏迷时老仆人把那个弟子的情况都说了。那人名叫钱四,是吴阳城首富王家的家仆。王家少爷王良吉幼时在云海书院读书钱四陪着少爷来读书。
偶然一次刘康成发现钱四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便主动提出收钱四为徒。王家想着若钱四能学武功也能保护自家儿子,便答应让钱四每天来学武。
教了三年。刘康成很是满意这个徒弟,可一次钱四打破刘语儿亡母留下的翠玉手镯,刘语儿便与父亲闹不愿父亲再教钱四。刘康成宠女儿便答应了。
脱离师门那天钱四大闹了书院,并说来日会让刘康成父女后悔。从此以后钱四与刘家再无往来,连着王家少爷也不来书院了。刘语儿死后刘康成悲伤过度便病倒了,钱四来破天荒的来过一次,言语间尽是奚落。
老仆述说得声泪俱下。
“公子,官府抓人为何没抓钱四?”归落英质问。查看卷宗发现三人都与王良吉有关系,他们自然认为是王良吉杀人,没想到是钱四。
“他不在。”云台回。
非官府漏抓。鲁文通破案能力不怎么样,行动力却一流。带人赶往祥明酒楼案发现场时,任凭黄大人怎么闹腾要杀了他俩。鲁文通都坚持审过再说,二话不说将祥明酒楼里的一干人和祥明酒楼老板沾亲带故的都抓了。
京都的地牢里满满当当的塞了两个监牢,云台和归落英是太子格外关照才有了单间的待遇。
“那他当街拦截公子引公子去祥明酒楼的时候,公子就该抓了他!”归落英真心觉得云台要是当时抓了他。现在无论是严刑拷打还是恐吓引诱,怎么的都能撬开他的嘴知道全部了。
“是该那时抓了”突然云台大叫车夫掉头。
“怎么?”归落英。
“刘康成病了。”云台急回。
“是病着,我们刚刚~”归落英当即明白云台之意,“马车太慢,公子骑马吧。”
云台卸车上马。
“公子带上我。”归落英扯住牵马绳。
云台拉她上马,快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