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语一出,城中皆知。
当天那定远侯府的云天别院里吴新狠狠的吐槽了一番自己主子因为他自己婚事黄了。
一个御厨的远方亲戚、边陲小城来的乡野丫头出言此生非侯府公子不嫁、只做正妻不许妾室、不与他人争光辉。
这孟帅和夫人都叹这姑娘有志向,可看家室自是不同意的。
归落英此生非二公子不嫁的誓言足足在京都城中传了三日后便被定远侯府强势镇压了。
但京都城中迷恋云台的少女们、还有那些嫉妒云台稳坐第一美男的宝座的男子们可没被镇压,都想看看这位放出豪言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如此狂妄!
甚至有些男子居然想娶这位姑娘。刘媒婆家的门槛都快被让她去牵线说媒的踏破了。城西小宁巷周四海家近日可谓门庭若市。
这几日孟府也是热闹得很。
先有乔装打扮一番跑来找云台品茶的太子李丹,后有出门必女扮男装的言相小女儿言淑找云台赏画,更有那位去年让父亲登门说亲的工部黄大人千金黄令慧借以替父亲探望孟帅病情为由跑去孟府的。
几位轮番光临只为问出云台在哪纵火惹了人家姑娘芳心?
云台这几日被这弄得焦头烂额。想着我到底是在哪惹了这姑娘了?花灯节那晚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那姑娘。难道因为他这张自个儿觉着不好看别人觉着好看的脸?
云台想着平日里自己洁身自好、对待下属严明、不苟言笑,那些个京都贵公子和纨绔爱去的歌舞坊和烟花柳巷,他一概瞧不上。
每日不是府上、宫中,就是军中、练武场。
城中姑娘们基本也是见到他都惧怕可又迷他这张脸。
可云台专研过他这张脸不算好看啊?他瞧着这张脸实在长得不够威猛张狂不似个武将。
武将该有的粗狂野性一点没有,他这张脸在他看来着实不好看。
他认为男人就该像父亲军中先锋刘用那般黝黑粗狂、身长八尺、魁梧雄壮,吼一声震慑人心。
自个儿怎么就在这京都城中被选出京都城第一美男了呢?
他那不着家的兄长听到这个传言后抛下他那些狐朋狗友、纨绔歌姬们跑回了家。
今日非拉着他比划剑法,顺道打听打听他身上有什么风流韵事。
“阿云和哥哥说说你和那姑娘怎么相识的?”孟承业没个正经样。
“看剑”云台很正经的比着剑法。
一不留神孟承业的剑招就被云台压制得死死的、立与败地。“你这人打小都不知道让让哥哥!”
“战场刀剑无眼。”
“无趣”说完孟承业将剑一扔,飞身抽了刀。
见孟承业持刀与自己切磋,云台眼中放了光。
“阿云,你日后还是用剑吧。你的刀虽然凌厉,但你剑更加潇洒飘逸。用剑才更像你。”
“那兄长准备何时承袭孟家刀呢?又准备何时执掌虎啸军?此次在京都又要停留多久?”
自16岁起孟承业便常年不在京都城中,游历于山川流连于人间。一年里能有三个月在京都老实待着,孟炎夫妇都算是烧了高香了。
“你这人真是没趣,同你讨教剑法,你却问何时从军?看你整日一身黑也是没趣得很。也不知道这京都城中的女子都看上你什么?你看你都不知道让让哥哥我。”孟承业闪躲着。
“战场可不会有人相让你。”云台毫不相让的攻势着。
“等等”突然孟承业叫停,“这刀太重了,我拎着费劲”说着孟承业仍下刀又在兵器架上抽了剑挥剑而上。
孟承业不愿袭承虎啸军、也不愿袭承爵位、更不愿入仕为官。刀法胜于剑法 却偏偏喜欢用剑。孟府和虎啸军的事物从不过问,这几年全靠云台在旁辅佐孟炎。
“阿云,那姑娘好看吗?啊~你这~”孟承业说笑着一个转身没注意云台的剑架在了脖颈上。
云台收回剑。回想下归落英的模样由衷了说了句“好看。”
“好看!能听这么说实属难得了。”孟承业也收了剑。
兵器收好,丫鬟也端上了茶。
“这是宫中送来的?”孟承业问。
云台点头。
“这茶给你糟蹋了。”孟承业笑说。
云台狠狠的给了他一记白眼。
“明年初春公主就要远嫁。从此你们就天各一方,哥哥劝你想开些。兴许那姑娘正是你良配。”孟承业笑说。
“公主远嫁乃是耻辱。”关于公主大概京都城中所有人都觉着是他的良配吧?
花灯节的第二日。
福宁公主李瑾禾盛装上殿自愿前往呈国和亲嫁于呈国三皇子薛昭,婚期在来年初春三月初八。
云台当即在东宫冲着太子发了通脾气,也曾求见皇帝不应允这桩婚事,也去了梓桐宫劝公主收回远嫁的请命。
都于事无补。
今国与东荣大战丢失的十座城池后的这许多年来两国边境纷争不断,今国财力兵力折损不少。
可就算如今国力再不济也轮不到要今国女子牺牲一生远嫁来换取国运安宁。
云台实在觉着这是耻辱,是今国皇族的耻辱,也是今国武将的耻辱。
父亲和外租元老曾上书反对和亲,但皇帝李重早就有了拉拢依附呈国兵力的想法。加上朝中那帮子以言相为首不敢亮剑、只讲求和的文官鼓吹。
皇帝竟觉着将女儿远嫁呈国皇族是可行之策,能得呈国护力北境。
呈国大军压境助使团强娶公主。如此的欺辱的开局,后程如何会护力今国?
“你若真觉着愤愤不平,不如与卿双宿双飞于天···崖~”话音未落孟承业差点被云台来个一剑封喉。
孟承业自是了解自家弟弟对公主是个什么情感。他俩自幼入宫为伴读,自然与太子、公主的感情自是更深厚。可兄弟二人十分懂得分寸、克制懂进退、从未逾越,在此等行为规矩中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公主在云台心中就是高贵美丽的公主不是令人心仪的女子。
“阿云,哥哥说笑的。”孟承业嬉皮笑脸的拨下云台的剑。
“这样的笑话兄长以后不要再说了。”云台冷冷一眼。
这小子差点要我老命!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无趣?还是先喝口茶压压惊。孟承业端起茶杯猛下了一口茶。
“阿云,近日京都城中可有什么异样?”孟承业一改画风认真起来。
“城北月老祠。”云台想到这。
“除了这,京都可还有什么命案发生?”
“出什么事了?”云台警觉起来。他了解孟承业,他并非人们所看到的无所是处,不关实事。
“前几日在城郊遇到京都衙门的马捕头。他似乎在查一桩涉多条人命的大案。今晨回城时遇到他,他还带一副棺材。我费了好大劲才从他那打听出棺材中是城西孙家的女儿孙蓉蓉。本想再问问案情,可他不愿再多说,没再多聊便先走了。想来咱们这京都已有近十年没有人命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