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学林又白又瘦又高,脸长得也好,平常走出去就已经很招人眼了,穿上这套定制的西装,就跟电视里留学生男主似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张静槐开口说:“好看,脱了吧,该睡午觉了。”
说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可是大白天啊!
几个呼吸过后,她连忙又找补:“我的意思是,睡个午觉,下午才有精神。就…就单纯地睡个午觉。”
曲学林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也没有拆穿她,只是默默将衣服脱下来,整齐地挂进衣柜里。
……
‘午睡’过的张静槐非但没有觉得更有精神,相反更累了。
什么采阳补阴的说法,根本就是骗人的。
不过就算再疲惫,她也不能将工作落下,依旧是准时到了工厂。
目前工厂算是走上了正轨,生产额和销售额几乎能持平,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批发部那边也已经招好了人,毛玉达也得以回来干活。
随着进货销售的人越来越多,‘雪工厂’的名号也越来越响,本地人几乎都已经知道这个冰淇淋品牌。
不过要想赚钱、回本,单靠这点生产和销售是不可能实现的。
张静槐和黄元武、毛玉达又开始新一轮的研发创新,打算赶在天冷之前再推出几个新口味。
在研发创新口味这点上,几乎都是张静槐提出设想,然后三个人再进行配方尝试。
每次张静槐提出设想,黄元武和毛玉达都会一副佩服、瞻仰的神情,就好像他们看的是无所不能的天神那般。
很快,到了九月十一日。
张静槐因为要发请柬,几间辗转之后联系上了部分高中同班同学,邀请他们来参加自己和曲学林的婚礼。
另外她还提前同工厂里的工人宣布,要在九月十三号,就是婚礼那天放一天带薪假。
曲学林筹备的婚礼很是神秘,张静槐对其准备的东西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因为家里除了张贴喜字和挂上了红灯笼之外,根本就看不出任何要举办婚礼的迹象。
虽然她说过不想过于隆重,可不能简单得连个仪式感都没有吧?
就在她觉得有些惴惴不安之时,工厂里工人同她‘泄了秘’,说曲学林不知道在河边弄啥,整了好些东西。
河边?
难道曲学林想把婚礼现场布置在河边么?
她很好奇,好奇得想跑到河边去偷看。
可既然曲学林和家里人都瞒着她,那就说明他们在准备一个惊喜,她不能破坏这个惊喜。
因此,她强忍着好奇心到婚礼那天。
跟之前张静铛结婚那般,张英武带着人设置了重重光卡,用来为难曲学林和一众接亲的人。
在欢声笑语中,曲学林终于见到了穿着婚纱、打扮精致的张静槐。
张静槐自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再出过房门。
她在二楼的房间往外看,只能看见一道长长的红毯蜿蜒出去。
不难猜测,红毯的尽头应该就是工人所说的河边。
虽然早就已经和曲学林领了结婚证,但真正到结婚这天,听着外面小哥‘为难’曲学林的声音,她还是觉得有些紧张。
听着吵闹声越来越近,上了二楼,她不禁深呼吸着调整心情。
她的房门是最后一道防线,张静禾和她高中玩得好的那几个女同学躲在门口,嘻嘻哈哈地让曲学林往里塞红包,还出了题。
曲学林一一应对着,丝毫不显慌乱。
终于开了房门,曲学林在接亲团的簇拥下进门,他和张静槐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两人都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耀眼的彼此。
在曲学林旁边的,有一个人手持DVD录像机,认真地拍下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知为何,原本还沸腾的人们忽然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深情的曲学林和美丽的张静槐。
“张静槐,”曲学林打破短暂的沉默,直视张静槐,诚恳地问说:“你愿意跟我走么?”
张静槐没有出声,用伸手来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围观的大家伙在两人的手交握的那一刹发出激动的欢呼声。
站在房门口、走廊的人自觉让出路来,由曲学林牵着张静槐走出房门,走下堆满气球的楼梯。
外头红毯的两边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人,张静槐由曲学林牵着,走进了大家的视线,在大家的注视中,一步一步往前走。
曲学林的接亲没有一辆车,从家门口到河边婚礼现场的路程,是他和张静槐一步一步走到的。
这样的婚礼大家都没见过,几乎所有村里人都放下了手头的事,跑来围观。
因此整条红毯的两侧都站满了人,就跟提前安排过似的。
张静槐起初还觉得被这么多人静距离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等走出一段距离后,她便坦然。
这样和曲学林手牵手,一步一步走着,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们以后也会携手一生,共同度过所有的困难?
她看向曲学林,猜想这是不是曲学林这样设计的初衷。
起初她觉得红毯有些长,走着走着她便觉得红毯好像变短了,短得让她们很快就走到了河边上的婚礼现场。
现场的布置很简单,只有简单的鲜花和气球。
可这简简单单的鲜花和气球正好和满是绿色大自然融合在一起,就好像这婚礼现场是大自然准备的一样。
张静铛看了直摇头,感叹道:“我收回说他不懂艺术、没有品位的话。”
陪在她身边的卫永春一脸茫然地‘嗯’了声,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我们快找个地方坐下吧,站久了让我感觉孩子要坠下来似的。”
“啥?那…那、那”卫永春吓得结巴,“那不如我们先去医院吧?”
“不用,”张静铛自信挥手,扶着腰就去找位置坐,“我相信我的孩子肯定听话,一定会让我参加完婚礼再出来。”
事实证明,她高估了自己。
在婚礼进行到快末尾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尿意来临,让卫永春搀扶她去找地方尿尿。
结果她才站起来,就感觉到水顺着腿根哗哗往下流。
卫永春顺转她的眼神往下看,惊诧低声疑问:“你怎么没憋住?”
“你踏马才没憋住,老娘破水了,要生了!”张静铛紧紧地拽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