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三天后,张静禾就又打来了电话,说是找到隔壁县城的一个养殖进修班。
她动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又花了些钱,然后弄到了两个名额,让张鸿福和常秀姑能作伴去学习。
说完这件事,她就问张静槐大概什么时候能放假,让张静槐回去之前记得先给她打电话说一声,好让她可以提前去车站等着。
张静槐应好。
她又问:“那学林今年还是这么忙么?能不能和你一起回来?”
“怕是不能了。”握着话筒的张静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踢了踢空气,“他要备战九二年的比赛,听说可能会出国训练,能不能回家过年都说不好。”
“九二年?!这还有两三年嘞,咋这么早就开始准备?”
“嗯。”张静槐心情复杂,既为曲学林能参加这样的大赛事而感到开心,又为即将分离很长时间而觉得不舍,尽管他们现在还是能每天见面。
她已经习惯了每天都能和曲学林见面的日子。
一想想即将要和曲学林分开很长时间,不能再缩进他怀里,再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取暖,她就觉得整天冬天都会在寒冷中度过。
张静禾听出她的情绪,笑着说:“他现在应该还没走呢吧?”
“没。”
“没走你就这么不开心了,他知道么?要是知道了,他还舍得走?”
张静槐都逗得轻松一笑,“大姐你取笑我做什么,好了好了,有同学要用电话了,先挂了吧,等有空了我再打电话回去。”
她随便寻了个理由挂了电话,然后站在公共电话面前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大姐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说的确实真的。
若是她表现出很舍不得,曲学林多少肯定会受到影响,所以她在曲学林的面前只有笑脸,不想给曲学林任何压力。
不过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直到期末停课,她都开始复习准备考试了,也没再听曲学林说过出国训练一事。
她想着问了也是给自己添堵,所以也没有开口问过曲学林。
在经过两周的图书馆——宿舍——图书馆的生活之后,她结束考试,收拾好行李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如去年那般,曲学林依旧是买了一张短途票,陪着她上了车,帮她归置好行李。
在曲学林临下车前,张静槐还是没忍住,毛线帽帽檐底下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有些紧张地问:“你今年会回去过年吧?”
“会的。”曲学林笑着给她整了整围巾,动作温柔细致,不让自己冰凉的手碰到她的肌肤,“我尽量早点回去。”
听到答案的那一瞬,张静槐开心得当即弯了眼眸,唇边的梨涡也深陷下去。
不过她马上又想到了什么,蹙起秀眉,问:“那你出国训练的事怎么没声了?”
“我也不太清楚,没见教练说。”
“真的?”她微眯起眼眸,细细地看着曲学林的神情,生怕错过任何他说慌的迹象。
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乘务员报站的声音传来,火车刺耳的刹车声也同时响起。
曲学林要下车了。
张静槐急得一把抓住他的衣裳,语速飞快道:“如果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一定要跟我说!特别是如果遇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我们一定不能屈服!”
曲学林笑着点头,“好……”
他的话音才出来一半,剩下的就被张静槐堵在了口中。
列车乘务员催促下车的声音在车厢连接处传来,曲学林在愣了一瞬后就反应过来,大掌揽着张静槐的后腰,使她靠近自己。
然后用力的索取着,将张静槐的整个上身都逼得往后仰。
最后是在乘务员最后一声的催促声,曲学林这才松开张静槐,转身快速地下了车。
张静槐转身趴在车窗上,抿着被吸吮得微微红肿的嘴唇,冲曲学林挥手再见。
因为这一个炙热的吻,她回家的整个路程都是甜蜜的。
张静禾接她回家的路上,边开车还边用眼角余光看她,揶揄笑道:“看来曲学林同志今年还是可以回来过年。”
“嗯!”张静槐也不害羞,大方回答,“我问他了,他说他今年会早点回来过年的!”
看着妹妹幸福甜蜜的表情,张静禾既感到开心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常秀姑和张鸿福托她探的话也几次到了嘴边,可她就是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张静槐察觉了她欲言又止的举动,直截了当问她:“大姐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呗,我们什么时候还用这么支支吾吾了。”
“呵呵~也没什么事,就是你现在长大了,和曲学林……咳,就是你和曲学林都在外头,没人管着你们,你们不……我的意思是,你们…嗯~”
“放心吧,我们没有过性生活。”
张静禾陡然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嗖一下往前蹿了蹿。
她咽了口唾沫,干笑几声,“哈哈哈~我就说你什么都懂,也知道分寸嘛,咱爸咱姨他们还不信,非要我问问你,你说这弄的……呵呵呵~”
“我是无所谓的。”张静槐继续语出惊人,“可是他不同意。”
言下之意,要是曲学林有那方面心思,她们俩早就那啥了。
张静禾觉得这个问题聊得她有些头皮发麻,她又干笑几声,有些语无伦次道:“为、为啥啊?”
按理说,男性在这方面上自控力应该没有女性好才对。
而且她家小妮儿长得相貌好,身材靚,他曲学林哪里有可挑的地方!
不过她家小妮儿的思想也是前无古人的新潮,说起这方面的事来竟然如此坦荡,对于这种事看得也那么淡。
张静槐依旧是语气平平,回答说:“估计是想等到结婚以后吧。”
实际上,她也没有直接了当的跟曲学林说过这种事。
只是有时遇上一些可以发生什么的环境,曲学林总是能克制住自己。
她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想起上次,她故意撩拨曲学林,把他撩拨得血脉贲张。
他明明很难受,脸色涨红,就连手臂上的肌肉都变得紧绷,可他却又竭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除了把她抱得紧点,也没任何其它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