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白素发了狂,口中咳嗽不止,鲜血喷涌,整个人在那画面中格外的渗人,至此,她还依旧死咬着江帆不放。
反观江帆,并未与之纠缠,甚至隔空点住了她胸前命脉大穴,不至于让白素在情绪激动之下,瞬间暴毙。
而实际上,之方才一击,白素周身骨骼,五脏六腑已然碎尽,如今不过是凭空江帆的控制,空撑着一口气而已。
“我便在此,你能奈我何?”江帆漠然开口,不带丝毫感情。
两人之间所有,在白素离开江帆医馆那一刻,便已经彻底消散。
如今这女人敢对他刀剑相向,甚至不惜成为他人手中的刽子手,只为了取他江帆的性命,江帆对她更不惜任何怜悯。
白素懊恼,激动时,嘴里流淌的鲜血就没停止过。
“我,我只恨自己无能……”
“你确实够无能的,且还愚不可及。”
没等她的话说完,江帆倏然打断,更不屑于再听她废话,“昔日在江帆医馆,你不信我。”
“如今在洛城医武大会的擂台上,你依旧不信我。”
“你信的,始终都只是你自己,无论是你所见还是所想。”
“白素,你真可怜,我江帆行得正坐得端,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从未去过同洲城,更不曾见过你白家任何人。”
什么?
登时,白素狰狞的面色上,映着殷红的血液,眼角泪水滚落,“你骗我!”
她呐喊的嘶声力竭。
这怎么可能?
分明是她亲眼所见,就是江帆屠杀了她白家满门,时至今日,江帆怎说不是他?
“将死之人,我用得着骗?”江帆再道。
“再者,若就是我杀的,我当着你的面儿有何不敢认?就你这点儿能耐,这么点儿时间,完全是被他人如同充气一样鼓进的体内,人之气散尽,连存活的余地都没有,杀我?岂不可笑?”
是!
白素不得不承认,江帆所言不虚。
所以,从一开始,都只是她自己的妄想不成?
可当时她看见的人不是江帆,又会是谁?
“这也值得狐疑?”见她的面色,江帆嗤笑嘲讽道:“谁人在第一时间出现,谁人引导你想要杀我?”
萧震山?
白素忽地明白过来。
原来,她不仅误会了江帆,甚至认贼作父那么长的时间。
她一直以为,江帆该死,活该被萧若雪那般对待。
到最后,那萧震山只是在利用她而已,只是为了这世间多一个与江帆势不两立的人。
二者间一战,江帆若死,她便一辈子都成了萧震山的牛马,她若死,不过是手中多了一个弃子,扔了便是。
“哈哈哈!”
想明白一切,白素骤然大笑起来,笑的放肆,笑的绝望。
泪眼充盈看着眼前人,白素那一刻肠子都悔青了。
“啊!”
忽地,只见她猛然鼓劲,那是必死的决心在挣扎,当即冲破了江帆对她封锁的穴位,也冲溃了她周身血液泛滥,经脉尽断。
江帆收手,眼前人便从半空缓缓坠落而下,目光始终在江帆的身上,只见白素的嘴唇张合,似若在说,“江帆,对不起。”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若非到了最后关头,白素始终没法看清楚一切。
可等她看清的时候,为时晚矣啊。
她所做的罪孽,连上天都看不下去,就她昔日对江帆所做的那点儿情分,哪儿抵得过江帆后来为她付出的所有。
但凡江帆没点儿本事,这已经是在她白素的手中死之第二次了。
她如何能原谅自己?
哐当!
少时,白素的尸体坠落在地,江帆定睛,淡然收回了目光。
对不起,他接受!
同样,与白素所有的恩怨,亦在当下消抹的干干净净。
能够在临死之际意识到自己的蠢笨,反省自己所犯下的错,江帆便没有必要再与之计较。
只在这时,他缓缓抬眸,与高台上惊诧的众人中的孟檐对视。
萧震山已死,而实际上,他并不是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眼下真正该死的是孟檐。
“大胆江帆!”
那一刻,孟檐惊诧回神,厉声厉喝江帆,双目睁圆。
白素和剑阵,是孟檐所安排中,最有机会铲除江帆的一股势力,竟也在他自己的面前,被江帆如此轻易的一举尽灭。
“你竟敢当着本殿的面儿,残害那么多无辜的人。”孟檐话语继续,就是在现在,他还在妄想颠倒黑白,将所有的过失都推到江帆的身上。
“无辜?”江帆冷笑回应,对孟檐的不屑,不放在眼里的态度尽显。
“太子殿下,事情发展到现在,你若是还想将自己撇清,只怕没那么容易了吧。”
“我且问你,既然这些人都是医武大会武道比试的参赛者,他们是如何汇聚一己之力,配合白素向我发起致命剑阵的?”
“江帆可很是好奇,那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一夕之间会契合一种攻势阵法,完全不需要提前演练,这就是你孟国的天下万民为一家的理论证明?”
废什么话!
眼前足以证明,所有人都不是瞎子。
孟檐更加顿时被江帆一句话问的噎住。
战斗还在前夕,在所有人眼皮子地下,除非,所有人都瞎了。
孙立成等人根本不敢再说话,哪怕看明白了眼前。
江帆的能力本事尤见,颠倒黑白?当真可以在他的手中存活?
一场医武大会,分明是要为孟国筛选良才,现在看来,竟然即将成为孟国一大祸事。
“放肆。”孟檐根本不搭理,教训声色尤在,“本殿可不管这当中有任何缘由,本殿只知道,你这残害无辜的手段,便是在本殿眼前施展的。”
“至于其他,江帆,你这话不该来问本殿,而应该好好问问你自己,无论是前一轮的萧若雪,还是现在的白素等人,是你自己在外树敌太多。”
“试问,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令人激奋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
厉害!
听他这一番言论,江帆便直接站在擂台上朝孟檐竖起了大拇指。
若不是孟国太子,谁人能够如此轻而易举便找出如此令人不可置信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