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Y国后已经是下午了,尹小丽一下飞机就看到了站在出站处举着自己名字牌子的闻老。
尹小丽的眼睛亮了下,跑了过去,给了一个贴面礼。
“老师!好久不见!”
贴面礼是Y国最高级的礼节,在Y国贵族里其实很常见。
闻老本来想假装生气来着,但见自己乖徒这兴奋的样子,气顿时就消了,只哼了一声。
“那么久都没给我这个老头打过电话,也没来看我,还说想我,谎话连篇的臭丫头。”
尹小丽摸了摸鼻子:“C国和Y国时差倒着,我这不是怕打扰到老师休息嘛。”
而且,那段时间汹潮涌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没有平静下来的时候。
她怎么能打电话让他跟着担心。
“没良心。”
闻旭看着老爷子口是心非的样子都看不过去了,轻咳了一声。
“爷爷,人不来你一直念叨,来了你又嫌弃,待会儿人要是真被你气走了该怎么办?”
闻老:“………”
他怒瞪了一眼自家拆台的孙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闻旭被迁怒也不恼,只淡定点头:“好的,您老继续,我暂时当一次哑巴也无妨。”
闻老顿时被噎住。
尹小丽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闻旭对尹小丽笑了下:“小丽,好久不见。”
“旭哥,好久不见。”
她往他身后探了探头:“我宁雅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呵——”老爷子嘲讽的笑出声:“他倒是想让人跟他一起来,可惜呀,人理都不想理他。”
好不容易抓住自家孙子的把柄,老爷子毫不犹豫的嘲笑。
“到手的老婆都能让他作没了,出息!”
谁能说,这里面没有恨铁不成钢的成分在里面?
闻旭依旧没有生气的意思,只声音淡了淡。
“她最近忙,我下次带她来看你。”
“好了,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吃饭吧。”闻旭摸了摸尹小丽的头发。
看他这个反应,尹小丽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嗯!”
闻旭抬头看了眼她背后的唐锦霖:“唐少一起?”
一直乖乖充当背景墙的唐大少爷挑了挑眉:“我老婆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这声“老婆”,喊得要多溜就有多溜。
尹小丽的耳根微热,悄悄的瞪了他一眼,让他别乱说话,收敛着点。
唐锦霖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闻老,打扰了。”
闻老瞅了眼两人牵着的手,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率先走在了前面。
闻旭对唐锦霖微微笑了下:“老人家脾气怪,唐少多担待。”
话说得客气,态度也让人抓不出毛病。
唐锦霖唇角勾了下:“既然是丽儿的老师,自然也是我的老师,尊师重道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
闻旭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唐锦霖微微眯了眯眼睛,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果不其然,在吃完饭后,佣人带他们去房间。
“丽小姐,这是您的房间,有哪里需要改动或者缺什么东西,您再吩咐我,我再帮你收拾。”
尹小丽看了一眼房间,装饰和风格都是自己喜欢的,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想到某个老头子总是嘴硬心软的模样,尹小丽忍不住笑了笑。
“房间很好,我很喜欢。”
“那就好。”
佣人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唐锦霖。
“唐少,您的房间在另一边,请跟我来。”
尹小丽愣住了,唐锦霖早有预料,反而并没有她那么惊讶。
他的脸色很平静,俯身凑近她的耳边低语。
“丽儿,我这次为了你牺牲那么大,受了那么多委屈,回去之后,记得好好补偿我。”
唐锦霖的声音很小,就是耳语的声音,只有尹小丽才能听见,但是“补偿”二字他却说得极慢,一字一顿,生怕她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一样。
幸运的是,这两个字,他说得也很小声,因此佣人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唐锦霖说完之后就站起了身,看着女人微微红起来的小脸,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丽儿,晚安。”
他说完看向佣人:“麻烦带路。”
佣人行了礼:“应该的,这边请。”
唐锦霖脚步轻松步伐优雅的走了,只有尹小丽还站在原地,脸上的热气迟迟未散。
良久,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哼了一声,自言自语。
“懒得理你!”
慕锦在唐锦霖准备踏入Y国机场的那一刻就接到了消息。
夜晚宁静,别墅被夜色笼罩,灯火通明却掩盖不了夜的沉寂。
这里是慕锦自己的别墅,身处市中心,却闹中取静,环境优美。宛若闹市中的一处世外桃源,隔绝世故,也隔绝将自己。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道小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慕锦转过身,看到出现在自己房间的小男孩,绿眸划过一抹诧异。
“小白?”
“爹地,”小白走到慕锦面前,仰头望着他:“您还不休息吗?”
Y国此刻已经是深秋了,有了初冬的寒意和冰凉。
“爹地还不困,”慕锦蹲下身子将小白抱起,抬手关上了窗,转身坐在沙发上,让小白坐在自己腿上:“你呢?怎么还不睡?小孩子不能熬夜。”
“大人也不能熬夜,熬夜对身体不好,所以爹地,你要以身作则,不能只用语言来教导我,您知道我不会听的。”
慕锦眼里泄出丝丝笑意,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爹地以身作则,小白今晚要不要跟爹地一起睡?”
“要!”
小白抱住慕锦健痩的腰身,然后抬头略有不满的看着他。
“爹地,你又瘦了,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没有,”慕锦将人抱起往卧室里面走:“爹地有好好听小白的话好好吃饭,所以现在也要好好睡觉了。”
小白搂住他的脖子,闻言抿了抿小嘴,似乎有些盖住的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