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接电话,有什么好处?”
尹小丽的动作僵住,扭头看他,面无表情:“你还是人吗?”
“我以为你知道,”唐锦霖微微挑了挑眉,表情慵懒肆意:“你早上骂了我那么多遍的称呼,忘了?”
尹小丽:“……”
靠!
丫的不仅是禽兽,还特喵地是狗!
不,比狗还狗!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道:“你要是能搞定我哥,我跟你回丽园。”
反正她就算住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他也一直赖着她,住哪儿都一样。
之前之所以不搬,也是因为她想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
分开三年,她怕她不适应跟他一起生活了。
而现在,呵呵,不适应个鬼哦。
她都快要鄙视自己矫情做作了。
唐锦霖眸底迅速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勾唇:“成交!”
他在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最后一秒接通了电话。
刚接通,沈听寒阴森冰冷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来。
“尹小丽!”
尹小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眼皮子疯狂乱跳。
她哥之前最讨厌她这个名字,平时基本都喊她沈茹或茹儿,现在连这个名字都喊出来了,可见真的是被气疯了。
唐锦霖瞥了眼明显怂得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的某人,微微一笑。
尹小丽暗到一声不好,刚想溜走,结果某男毫不留情地伸手揽住她肩膀往自己的方向靠,让她跌入他怀里,她想挣扎都挣扎不开。
尹小丽特想开口喷死他,却碍着通了的电话不敢出声,只能瞪圆了眼睛瞪他。
她的眼睛本来就大,还是偏圆的杏眸,瞪圆眼睛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一只小松鼠。
唐锦霖心情极好地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腮帮子,淡声开口:“是我。”
那边静默了一瞬,随即再次出声,淡漠清冷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茹儿呢?”
唐锦霖瞥了眼怀里敢怒不敢言的女人,薄唇勾了勾:“她在睡觉,有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
顿了下,他补充道:“她的伤不严重,基本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会痊愈,这几天我会好好照顾他,你不用担心。”
“唐锦霖,”沈听寒的声音带了点警告:“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唐锦霖的手微顿,看了眼在认真“偷听”的尹小丽,拿着手机起身下了床。
尹小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一怔,随即皱了皱眉。
之前说过的话?哥哥对他说过什么话?
她很想出去听,但也知道男人决定不让她知道的事情她不可能从他嘴里撬出来,只好歇了这个打算。
而门外走廊里,唐锦霖走到阴暗的楼梯间,淡声开口:“我不会强迫丽儿,也不会让她再次受伤,我说到做到。”
沈听寒沉默了许久,最终再次开口:“我这边的部署快完成了,可以进行下一个计划。”
唐锦霖目光一凌,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辛苦。”
“……”
——
沐家。
两个小崽子一大早就起来等待自家爹地来接他们,结果等啊等啊,只等来了一条无情的短信,上面是来自他们家父上大人简短的通知:今天有事,明天再去接你们,我已经跟你们沐叔叔说过了。
大约相隔了十几秒,再次来了一条:不用想着偷偷回家,我跟你们妈咪不在,你们回了也没用,给我乖乖听话。
小莫莫:“……”
小阳阳:“……”
呵,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特别是这个名叫“唐锦霖”的男人。
小莫莫和小阳阳面无表情地摁灭了自己的手机,理都不带理那两条短信。
小阳阳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哥哥,爹地今天居然分别给我们发了短信,他是不是良心发现了?”
小莫莫头也不抬,直接戳破了自家弟弟的自我安慰:“一模一样的短信,应该是群发的。”
小阳阳:“……”
他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哼了声,嘀嘀咕咕道:“群发的步骤也多了一步,爹地那么懒的人居然多动了下手指,我的推测还是有依据的。”
小莫莫:“……你开心就好。”
不过说实话,长这么大以来,两小只还是第一次被自家爹地放鸽子。
两小只安静地玩了一会儿,小阳阳突然有些担忧道:“哥哥,妈咪不会有事吧?”
小莫莫欲翻书页的手微顿,抬头看向小阳阳,只见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脸上,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他眸色微深,明明只是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在这一刻,却似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复杂多愁的情绪。
情绪一闪而过,小莫莫抬手拍了下小阳阳的后脑勺:“想什么呢,妈咪要是真的出事了,爹地能用那种语气给我们发短信?”
小阳阳顿时可怜兮兮的捂住自己的小脑袋,控诉的眼神看向他:“哥哥,疼!”
小莫莫看他小可怜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一抽,他无语道:“我没用力。”
小阳阳眨巴了下眼睛,一本正经道:“但是你能隔空打牛啊,所以还是疼。”
“呵——”小莫莫斜睨了眼自家弟弟,淡淡道:“我还能帮你松松皮,你要不要试试?”
小阳阳默默往外挪了挪,远离冷酷无情的哥哥。
他真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娃,爹不疼娘不爱哥哥还要欺负他,没有谁比他更惨了。
小阳阳团着自己的小身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状似悲伤的叹了口气。
“生活太难了!”
小莫莫看着他耍宝的样子,眼底慢慢染上了笑意。
一天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尹小丽想出院结果唐锦霖不准,没办法,她只好再忍耐一晚上。
城市的夜晚总是灯红酒绿,奢华糜烂。那些白天里道貌昂然、衣冠楚楚的人们,在夜晚总会不自觉地放纵,有些甚至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装潢华丽的别墅里,一个大约三岁的小男孩蜷缩在沙发上,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布满了伤痕。
他长相精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像是麻木了一般,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二楼的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