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佳妮不可置信地看着冯远山：“爸。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出国，老夫人就要我们父女俩的命吗？”
冯远山重重地点头。
冯佳妮怔住了：“这老太婆一只脚都快进棺材了，怎么还那么狠？您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答应她了？”
“我还能怎么办？”冯远山心下烦躁，“我只是个管家，怎么和老夫人斗？她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让我们俩消失。”
冯远山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二十多年前，他只是邱敏芝身边的一个下人，一步步被她提拔到管家的位置。
用邱敏芝的原话：“这些年，墨家待你不薄。你在墨家拿着高薪，哪怕退休后，收入也相当可观。不然，佳妮哪来的钱开服装店？哪来的钱买名牌服装包包？人不能忘恩负义。当初是你跪着对天起誓，不会透露半个字。结果呢，你还是告诉了佳妮。我姑且相信你只是酒后胡言乱语，也幸好只是佳妮知道，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我眼前。远山，你跟着我那么多年，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邱敏芝这话并不是威胁。当初她能把他拔高，现在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拉下来。
具体怎么做，全凭她心情。
这些年，冯远山看在眼里，邱敏芝平时看上去和蔼可亲，但如果有人触及她的逆鳞，下场必定惨淡。
“我近年来一心向佛，慈悲为怀。远山，带着佳妮离开西城，去国外生活。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这里有张支票，足够你们父女俩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老夫人很慷慨，支票的数额很大，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
老夫人的意思也很明白，正因为一心向佛，慈悲为怀，才会给他们钱，放他们走。
“佳妮，这几天把你的店关了。找个中介公司，把这房子卖了，不要计较价格。老夫人只给我三天时间，要抓紧了！”冯远山说。
“爸！您都决定了吗？”冯佳妮不死心，刚才出门的时候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一回来全都变了。
她才不要出国，在国内还有一线生机，一但出国，她和墨景深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您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我不要去国外。要去您自己去！我死都要留在这里！”
啪！
冯佳妮的脸上狠狠挨了一个耳光，打得她偏过头去，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爸，您打我！”冯佳妮不可置信地看着冯远山，这个从小到大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的人，今天竟然动手打他。
“我生你下来，就要对你负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动不动就要死，我不应该打你吗？”冯远山也被气得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任性，不要命了吗？”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冯佳妮捂着脸，哭喊着冲出门去。
“佳妮！”冯远山追了两步，眼前一阵漆黑，高血压又犯了。
幸好他扶着墙，才没有倒下去。
等他吃完降压药出来，哪里还有冯佳妮的身影。
清晨，曲小柔被一连串细细密密的吻吻醒。
睁开眼，正对上男人幽深的双眸：“吵醒你了？”
“现在几点了？”曲小柔还没有醒透，眯着朦胧地双眼，却格外性感勾人。
墨景深忍不住，低头又去吻她。
“唔……我还没刷牙呢！”曲小柔避开他的吻。
“我不介意。”墨景深恶意地笑着，低头堵住她的唇。
噗！这太不卫生了！
曲小柔拼命躲开他的吻，两人在床上嬉笑打闹了好一阵，才终于消停。
碍于她腿上有伤，墨景深倒是没对她做什么。
“我先起床，你再睡一会儿。”墨景深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我也要起来。”曲小柔跟着起身，却被墨景深摁住了肩膀。
“你的伤还没好，再休息一天，乖！”墨景深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曲小柔成功被蛊惑，乖乖地躺回去：“嗯，好的。”
“真乖！”墨景深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亲一吻。
“那我明天可以上班吗？”曲小柔请求地眼神。
“当然可以。”
“谢谢。”曲小柔发自内心地感谢，再休息下去，她都快发霉了。
墨景深笑了，他的女人怎么那么乖巧，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睡吧。养足精神，晚上回来临幸你！”
臭流氓！
曲小柔瞪了他一眼，蒙在被子里不理他。
墨景深轻笑一声，起身离开。
车里，姗姗和阿诺在后排叽叽咕咕。
“姗姗，你妈的伤到底好了没啊？”阿诺问。
“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姗姗回答。
“那怎么还在家休息？”
姗姗朝墨景深努努嘴：“那得问你爸。”
阿诺撇撇嘴：“我觉得我爸现在更宠你妈。”
噗！
“这你也吃醋了？”姗姗白了他一眼，“我还觉得我妈更宠你爸呢！你看，我说什么了吗？”
噗！
“女侠，你大方！”阿诺抱拳。
两个孩子虽然在耳语，墨景深在旁边，却听得清清楚楚。
脸朝着窗外，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他宠自己的女人，这似乎是应该的。
她的女人宠他？呵呵！听上去怎么那么窝心呢！
“你爸和我妈好，不是我们共同的心愿吗？”姗姗说。
“那倒是。”阿诺赞同，“那他们怎么不结婚呢？现在这样算不算非法同居？”
噗！墨景深的脸瞬间黑了，他这儿子咋那么不会说话？
“哪里非法同居了？我妈有自己的房间。这只能算是合住。同住一个屋檐下而已。”姗姗解释道。
阿诺切了一声。小丫头就是单纯。
他看过家里的监控，每天晚上，不是墨景深偷偷溜进曲小柔房间，就是直接将曲小柔拖进自己的房间。
他都知道，只不过不说而已。
“再说了，得先恋爱再结婚，他们现在是恋爱阶段。这才恋爱几天？结婚还早着呢！”姗姗懂得也不少。
“你说的有道理。”阿诺顺着她说话，“那就先让他们谈着吧。反正我们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