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个星期没见,曲小柔差点认不出罗宇来。
眼前这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满脸憔悴的男人,真的是曾经那个翩翩公子吗?
看到曲小柔,罗宇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羞愧得无地自容:“小柔,我没有想到你还愿意来看我。我以为你一定还在恨我。”
曲小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来看你,不代表我不恨你。毕竟你曾经对我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小柔,你听我说。”罗宇急着解释,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亲的两个人会瞒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儿,“我真的不知道当年是我妈和希儿串通一气害你,我以为是你为了报复才打掉了希儿的孩子。当时,我知道孩子没了,心痛不已,医院系统里,铁证如山,加上妈和希儿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我没办法才报警抓了你。”
曲小柔冷笑道:“这么说,整件事情都是你母亲和妻子的错,你完全被蒙在鼓里。所以,你是无辜的,甚至还是受害者?”
罗宇惊喜于她能这么理解,重重地点头道:“小柔,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如果我早知道妈和希儿的阴谋,我一定会制止她们的。”
“哦?是吗?”曲小柔忍住内心的厌恶,“那真是太遗憾了。为什么你不早点知道呢?”
罗宇:“……”怎么这话听着那么别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曲小柔凌厉的目光已经射了过来:“罗宇,如果你找我来,是为自己辩解开拓,那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吧。你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你妈和你老婆的错,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你还真是厚颜无耻。我看你是得了失忆症吧。你以前做过什么,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罗宇怔怔地看着她,被她的气势震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和你恋爱四年,你劈腿了还不算,居然厚颜无耻地带着怀了孕的小三来我工作的医院,挂我的号,让我帮助看病。这种下作的事儿,你别告诉我,都是你母亲和老婆的主意。”曲小柔鄙夷地看着他。
罗宇:“……”
“就当你说的,冤枉我坐牢的事儿,你不知情。但当初你骗我说帮你见客户,就放过我。结果呢?你不仅食言,还害我失身。这笔账又怎么算?”曲小柔愤怒地攥紧拳头,即便过了五年,她的恨仍然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哪怕她已经知道当年失身的对象是墨景深。
罗宇惭愧地头都抬不起来:“小柔,我……”
“还有,我出狱后,你处处给我使绊子,让我找不到工作。还威胁我,说如果不离开西城,就让我活不下去。你让我盗取标书,对我动手动脚,大打出手。难道这又是你妈和你老婆指使的?”曲小柔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目怒视着眼前这个一副怂样的男人,“罗宇,你就是个敢做不敢认的孬种。本来,我以为你找我来,是想忏悔过去对我做的错事儿。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你比我想象中更加恶心,更加卑鄙无耻!”
罗宇的脸色煞白,嘴唇颤抖道:“小柔,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我是昏了头,我鬼迷心窍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我还爱着你,真的!我和希儿离婚,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住口!”曲小柔实在听不下去了,她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下贱的生物存在,罗宇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观。哪怕她是学霸,此刻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罗宇的无耻。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罗宇,我告诉你。我曲小柔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后悔的事儿,唯独有一件,那就是曾经和你交往过。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污点!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就算我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会接受你的追求!”
罗宇一怔,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揉碎,痛彻心扉。他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找她来做什么?
想再看看她,想求得她的原谅。
现在看来,是他低估了女人的恨意。
罢了,是他对不起她!
“小柔,我知道这次我进来,是你弟弟的杰作。他在为你报仇。”罗宇一副认命的表情,“如果我坐牢你能好受点。这罪,我认了。”
曲小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呵!怎么?你还想死不认罪?你最好搞清楚,我是被冤枉的,而你,是罪有应得!”
闻言,罗宇被噎住,半晌才说了一句:“就算我和我妈对不起你,可我爸对你一直都很好,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曲鑫并不是为我报仇,而是做了一个好市民该做的。”关于这点,曲小柔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用墨景深的说法。
罗宇:“……”
曲小柔站起来,薄凉的眼神睨着他:“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从今往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再不看他一眼,连再见都没说,便转身离开。
看守所外,墨景深靠在车门上,一手拿着一根燃着的烟,一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机。
寒风中,男人的脸色阴郁暗沉,地上丢了一大堆烟头,都是半根半根,看起来抽烟的人心情很烦躁哪!
曲小柔站在那里看着他,莫名地想笑。
像是有心电感应,墨景深募地抬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唇角立即上扬,砸了手中的烟,快步走到她的跟前。
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天气冷,快披上。”
大衣带着男人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味道,让人觉得温暖又安心。
“怎么那么久?有什么好聊的?”男人质问的口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爽和醋意。
“纠正某些人的三观呗。”曲小柔淡淡道。
墨景深冷哼一声:“这种人的三观早就碎一地了。还怎么纠正?”
“这都被你猜到了?”曲小柔笑了,“我家老公好厉害哦!”
听到她说‘老公’两个字,墨景深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那是自然,早就让你别理那个渣男了。你非不信。怎么?他向你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