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声,雷泽天将自己的龙头拐杖重重地跺向地面,“别和我玩文字游戏!我问你,你处心积虑,隐瞒身份,混进雷家,意欲何为?”
曲小柔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笑起来:“老爷子,我想您大概是误会了。第一,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乔木是我的曾用名。我从来没有隐瞒身份,我是个医生,就这么简单。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把家里有哪几口人汇报清楚,就被您认定为隐瞒身份?那我也太冤了,不是吗?”
雷泽天:“……”
“第二,雷家并不是我想来的,是大少奶奶请我来的。搬进主屋也是您下的命令,何来混进一说?如果您真要兴师问罪,我唯一做得不妥的,就是走的时候没有亲自来向您道别。关于这点,我可以和您道歉。至于其他的,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雷泽天怔怔地看着她,良久,冷哼一声道:“你这丫头可真是伶牙俐齿。我的众多儿孙里,没有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胆子不小!”
曲小柔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实话实说?呵!我看你是避重就轻吧。为了拿到和雷氏的合作案,你和墨景深无所不用其极,骗婚这种事儿都做出来了。”雷泽天嗤之以鼻道。
“老爷子,关于和雷氏的合作案,我想大少爷应该很清楚。雷家第一个曾孙子应该抵得过千百个合作案吧。至于联姻的事儿,墨景深从头到尾都蒙在鼓里,又如何能算欺骗呢?”曲小柔气定神闲,振振有词。
“你这丫头巧言令色,你可知道,联姻当初是墨家先提出来的。现在你把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雷泽天冷笑着看她,“那我只能把这笔账算到墨老爷子头上去了。”
曲小柔勾了勾唇角,“老爷子,您不必威胁我。要真的追究责任,先悔婚的好像是四小姐,不是墨景深。至于墨老爷子就更无辜了,他一直不知道我和墨景深在一起的事儿。直到我们正式登记后才知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鬼话吗?”雷泽天的表情变得阴鸷可怕,“老卢,进来!”
在门外候着的卢管家立即推门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把这个姓曲的丫头给我关起来。让墨家的人亲自来领。”雷泽天一字一句道。
曲小柔也火了,关起来?现在是法治社会,还用私刑,真是为所未闻,“老爷子,说不过就耍赖,您可真是越老越有出息。”
“你!”雷泽天差点气吐血,“赶紧把人带走,赶紧!”
“是!”卢管家恐曲小柔再说下去,老爷子会被气到心脏病发。直接动手将人拉走了。
到了门外,卢管家才松开手,“曲小姐,您这是干吗呀!明知道老爷子吃软不吃硬,你非和他对着干,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你这么聪明的姑娘,怎么这会儿就不开窍了呢?”
“我又不想在他身上捞好处,凭什么处处让着他。他要说我亲爷爷也罢了,问题又不是。我对他已经很有耐心了,我也是人,又不是他的下人,更不是犯人,我也有脾气的好吗?”曲小柔一口吐槽了一大堆。
卢管家叹了一口气,她承认曲小柔说的句句在理,事实上,这姑娘不卑不亢的性格着实让他欣赏:“唉,老爷认定的东西,很难改变。他现在一口咬定是你和墨景深联合起来欺骗了他。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雷家和墨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呵!他很喜欢和人结梁子吗?”曲小柔嗤笑道,“我和墨景深光明正大,有什么好欺瞒的?他就是关我一辈子,我也是这句话。”
“他当然不会关你一辈子啦。他只是好面子,要不这样吧,你现在进去,和他低个头认个错,我再在边上旁敲侧击地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就放过你了。”卢管家好言相劝道。
“我没错,为什么要低头认错。他不放过我?呵!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不放过我!”曲小柔一扭头,潇洒转身,“他不是要关我吗?卢管家,麻烦您带路。”
卢管家噎了噎,这丫头固执起来,和老爷子一模一样。要说这一大一小是孙女,大概没人会怀疑。
卢管家将曲小柔带到了一间卧室门口,“曲小姐,就是这儿了。”
“多谢卢管家。”曲小柔直接推门而入。
进去房间后,她才知道雷泽天说的关起来不是一句玩笑话。
房间看上去和其他的卧室没什么两样。
但却明显改装过,没有窗户,没有电话,没有信号,完全和外界阻隔。
曲小柔突然后悔自己答应地那么爽快。
不知道死老头要把她关多久,墨景深要是发现她失踪了,该有多着急啊!
手机没信号,又不能和他联络,真是烦死了!
在房间里踱步了一小时后,曲小柔终于忍不住了,走到门口,发现门把手可以转动。
她喜上眉梢,当她打开门的一刹那,两个黑衣保镖迎上来:“曲小姐,有何吩咐?”
曲小柔吓了一跳,随即陪着笑脸道,“两位大哥,是这样的。我想去找下老爷子,有点事儿要和他说。”
“抱歉,曲小姐,老爷在卧室休息,不便打扰。”保镖面无表情道。
大白天,睡什么觉?明摆着是故意的!
曲小柔气得脸色一变,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书房里,雷泽天正坐在书桌前,和电脑里的人视频对话。
“雷老,别来无恙!近来身体可好?”说话的人正是墨湛。
雷泽天黑着一张脸:“好什么好?差点被气死,全都是拜你孙媳妇所赐。”
墨湛一愣,孙媳妇?“你是说曲丫头?”
“嗯。除了她,你还有几个孙媳妇?”雷泽天冷哼道,“老墨,你骗得我好苦啊!”
墨湛一开始就猜到了几分,雷泽天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找他,一定是有要事儿。
纸包不住火,要来的终究会来。
“雷老,您听我解释,这事儿吧,全都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