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庆凡此言一出，低头默不作声吃饭的两人差点被噎住，却不敢出声。
曲小柔嘴角抽搐。
挂她的号？喂！她在西城工作诶！
雷庆凡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去公司了。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妻子好好想想，过年给老爷子准备是什么礼物。
“不知道老二那边送老爷子什么？”沈芳菲道，“小婉，你派人去打听打听。”
“好的。”苏婉点头。
“老二那边应该是余曼枝在张罗。这女人狡猾得很。去年就是她派人过来探听。今年，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去年沈芳菲好不容易打听到老爷子想要一副名家大作，被余曼枝派来的人偷听到了。便抢先一步拍下了那副画作。结果把老爷子哄得龙颜大悦。
害的差点来不及重新准备礼物。简直阴险至极！
“今年说不定她还会派人来探听诶。”苏婉道。
“所以，我们这次准备礼物的时候，一定要保密。然后，故意放出假消息，误导她。杀她个措手不及！”沈芳菲如意算盘打得精。
“还是您有办法。”苏婉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这次一定不能让老二那边，在老爷子面前有表现的机会。看他们，平时都嘚瑟成什么样了！”沈芳菲咬牙切齿道。
曲小柔无语，送个礼物而已，怎么弄得和宫心计似得。
一家人，在小事上都这么算计来算计去的，累不累？
正想着，就听苏婉道：“木木，你也帮着想想，送什么礼物好。你脑子聪明，办法多。”
“嗯。说得对，送礼物这种事情要集思广益才行。”沈芳菲也赞同。
曲小柔默。管她什么事儿！又不是她爷爷！
她就算脑子好使，也不想用在这儿好吗！
曲小柔一脸为难道：“我不认识老爷子，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诶。”
“就像爸说的，老爷子喜欢人丁兴旺。”苏婉道。
“你爸说的不现实。”沈芳菲道，“孩子这种事情，哪是想有就能有的。还是换一个吧。”
“老爷子位高权重，一般的礼物，对他的吸引力不大。”曲小柔说，“他有什么遗憾的事儿，或者是没有达成的心愿吗？如果能帮他弥补遗憾，或者完成心愿，应该比任何物质的礼物都来的珍贵吧。”
“你说的这个这太理想化了。”沈芳菲蹙眉道，“老爷子是何等身份的人，他一生要强，就算有遗憾，也不会表现出来。至于未达成的心愿，大概就是培养出一个完美的接班人吧。你能帮他办到？”
曲小柔查到的资料上显示，雷老爷子到目前都没有公开表明过谁是下一任雷氏接班人。
这些年，老爷子一直在二儿子雷庆祥和长孙雷耀明之间举棋不定。究其原因，无非是两人各有千秋，都不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接班人。
“那老爷子平时喜欢什么娱乐活动？”曲小柔问。
“那可多了。他喜欢下棋、书法、画画，年轻的时候还喜欢打高尔夫。”沈芳菲道。
呵！琴棋书画，就差一个琴。这是有多抗拒音乐啊！
“老爷子真是多才多艺啊！”曲小柔假装赞叹道。
“老爷子喜欢和聪明的人下棋。”苏婉道，“对了，木木，你会下棋吗？”
“会是会，不过我棋艺不精，可能会输得很惨。”曲小柔道。
“老爷子找人下棋是其次，他喜欢聪明人倒是真的。”沈芳菲道，“在他眼里，我们这些人都是愚笨的。”
“嗯，是的。”苏婉笑着点头，“老爷子的口头禅就是：你真是愚不可及！”
“住口！”沈芳菲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胆子不小，敢在背后议论老爷子，想被家法处置？”
苏婉当下闭口。
沈芳菲瞪完苏婉后，将视线落在曲小柔的身上，突然间，她有了一个主意：“明天晚上是家宴的日子，乔木，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曲小柔呆了呆：“家宴？带我一个外人去，好像不太好吧。”
雷家每周都有一次家宴，说白了就是雷家人的聚餐。
家宴的地点放在主屋，也就是雷老爷子住的那幢楼的餐厅。
家宴很正式，雷老爷子的所有子孙齐聚一堂，无特殊情况不得缺席。
偶尔几次，也会有客人参加，但一般都是雷姓的亲戚。
乔木的身份似乎有些……
苏婉一脸疑惑地看着沈芳菲，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过去不一定要入席，就说是小婉要认的干妹妹，特地来给老爷子请安。”沈芳菲道。
噗！请安？当这是皇宫大院吗？
不入席，难道他们吃的时候，她在一旁站着么？
这是什么鬼操作！
看曲小柔一脸茫然的样子，沈芳菲有些不悦道：“老爷子喜欢礼数周到的人。让你去，你就去。一般人想见老爷子的面还见不到呢！”
呵！这话说的，好像见到老爷子就能升官发财似地。怎么？真把老爷子当成神明了？
“木木，你就去吧。”苏婉道，“就当是陪我去。老爷子喜欢聪明人，说不定看到你，会喜欢呢！”
噗！她不需要这种喜欢好吗？
她就搞不懂了，为什么沈芳菲一定要把她带去见老爷子。
就算是让她去讨老爷子欢心？对长房也没什么大的帮助吧。
曲小柔转念一想，一直窝在长房这边，很难在短期内有突破性的紧张，越接近老爷子，也许越能接近当年的真相。
管沈芳菲是什么意图呢？去去也无妨。
“好吧，我去。”曲小柔答应道。
家宴那天，曲小柔搭乘长房的车子去往主屋。
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刚系好安全带，就听到后排车门关上的声音，接着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家宴怎么带她一个外人去？”
曲小柔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蓝若仪。
“这是妈的意思。你有意见一会儿和妈提。”苏婉没好气道。
蓝若仪撇撇嘴，婆婆的决定她哪敢有意见。
但不说什么又觉得不甘心，于是道：“喂，一会儿你去了主屋，见到老爷子，可得机灵着点，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什么话都往外蹦。别惹怒了老爷子，还害我们长房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