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芸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想帮他。
陈争也立刻掏出水囊。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那男孩眼中闪过一抹极为诡异的光芒。
他猛地伸手抓过扔在旁边杂物里的一把生锈的旧剪刀!
“不要!”
杜芸芸预感到了什么,想去阻止。
但已经晚了。
只见那男孩竟举起剪刀,毫不犹豫地用尽力气,朝朝着自己的脖颈狠狠剪去!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那颗瘦小的头颅应声落地。
那苍白的面孔上,竟带有一丝兴奋。
头颅滚了几圈停在干草上,脸上还凝固着解脱神情。
无头的幼小身躯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羊圈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风吹过破木栏的呜咽声。
杜芸芸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骇人至极的一幕,冰绣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就连陈争,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而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争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即使他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可眼前的一幕实在是诡异。
这也太疯癫了!
“等等……”
陈争目光突然一紧,看向小男孩的脖子上。
脖子上,竟然有一个狼形图案。
和昨日他在城主府看见的一模一样。
“怎么又是那个图案?”
沉沉紧紧皱眉。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张,他牵起杜芸芸的手。
“芸芸,快走!”
“跟我去边山村一趟!我有事情要确认一下。”
杜芸芸虽不明所以,也紧紧的跟了过去。
两人正准备出村后,震惊一幕,又出现在他们眼前。
只见那村口的城门上,正挂着一个用麻绳吊住头发的人头!
两人立马就认了出来那人是谁。
正是那昨日老实憨厚的面孔,黄祝!
此刻,正死死的被悬挂在空中,不停摇晃。
“这!”
陈争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城门上的那个头颅。
紧紧握紧手中的拳头!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给陈争两人的警告。
陈争面色冰冷,看向四周。
“有本事你就出来!在背后装神弄鬼有什么意思?”
可周围树林出奇的安静,并没有任何动静。
杜芸芸微微蹙眉道:“他们应该走了。”
“从昨天到现在,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注视当中。”
“看来对方并不简单。”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
北国皇都,龙渊殿。
巨大的黑曜石柱支撑着殿顶,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威压。
北皇杜文轩,高踞于王座之上,身披一袭浓墨般的黑熊皮大氅。
他那雄壮的身躯如同山岳,不怒自威。
此刻,他正翻阅着奏折,眉宇间凝聚着一丝化不开的凝重。
一名身着深紫色宦官服的老太监躬着身子,脚步无声地急趋至玉阶之下。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陛下……紧急军情!”
杜文轩头也未抬,声音低沉道:“讲。”
老太监声音发颤:“禀陛下,刚收到急报……临河村,昨夜全村一百零七口,尽数……尽数罹难!”
“死状与之前的牛角村、边山村等五村,如出一辙!”
“咔嚓”一声。
北皇手中那支由寒铁打造的御笔应声而断!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并非突如其来的暴怒,而是近乎麻木的滔天愤恨。
他沉默了片刻,整个龙渊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道:“消息封锁了吗?”
“回陛下,我们的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消息暂时压下了。”
“很好。”
杜文轩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派密队的人去处理,将村子烧干净,一点痕迹都不要留。”
“就当做那里从未有过人烟,明白吗?”
“老奴……遵旨!”
老太监重重叩首,冷汗已浸透后襟,他不敢多问半句,手脚并用地退了下去。
殿内刚刚恢复死寂,又一名稍显年轻的太监快步走入,跪地禀报:“陛下,凛冬城八百里加急奏报。”
“说。”
杜文轩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噩耗中缓过神。
“凛冬城守备刘庸,昨夜其府邸遭遇灭门惨案,刘庸及其家眷、护卫一百余人,无一生还!”
听到这个消息,杜文轩并未显露多少惊诧。
反而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轻哼一声:“刘庸?哼,朕近日正翻阅弹劾他的奏章,堆积如山!”
“百姓对其怨声载道,行事愈发猖狂乖张,朕尚未寻得合适时机清理门户,倒有人抢先替朕动手了。”
他顿了顿,手指轻敲王座扶手:“可知是何人所为?”
那太监声音陡然激动起来,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回陛下!据凛冬城百姓围观者所言,行凶者仅有两人!
“一人听闻是大衡陈国公的世子!而另一人……”
太监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激动道:“另一人身形矫健,剑法如冰似雪,腰间所佩之剑,据多人指认,特征极似……极似我北国镇国之宝冰绣剑!”
“仿佛……仿佛正是芸芸公主殿下啊!”
“什么?!”
一直稳如泰山的北皇杜文轩,此刻猛地从王座上站起!
身上的黑熊皮大氅,因他剧烈的动作而抖落在地响。
“芸芸她回来了?!”
他听见这个名字,脸上终于闪过一丝久违的喜悦。
激动的站起了身。
“不是说五年之期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而且还是和陈家那小子?”
说着他笑骂道:“这个臭丫头,回来怎么不先回家看看他父王。”
“一回家就开始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