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心疼的看着她,安抚着肩膀。
“先回去吧,让二皇子入土为安。”
杜芸芸捧着手中的头颅,哭着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坐上马车,返回皇宫。
很快,两人就抵达了龙渊殿。
大臣齐齐聚在一起。
杜芸芸梁此事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杜文轩禀报。
杜文轩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看着地上杜文轩看的尸体,心如交割。
“我的儿啊……”
即便知道杜葛渊阴气缠身,终究难逃一死。
可是如今,见杜葛渊死无全尸。
他肝胆俱裂。
那个书生意气的得意儿子,此时竟落得如此下场。
他眼中含着泪水,蹲在了杜葛渊的尸体旁。
整个大殿之上,尽是阴霾。
众人低着头,默哀着一切。
杜葛渊一生都在为北国付出,大臣们无不尊重。
陈争叹了一口气。
往日与杜葛渊相处的画面,浮现在了眼前。
那个贱兮兮的书生模样,第一次见面就坑他。
算计过无数人,却为独没有一件事是为了自己。
皆是为了天下苍生。
龙渊殿内,悲声不绝。
杜文轩颤抖着手,最后轻抚着杜葛渊冰冷的脸颊。
在杜葛渊生前的住宅,举行了极为隆重的葬礼。
葬礼没有大肆声张,但北国重臣悉数到场。
院内院外,白幡飘动,一片肃穆。
杜葛渊的尸身已被仔细缝合,穿戴整齐,安放在一副珍贵的楠木棺椁中。
杜芸芸一身缟素,眼眶红润的地站在棺椁旁。
陈争在身旁陪着。
杜文轩强忍着悲痛,亲自主持仪式。
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头发几晚变得花白。
“葛渊我儿,一生聪慧,为国为民,算尽天下,却未算得自身遭此劫难……今日,北国失一栋梁,朕失一爱子……”
杜文轩语带哽咽,几乎难以继续。
“愿我儿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北国上下,永记汝功!”
群臣跪拜,哀声四起。
陈争看着棺椁中仿佛只是睡去的杜葛渊,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葬礼结束后,杜文轩将陈争唤至偏殿,杜芸芸也跟随在旁。
杜文轩屏退左右,声音低沉而迅速。
“陈争。”
“刚刚接到紧急军情,事关你的故国大衡。”
陈争眉头一紧:“陛下请讲。”
杜文轩语气沉重道:“蛮夷大军联合了数个部落,势如破竹,已连破大衡北境数道防线,兵锋直指衡京!”
“据报,大衡京城内守军不足,人心惶惶,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陈争闻言,脸色骤变:“什么?!竟有此事!”
大衡手中有震天雷,怎么可能会挡不住那蛮夷!
此事定有蹊跷!
陈争毫不犹豫:“谢陛下告知,情况紧急,我先赶回去。”
说着,就准备要离开。
“且慢!”
杜文轩立刻叫住他,继续道:“你为我北国铲除狼神宗此等心腹大患,更救了芸芸,此恩重于泰山。”
“如今大衡有难,我北国岂能坐视不理?”
“朕已下令,点齐五万精锐步骑,由你统帅,即刻开拔,驰援大衡!”
陈争闻言,心中一震。
没想到杜文轩竟如此仗义。
他此刻确实急需兵力,北国精锐的战斗力他亲眼所见,若有五万大军,足以扭转大衡北境的战局。
他抱拳郑重道:“陛下深明大义,雪中送炭之恩,陈争与大衡百姓,没齿难忘!”
“时间紧迫,陈争这就告辞,领军出发!”
“我也去!”一旁的杜芸芸立刻上前一步,眼神坚定。
陈争看向她,眼中满是担忧:“芸芸,你的伤势刚愈,需要休养。”
“此行路途遥远,战事凶险……”
杜芸芸打断他,眼神灼灼:“无妨,我的武功也已恢复,甚至更胜从前!”
“北国与狼神宗的恩怨已了,而且我答应了师傅他老人家,不离开你半步。”
“况且,你马上就是我的夫君了,你去我岂能独自留下?多一人多一份力!”
可陈争还是担心,只见杜芸芸轻哼一声。
“怎么?你是觉得我是你累赘了?”
陈争急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杜文轩叹了口气,开口道:“陈争,让她去吧。”
“这丫头性子倔,认定的事谁也拦不住。”
“她武功不弱,如今心脉隐患已除,实力更进一层,或许真能帮上你。”
“有她在你身边,朕……也能稍许放心些。”
看着杜芸芸铁了心要跟过去。
陈争知道再劝无用,只好点头:“好!但你要答应我,一切小心,不可逞强。”
杜芸芸见他答应,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放心,我还要看着你平定蛮夷,还要……等你娶我呢。”
最后一句声音细若蚊蝇,却清晰地传入陈争耳中。
陈争微微一笑,重重握了握她的手。
事不宜迟,陈争与杜芸芸即刻动身。
殿外,五万北国精锐已然列队完毕,刀枪如林。
肃杀之气冲霄而起。
陈争翻身上马,杜芸芸亦策马紧随其侧。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