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日,黎颜都安安分分的待在府中,她这几日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即便每日躺在床榻上无所事事也想不出前世这个时候除了边关动荡还会发生什么。
既然她已经将边防图收了起来,按理说那些事情便都不会再发生的。
“小娘子,你又在发呆呢?”
容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黎锦瑟的院子,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黎颜。
“你不好好待在王府,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黎颜没好气的白了眼容启,上次这家伙见色忘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不过最近几天容启怎么讨好,她都一副这家伙欠自己八百万两黄金的模样。
“我爹本来就把我送到黎家的,我只是串亲戚的时候偶尔去老舅那暂住而已。”
容启嘟着嘴解释了两句,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前几天我还看到孟家那小俊男天天来找你姐呢!怎么这几日不来了?”
黎颜没好气的看着容启,用指腹点了下他的额头,“我怎么从不知你竟如此八卦?”
容启瘪了瘪嘴,看着黎颜道:“其实你也不丑,你如果有那位小娘子一半温柔,我肯定夸你天下第一美!”
黎颜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顺着容启看的方向瞧去,蔫语霜一袭白裙,正局促不安的站在院子门口,好像在纠结该怎么开口。
她想都没想立刻扭头站起身就要向房中去。
这几日她在黎府待的可如热锅蚂蚁,生怕在某个小角落里撞到蔫语霜。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害怕和蔫语霜对视。
即便她清楚的看到了那天韩君彻对蔫语霜的态度,却还是不敢直接面对她,在她的所有认知里,蔫语霜就是那位摄政王府人人不敢招惹的侧妃。
“我…”
见黎颜要跑,蔫语霜立刻开口却又急促的收回了自己的声音,在容启眼里像极了别人家有苦难言的小娘子。
“我说,你不至于这么不待见自己的表亲吧?”
说着,容启便大方的将黎颜拽回了石凳,笑嘻嘻看着蔫语霜道:“小娘子,快进来坐!”
蔫语霜眼中含泪,带着哽咽道:“我是来向二位告别的。”
听到她口中讲出告别二字,黎颜的欣喜难掩于面,容启却是一副悲伤的模样看着蔫语霜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蔫语霜咬着嘴唇,看着黎颜的背影,似乎在诉说些什么,“摄政王下的命令,前些日子因为颜儿院子着火的缘故,才没有及时的将我送回蔫家,现在该回去了。”
说到这,蔫语霜微微一顿,轻叹道:“可惜我不能亲自与大小姐道别了。”
容启好心的问道:“为何?小娘子可是有什么难处?”
黎颜在一旁看着容启人小鬼大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以后有一个这样见色忘友的表外甥她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听姑父说边关军情告急,过几日皇上就要派兵到边镇压了。”
蔫语霜话还没说完,黎颜便激动的站了起来,眸子里的难以置信丝毫没有隐藏。
“边关军情告急?”
容启在一旁见怪不怪道:“你的小院子大火后第二天就告急了,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蔫语霜身边,“是不是我那老舅逼迫你离开的?”
蔫语霜闪躲的向后退了半步,低头小声道:“也怪我没有京城长居的证明。”
黎颜站在原地愣了愣神,她完全听不清容启最后和蔫语霜说了什么,只一门心思的要离开黎府去见韩君彻。
“主子,这是我们的人从清水铺收购来的珍宝。”
看着摆在桌上的珍宝,韩君彻眉头微皱,有些烦躁的甩了甩衣袖。
“这便是你们苦寻五日找来的珍宝吗?”
页彦为难的看着面前形色各异的珍宝,对他而言这些东西随便一件都可以让他快活半辈子。
“主子,这些可都是清水铺淘来的,如果这些还不合您意,那京都可能真的没有能拿出手的物件了。”
他用手撑着额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退下吧,把这些东西全都扔到库房去吧。”
“…”
页彦一脸无辜的看着韩君彻,别人家的库房是存放东西的,而他们的库房比珍宝阁还要珍。
“主子,府外黎家二小姐求见。”
页彦还没收拾完,看门的侍卫便急匆匆走了进来,现如今整个王府没有一个人不知道黎家二小姐在王府的地位。
他冷冰冰的看向跪着的侍卫,硬声道:“让她进来。”
话毕,他又看了眼页彦,冷声道:“若她进来看到这些东西,本王便罚你去清点库房。”
闻声,页彦根本顾不得八卦黎颜来找韩君彻是为了什么事,慌乱的将桌子上的珍宝全部扒拉到了怀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诶!页彦。”
黎颜脚步比以往快,刚进门就看到了页彦怀里抱着一堆东西跑了出来。
听到身后黎颜在喊自己,页彦的脚步比刚刚更快了些,连滚带爬跌落了两颗宝珠都来不及捡,匆匆逃离了黎颜的视线。
黎颜带着疑惑,脚步极慢走进了房内,看着韩君彻道:“府里是有什么急事吗?页彦怎么跑的这么快?”
韩君彻笑着迎了上来,看着气色已经渐好的黎颜,“他最近在练飞毛腿。”
“飞毛腿?”
黎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君彻,见他一副笃定的模样便没有多问。
“你今日怎么有时间到府上来了?”
黎颜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看着韩君彻道:“可以不让蔫语霜回蔫家吗?”
韩君彻以为自己听错了话,看着黎颜道:“为什么?”
“边防图一直在你这里吗?”
韩君彻没有回应,而是起身当着黎颜的面从暗格中拿出边防图,放到了她的面前,“你需要它?”
黎颜舒了口气,看着韩君彻道:“请你一定要保管好它。”
他微微侧头,笑看着黎颜道:“你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
“嗯?”
“很难说,不过的确与往日不一样,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