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与摄政王府相隔一条街的最南边,燕妙薇一身浅蓝色衣装,面无表情站在挂着郡主府的门口。
阿婧明显没将燕妙薇放在眼里,只冷冷看了眼,随意的交代道:“本公主喜欢清净,院子里最好摆放睡莲,后院多种些玫瑰花。”
“好。”
“还有,交代厨子每天早上要记得为我做一份豆羹,要粘腻一些,我用来养肤。”
“这…恐怕我们做不到。”燕妙薇浅然一笑,“公主可以将豆羹换为玫瑰花瓣。”
“你算什么?本公主有交代,你只管做就是。”
燕妙薇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静静看着阿婧,摇了摇头道:“韩国都现在与各部征战,边关将士连豆粒都见不到,所以摄政王早早就下令,一旦有征战,就要节约粮食。”
提起摄政王,阿婧突然来了兴趣,一改刚刚疏远的态度。
“这边离摄政王府这么近,你是摄政王府的丫鬟吗?”
一旁的婢女被阿婧这一番话吓得大惊失色,要知道得罪了国师府差不多等于得罪了整个韩国都。
如果没有能把握住国师的把柄,他们一般都会对国师敬而远之。
“公主,这位是国师府的嫡女,燕妙薇燕小姐。”
燕妙薇显然没有很在意,微微一笑,“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今天的任务都是负责安排公主住下。”
阿婧微抿嘴唇,略带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贵家女儿。”
“公主是客,不知者无罪,公主还有其他需要吗?”
“嗯…暂时没有了。”阿婧客气的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如燕小姐今天就留在这里用膳吧。”
“不必了,家父最近身体不太好,我需要回去照顾。”
燕妙薇说完便轻轻咳了两声,别过脸看着一旁的水池,“现在这季节,睡莲放在这里面怕是难以存活,公主不如养一些彩色鱼放在里面观赏着。”
阿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燕妙薇,看了眼周围的侍女,冷声道:“本公主想和燕小姐单独聊两句,你们先退下吧。”
“是。”
不一会院子里就只剩下两人面面相对,燕妙薇并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反而走向了一旁的水池,眉头微皱,“这水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牢固了,我明天派人来修补。”
“嗯,也好,我听说燕小姐师承无骨山庄的空也大师?”
“师父他老人家不喜欢我在外提起他的名号,还请公主勿怪。”
阿婧识趣的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对了,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他们是皇室指婚才在一起的吗?”
“摄政王亲自求娶。”燕妙薇有些骄傲的说着,像是韩君彻求娶的是她一般。
不等阿婧继续问,燕妙薇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打断了她,“公主,如果没有别的事,妙薇就先告退了。”
刚刚转身,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带着警告道:“我听说今天公主在老街遇刺了,但最后却充了一波威风,我奉劝公主,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不然妙薇不介意亲自为公主上一课。”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王妃是摄政王的心头肉,也是我燕妙薇的心头肉,所以请公主注意您的行为,王妃大度不与您计较,不代表妙薇不会。”
不等阿婧接话,燕妙薇便自顾自道:“公主不必拿和亲发兵这种事威胁妙薇,让我爹上报皇上对南部发兵这种事妙薇还是能做到的。”
“你!”
“请公主铭记,自己现在身处韩国都,王妃的背后是摄政王府和黎府。”
一连过了十几天太平日子,边关却早已战火连天。
“将军,他们带了火球前来,看来今日是要攻城了。”
黎锦瑟脸色极差,看了眼一旁悠哉站着的顾潇,着急的问道:“我们现在还不迎战吗?”
“你这个女人真奇怪,之前我迎战,你次次退缩,现在我撒手不管喊撤退,你又着急想要出兵,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呢?”
“顾潇,他们要攻城了。”
“我不聋,听得到,攻就是了,总归我守腻了这座城,让了便是。”
黎锦瑟不解的看着顾潇,始终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前几次交战,他们迎战次次占上风,但到了关键时刻,顾潇总会适可而止的退兵,如果不是因为他退兵,她有把握可以一举将那些人赶出边外。
“我们粮草兵力足够,完全可以和他们打一场,一定能赢的。”
“输赢重要吗?”顾潇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黎锦瑟,最终抬头下令吩咐道:“传我令,撤兵,让出这座城池。”
黎锦瑟彻底失去了耐心,冷声道:“传我令,城中兵做好准备,迎战。”
“你也要和我作对?”
施行舟在一旁看着两人争吵,有些手足无措道:“不然我们先迎战,然后再撤退?”
“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明白,如果不想造成没必要的损失,就撤退。”
“根本不会有损失,他们的兵力完全不能与我们抗衡,莫非顾将军只会纸上谈兵?”
“那黎将军就按照自己的心来吧。”
话毕,顾潇头也不回大步走下了城楼,带着自己的亲卫兵向后城而去。
黎锦瑟有些烦躁的别过脸,看着不远处扬起的沙尘,她有把握可以打赢这一战,这是她国都的城池,她不能丢。
“或许顾将军也有自己的苦衷。”施行舟在一旁小声安慰着,“属下听说,原先的顾将军有一心爱女子,这名女子是那边的人。”
“那边?”
“就是现在攻打我们城楼的人,她是他们的小公主。”
黎锦瑟收起暴躁,安静的看着施行舟,“那个女孩现在在哪?”
“死了。”施行舟说的很简单,深深叹了口气道:“为了两国而死,将军应该是答应了女孩什么要求,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退兵的,而且我还听说,早在三日前,将军就已经偷偷带领城中百姓退出了这座城池。”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守得是一座空城?”
“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