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帝不满的看了眼使臣,他真不知道这使臣是经过几个人推荐派遣过来的,说的尽是一些没脑子的话。
韩君彻显然动了怒,不满的看向使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休妻?”
使臣明显没感觉到危险,只点头道:“我们南部不会介意男子休过几任妻子的。”
“哦?南部民风竟如此开放吗?”
使臣以为韩君彻对此有兴趣,不知收敛道:“自然,王爷也可以选择妻亡续弦。”
他认真的听着,一步一步走向了使臣,感受到压迫感的使臣吞咽了下口水,眼神闪躲的避开韩君彻的目光,“王爷,即便不休妻,也是可以的…”
话音未落,大殿内便传来清脆一响,使臣面前的酒杯被韩君彻狠狠摔在了地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淡漠的捡起一块碎片,放在手上把弄着。
阿婧在一旁看的入了迷,完全不知道自己和使臣现在都处在危险中。
不等众人反应,尖锐的碎片毫不留情划过了使臣的脖颈,鲜血瞬间溅出,他原本洁净的衣衫上沾染了使臣的血,他看都没看一眼,冷傲抬头,看着大厅外的太阳,呵呵一笑。
“今天看在南部国主的份上饶你一命,记住,摄政王妃不止是韩京都的禁忌,也是其他附属国的禁忌,本王可以压制你们南国一次,就可以剿灭一次,最好管住你的嘴。”
话毕,他没有任何留恋,大步向殿外走去,最终停留在殿门口的光影下,冷冷道:“摄政王府不缺女人,如若皇兄硬要塞给臣弟,那我不介意来一个杀一个。”
他刚刚走出大殿,殿内便炸开了锅,他很清楚他们在议论什么,无非就是分成两派,一派觉得他置国家生死于不顾,另一派觉得他顶天立地。
而郢帝则会成为那个和事佬,劝解他们。
一切都如他所想的那般,最后在郢帝的调解下事情得到了缓解,使臣被人抬了下去救治,所有人都没想到,鲜血溅出的情况下,使臣还能活下去。
一时间,韩君彻成了更可怕的存在。
为了避免两国交战,更为了给自己树立民心,郢帝一脸和善道:“阿婧公主,这…你也看到了,朕这弟弟实在难以管教,不如你在朕这些儿子中选一人可好?”
“阿婧多谢皇上美意,但阿婧心意已决,再者,摄政王对阿婧也有恩,于情于理都该先选择摄政王。”
“可是,你也看到了,朕实在劝不动他。”
“阿婧会努力得到摄政王的认可和喜欢的。”女孩优雅的将手放在了左胸口,弯腰行了一礼,“只是还想请皇上帮忙,不知阿婧是否有幸住在摄政王的附近。”
郢帝十分大方的摆了摆手道:“自然可以,来人,将西郡主府收拾干净,让阿婧公主入住。”
摄政王府。
在府内等了半天的黎颜终于等到了回府的韩君彻,只是他刚进门,她就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冰冷的脸多看一眼都怕自己会结冰。
“王爷,是宫里闹了不愉快吗?”
黎颜乖巧的说着,自顾自接过了他的外袍,袍子上的寒意还没有散去,温热的手在摸到袍子的瞬间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本王自己来吧。”
他赶忙将衣袍从她手里拽了过来,转身深呼了口气道:“吃过了吗?”
黎颜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哼了一声道:“别提了,本来我想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道美味的佳肴,结果,页彦和容启那两个臭小子,拦住厨房门口不让我进,还吓唬我说咱们房间有老鼠。”
听黎颜抱怨,韩君彻禁不住舒了口气,还好页彦拦住了她,不然今天晚上他又有黑暗料理吃了。
“你怎么像是在幸灾乐祸?”
黎颜怀疑的看了眼韩君彻,不等他作答,忙道:“不管有没有老鼠,我都采取了必要措施,坚决不放过一只鼠。”
“什么措施?”
“我搞了点老鼠药。”黎颜说完就得意的笑着,似乎势在必得一般。
他只揉了揉她的头,一副任凭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样子,“老鼠药大多都带毒,你用时注意点。”
“放心啦!聪明着呢!对了王爷,明天我想出去一趟,去东明酒楼。”
黎颜随意的说着,小手摆弄着衣裙。
“不行。”
他几乎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她的请求,却又觉得自己语气过重,又道:“过两天吧,这几天南部公主进京,比较乱。”
“我多带几个侍卫就好,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要见。”
黎颜哀求的看着韩君彻,他能答应最好,如果他不答应,他就偷偷溜出王府,总之明天别想有人能拦住她出府。
“如果约好了,明天本王让页彦去回了,过两天,本王亲自送你去见她。”
韩君彻没有任何让步的回了黎颜,随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道:“这两天都不要出府,如果觉得无聊,让页彦和容启陪你练习鞭法。”
“不要。”
“本王希望下次你再遇到这种事,可以自己用手中鞭子反抗,而不是把鞭子变成伤害你自己的武器。”
韩君彻明显没了向来散漫的模样,十分认真的看着黎颜,继续道:“等忙完这几日,本王亲自教你鞭法,没有学会不许溜出王府。”
黎颜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她很清楚韩君彻这样做无疑是对她好,但她总觉得这几天找不到樽酒以后也难以找到他。
边关。
“报,蛮人又带兵来了。”
顾潇负手站在黎锦瑟身后,背对着来报的士兵,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其先退下。
黎锦瑟有些不安的转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少年,“我们应战吗?”
“必须应战。”少年平静的说着,“如果不应战,那些人会越打越凶,很快这座城池就会丢掉。”
话毕,少年大步上前,戴上了自己的银色头盔,原本高立的马尾也被头盔压了下去。
黎锦瑟在一旁看着,犹豫的看了眼自己腰间的长剑,“这次是你迎战吗?”
“不,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