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黎清末的挑衅,黎颜没有任何恼火,她很清楚黎清末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她下一步的自取其辱做准备。
只有黎清末将她羞辱到完全下不了台面,才能让韩君彻因为对那位颜字名姑娘的怜惜而爱屋及乌可怜自己。
“三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受宠就不能进黎家大门了对吗?”
黎颜将话说的十分隐晦,像是在刻意提醒黎清末一般,她现在就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妃。
有了黎颜这番话,黎清末越是胆大,冷呵呵笑道:“我还没见过哪个受宠的嫔妃是自己回家的。”
“放肆!王妃是王爷明媒正娶的正妻,岂容你以嫔妃羞辱?”
阿妍气不过的挡在了黎颜面前,眼神凶狠的看着黎清末,甚至于起了杀心。
而阿妍这副反应正好是黎颜想要的,她要的就是激起王府所有人的保护欲,依靠他们的手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虽然这个法子看上去并不是光明磊落,但她很清楚,在韩国都,光明磊落的人永远活不到最后。
“阿妍,退下,她毕竟是黎家的三小姐。”
黎颜隐忍的说着,上前将阿妍拉到了自己身后,面带笑意道:“今天毕竟是我回门的日子,还请母亲和三妹妹不要丢了我们黎府的人。”
“你也知道丢人?”黎清末嘲弄的看着黎颜,打了打手上的灰尘,“丢人你就不该白天自己回门。”
蔫蓝在一旁纵容黎清末把话说完后,才笑呵呵开口道:“这…二姑娘,不是母亲不让你进门,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向来是不受宠的女人进祠堂,您看,是我让人把您带过去呢,还是您自己走过去呢?”
黎颜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着蔫蓝,久久才道:“这话也是爹的意思吗?”
“这…你父亲他向来不喜欢操心后宅的事,如果他知道你只身一人回门,肯定要动怒的,所以,还是不要给老爷填了烦心事的好。”
蔫蓝一副为大局着想的模样看着黎颜,见黎颜不讲话又继续道:“这街坊邻居都知道,老爷因为大小姐出征的事情已经够劳神的了,二姑娘还是不要再让老爷伤神的好,如若二姑娘自己主动去祠堂领罚,今天的事我便当没有发生过,只告诉老爷您和王爷琴瑟和鸣,夫妻恩爱。”
黎颜心里冷呵呵笑着听蔫蓝把话说完,她便知道蔫蓝不敢胡诌自己父亲的话,以黎正宗的性子,不管她受不受宠都会将她接进府里,而现在黎正宗迟迟不出来,只能说是蔫蓝母女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蔫语霜也突然开口道:“既然是京都成的规矩,王妃还是不要让姑母为难了吧。”
请安那日,她就已经猜到了今日,皇帝堂而皇之的在新婚第二天就提出联姻的事情,显然并不重视黎颜,所以她现在也可以趁机打压她一次。
黎颜面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实则心里却是没有任何波澜。
她巴不得蔫蓝现在就惩治她。
尽管靠受伤和别人欺压来换取韩君彻的心疼很低微,但她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
她不清楚韩君彻为什么对自己好,为什么会对她言听计从,只知道可能和颜字有关,也有可能和她的长相有关,不管什么,她都要好好利用上天恩赐的饭碗,用韩君彻的手好好打压这对母女。
“阿妍,这件事不要让王爷知道了,我怕他会怪罪父亲,怪罪黎家。”
黎颜说完便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蔫蓝,“全听母亲的,我们去祠堂吧。”
她就是要让阿妍觉得自己顾大局,前世她对王府的每个下属都了如指掌,所以今世她很容易就能拿捏他们。
以阿妍的忠诚度,她今天所说的话都会被一字一句告诉韩君彻,她很清楚,只要韩君彻舍不得动自己,所有伤害她的人,阿妍都会如实告诉韩君彻。
而这刚好符合她想要的。
祠堂内,黎颜无声无息的跪在正中央的石板上,黎清末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个前两天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如果你早些这样乖巧,或许不会有今天在祠堂受罚的日子。”
“三妹妹不必多言,我自知给黎家丢人了,三妹妹罚我便是。”
黎颜淡然的说着,轻闭双眸,一副任凭黎清末处罚的模样。
却不想黎清末没有丝毫要动手的意思,反而呵呵大笑着。
“二姐姐啊二姐姐,你真当我还是当年那个初下山的小丫头吗?你现在的地位可是王妃,我打了你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黎颜万万没想到短短几日不见,黎清末竟精明了几分,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原来,三妹妹的胆量也不过如此,将我叫到这祠堂来,却又不敢动我?鼠辈。”
“你!”
黎颜并没有理会,反倒看了眼刚刚跟着自己进来的阿妍,她早已不在自己身后站着,想来已经去找韩君彻通风报信了。
这样一来,她就更好办了。
祠堂都是蔫蓝身边的人,看戏的民众大多在祠堂外,根本听不清这里面说的什么,只能看到表情而已。
这样就更有利于她行动了。
“三妹妹不敢动我,无非就是因为我身上穿的这件衣袍是王妃的凤袍,只要我脱了它,我就和三妹妹平起平坐了,这样也好让母亲罚我。”
黎颜坦然的说着,面上却流露出难过的表情,动作缓慢的解开了自己衣领上的蝴蝶结。
“希望三妹妹能看在往日姐妹情分上,稍微轻些。”
黎清末有些怀疑的看着黎颜,甚至蔫语霜也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你会这么好意让我打?”
“三妹妹误会了,我会这么坦然只是想刑法快些结束,我好去母亲院子里看看,大婚后母亲还没见过我成为摄政王妃的模样。”
“颜儿,母亲坐在这儿呢!”蔫蓝自顾自整理了几下头发,笑眯眯看着黎颜,“罚你也是出于无奈,不要太过伤心了。”
“我讲的是我已逝母亲,希望大夫人您不要有什么误会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