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彦在一旁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忙上前打圆场道:“二小姐,我不识药材,王爷怕我抓错了药。”
黎颜笑着蹲下了身捡着散落的药材,“我们医馆每种药材都是放到固定的抽箱中的,不用怕拿错了,除非页侍卫大字不识。”
页彦眨了眨眼,看了眼韩君彻,磕磕巴巴道:“对,没错,我大字不识。”
“啊?”
黎颜捡药的动作停了下来,手中拿着一株枯草一般的药材,缓缓站起身,“那页侍卫将药方给我,我再到医馆抓一副。”
药方在快要递给黎颜的时候却被韩君彻截了胡,他皱着眉头看着药方上的字,一字一顿道:“雪,上,一枝,嵩?”
听到韩君彻带有疑问的语气,黎颜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这么好听的名字应该是很难得的药材,立刻拍手道:“大补药啊!”
“大补?”
韩君彻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他现在完全相信黎颜真的一点医术都不懂。
听到黎颜说大补,页彦也附和道:“多好听的名字,雪上一枝嵩,肯定是只有在极寒大雪的地方才能得到这株药材吧?”
黎颜也配合的点了点头,“页侍卫好见识。”
看着两人互相捧场的模样,韩君彻猛地将药方拍到了页彦的怀里,冷着脸道:“它还有另外一个更优雅的名字,磨三转!”
话毕,那人就臭着脸从厨房走了出去,最后还不忘回头多说一句,“今天的药全部由页侍卫先尝为敬!”
听到最后这句话,页彦的笑容僵在脸上,双腿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
他虽然不懂药理,但也知道几种剧毒,磨三转如其名,在碗里抹几下,喝了那碗里的水就会死,如果拿它煎药,人若喝了就等着一命呜呼吧。
看着页彦奇怪的模样,黎颜已经猜到了一二,小声询问道:“页侍卫,这磨三转,是不是…”
不等黎颜讲完,页彦赶忙道:“二小姐,您是不是着急回家?属下这就去送您,您放心,我一定把王爷伺候的厕所都不用自己上。”
“好…好吧。”
页彦的话正合黎颜的意思,她也没有心思再继续留下来,如果黎正宗再发现她又彻夜未归,指不定要多担心多生气。
黎府
“快将这些衣裙首饰全部换了。”
蔫蓝忙里忙外的指使着下人替黎清末整理着房间。
“我的末儿现在是嫡女了,自然不能再穿那低人一等的衣服了。”
蔫蓝笑着走到黎清末身边道:“末儿,你刚回来,这几日先不要和那两个死丫头计较,等你表妹来了,你们两个对她们两个那才公平。”
黎清末托着脸做出发呆的模样道:“原来韩国已经变成这样了,孟家施家的势头这么旺盛,昨儿女儿确实不该招惹那孟年华。”
“无事,他们再强盛还能强过咱们黎家不成,再说了,你将来可是三皇妃!”
听蔫蓝这样说,黎清末瞬间羞红了脸,嗔怪的看了眼蔫蓝道:“母亲就爱说笑。”
蔫蓝却十分认真道:“此事不急,若你有本事让太子殿下求娶你,母亲便帮你想办法退了三皇子的婚。”
“语霜什么时候来京中?”黎清末没有回答,随意的问着,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枚粉色簪子,“这个样式的,她应该会喜欢。”
“枉你还想着她喜爱什么,再过些时日,等那人月祭一过,母亲便求你父亲回你外祖家,到时候再把语霜一并接来。”
黎家正厅。
黎正宗身着常服,气定神闲的坐在正座,蔫蓝在一旁小心的侍奉着,“老爷今天好像格外高兴。”
黎正宗看了眼蔫蓝,轻笑道:“今日不用早朝,用过膳后收拾一下,带你们到东街新开的明月楼,就当是为清末接风了。”
“哟!那是最好。”
蔫蓝附和的回应着,久久没有出现在餐桌上的黎毅今天也出奇的坐在了餐桌旁,冷嘲热讽道:“父亲最是偏心的,我天天住在学堂中,劳累身心,回到家也不见父亲讲过请我吃大餐的好话。”
看着黎毅那副吃醋的模样,众人哄然大笑,除了黎锦瑟之外,黎正宗笑得最是入心,“瞧这小子,如今还学会了争风吃醋了,连自己姐姐的醋都吃得了。”
“哼,儿子说的是大实话,父亲偏就是与三姐亲,儿子也没法。”
黎毅话音刚落,黎正宗就下意识看向了黎颜座椅的方向,黎锦瑟事事都藏在心里,表情并看不出什么,但黎颜不同,她不高兴就会摆在明面上。
只是他看向黎颜座椅方向的时候,才发现,黎颜一直没有出现在这种和睦的场面中。
他突然有些担心的看着黎锦瑟道:“你二妹妹还未起床吗?”
突然被问到的黎锦瑟一慌,低闷着头看着碗中的饭菜道:“或许吧。”
黎毅冷笑道:“二姐最近的懒觉真是越来越多了,人也越来越不正经了。”
“砰!”
黎正宗气氛的把筷子摔到了桌面上,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黎毅道:“你若吃够了便滚。”
“儿子说的是事实,父亲日日关心朝政,肯定不知道二姐在外面都做了什么。”
看着黎毅气势汹汹的模样,黎正宗别过脸道:“管好你自己再说。”
黎毅越发气急道:“我做的再好有什么用,父亲任由二姐在外诋毁我。”
“父亲,喝茶。”
黎锦瑟适度打断了黎毅的话,替黎正宗倒了一杯茶,看着黎毅道:“秋燥人也容易变得暴躁,我房里有自己做的一些凉糕,毅儿无事的话便去我院子拿些。”
蔫蓝护着自己的儿子道:“秋凉,毅儿肠胃不太好,还是先听听毅儿为什么那样说吧。”
黎毅冷笑了一声,看着黎正宗道:“父亲可以不信我,但可以到青楼一问,现在学堂到处都在传二姐到青楼抓我,可我那日分明在用功读书。”
黎锦瑟变了脸,神色认真的看着黎毅道:“你所说的这些是亲耳听青楼里的人说的,还是道听途说。”
“亲耳听说和道听途说有什么分别吗?”
黎毅显然不高兴到,他几乎每天都在学堂,更何况还是黎家唯一的男丁,自然不会管黎锦瑟的想法。
“自然有,亲耳听说都需要证据,更别提道听途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