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妙薇眉头微皱,转身看蝶衣的瞬间,黎颜就被黎清末猛地拽了过去,一脸狠毒的看着她道:“就是,难道国师府也要插手别人的家事不成?”
蔫语霜也不自觉走到了燕妙薇面前,面带笑意道:“都说这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既然二小姐已经在白日里坐上了回黎府的轿撵,王爷到此都没有来黎家,已经说明了问题,即便二小姐回了王府,也还是要受宫里嬷嬷惩罚的,这毕竟是咱们韩国都的规矩不是?”
“是你?”燕妙薇话到嘴边,最后只动了动嘴,半字没有讲出口,只见蔫语霜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她说的话一般。
“如果妙薇小姐真是为了国师府和皇室好,还是不要插手此事为妙。”
蔫语霜说完,便退到了蔫蓝身旁,而燕妙薇却僵在了原地。
她很清楚,蔫语霜这句话是在警告自己,单凭那日,沐府郡主来接走蔫语霜时着急的神情,这个女人的身份就不简单。
她可以保护黎颜,但不能搭上自己无辜的父亲和国师府满门。
又是鞭子划破空寂的声音,燕妙薇下意识挡在了黎颜面前,完全忘了自己被国师封了筋脉,需要修养一月才能完全恢复。
玉阳街,阿妍慌不择路拦住了韩君彻的轿撵,因为太过急躁,险些被受惊的马蹄踢昏,幸得页彦反应迅速才将她从马蹄下捞出。
韩君彻一脸不耐烦的从轿撵中走了出来,冷声道:“何人?”
页彦看了眼自己怀里的阿妍,一脸震惊道:“主子,是阿妍。”
“阿妍,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干嘛?王妃呢?”
阿妍顾不得回答页彦一连串的问题,忙不迭道:“主子,您快去救王妃。”
“什么?”
原本还一脸怒气的韩君彻面上瞬间被阴冷笼罩,“她在哪?”
“王妃她…”
“皇叔,您的轿撵可让皇侄好追啊!”
身后韩政一的声音打断了阿妍的话,高头马像预算好了一般停在了韩君彻的轿撵前,马上人一脸自傲道:“皇叔,探子来报,南部公主在来的路上遇袭,父皇让你我二人带兵前去营救。”
“阿妍,讲!”
韩君彻并没有理会韩政一,只因为他突然打断阿妍的话有些恼怒,但并没有要和他多计较的意思。
韩政一直接从衣袖中拿出了金黄的圣旨,高高举起,冷呵呵道:“皇叔难不成要抗旨不成?”
“给本王闭嘴!”
“皇叔就算抗旨,也要为我京都百姓考虑,我国都能调配的兵力都分散到了各边关,南部此次前来定然带了足够的兵力粮草,如果他们的公主出事,南部向我韩国都发动进攻,城内子民势必要遭殃。”
韩政一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以让周边的民众听到,原本躲着马车走的民众瞬间乌泱泱挤了上来,韩政一满意的看了眼四周,一副为大局着想的模样,“还请皇叔带兵与皇侄一同去营救,或者,皇侄现在将黎将军带走的兵力调回十分之七,护国都安全。”
“摄政王救命,摄政王救命。”
随即而来的民众求救声让韩君彻彻底恼怒,一直在剑鞘中的寒冰剑露出剑身,阳光的照射下反出些许光亮,“让开!”
短短两个字将韩政一吓的险些从马上掉下,但一想到郢帝今天故意给黎颜难看的计划,他强装镇定道:“为了民众的生计,皇侄不让!”
页彦虽然看傻了眼,想不通一向低声下气的三殿下今天为什么敢冒险招惹韩君彻,但一想到刚刚阿妍说黎颜遇到了危险,便顾不得看戏,忙道:“既然如此,还请三殿下先行一步,主子稍后便带兵前去营救。”
“稍后?”
韩政一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页彦在讲什么,下一秒自己就被页彦从马上拽了下来。
“废话不多说了,三皇子驾马车去接公主吧,属下和王爷回府调遣兵力,大家放心,王府的兵力足够保护国都。”
页彦说完便将韩政一强行塞到了轿子里,狠狠拍了下马屁,笑呵呵道:“走吧您嘞!”
眼看着车马远行,阿妍赶忙道:“主子,王妃被带到了祠堂,说是因为独自回门要行韩国都家法。”
不等阿妍说完,韩君彻便上了高头马,直冲黎府。
页彦站在马蹄踏飞的尘土里摇了摇头,“又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啊!什么时候我能有这样表现的机会?”
阿妍在一旁轻轻拍了拍页彦的肩膀,豪气的开口道:“借你马一用!”
“诶!我…”
不等页彦反应,又是一捧尘土扑面而来,页彦一脸无奈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无力吐槽道:“活都是我干,路都是我出,耍英雄都被你抢了!”
“算了,回府找小爷和我一起去,到时候我俩一起出场,营救你们于水火中!”
黎府祠堂应声传来的只有鞭子划破空寂和燕妙薇呼救的声音,“王妃,您让开啊!”
原本挡在黎颜身前,替黎颜挡鞭子的燕妙薇现在被黎颜死死护在了身下,鞭打的人也早早由黎清末换成了身强体壮的家丁,单单是黎颜脖颈处流出的鲜血就足够看出那人下手有多狠。
黎颜没有出声,只死死将燕妙薇护在怀里,不管如何,是她想用苦肉计得到韩君彻的怜悯,她不能再牵扯旁人为自己受伤,更何况是救过自己数次的燕妙薇。
燕妙薇眼中含泪,早已不见昔日温柔模样,面上除了痛苦只剩憎恶,这是韩君彻爱的人,是她要保护的人,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怎么敢的。
“住手!我以国师的名义命你们住手!”
燕妙薇无声的喊着,怪她自己恢复能力太差,迟迟不能动用武力,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黎颜挨打。
蔫蓝淡然的喝了杯茶,先前她还担心黎颜不受宠的事是假的,现在看他迟迟未来,便放宽了心,嘲讽道:“妙薇小姐,说了多少遍,这是我们黎家的家事!您还是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您这样,最后受了伤,我们怎么和国师交代啊!”
说着,蔫蓝起身,抬高声调,尖锐的声音直击人的耳膜,“大家都看到了,我这个主母也是迫于无奈才误伤了国师府小姐,王妃也自愿脱了蝶衣,这一切惩罚都是咱们韩国都的规矩,我这个主母啊也是依规矩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