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动车车厢 内 日
戴厚江坐在车厢里出神。
手机响，他接电话：喂。
朱敏的声音：你在哪儿？
戴厚江：动车上。
2 戴厚江家客厅 内 日
做好的饭菜摆在桌子上。
朱敏大吃一惊：你要去哪儿？
戴厚江的声音：去北京，看小雨去。
朱敏：她今天刚刚离开北京。
3 动车车厢 内 日
戴厚江一怔，随即挂了手机。
4 飞机出港口 内 日
戴澄澄拉着行李箱从出口出来。
鲍雪挥手冲她笑。
戴澄澄的目光落在她身边俞颂阳的脸上。
5 汽车 内 日
俞颂阳开车。
戴澄澄和鲍雪坐在后面聊天。
戴澄澄看着后视镜里俞颂阳的脸，
鲍雪把她的脸搬过来，面向自己：小心看进眼睛里拔不出来。
戴澄澄：小俞，北京有房子吗？
鲍雪制止她：妈，您怎么也跟街道大妈一样呢？
俞颂阳：有，贷款买的，还有五年才能还清。
戴澄澄：你父母……
鲍雪及时捂住了妈妈的嘴。
6 白静慧家客厅 内 日
戴澄澄进屋。
白静慧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看见女儿进来，立刻翻身起来紧紧抱住她，
戴澄澄的心热了一下。
鲍雪诧异地看着这母女俩：姥姥您这一出是跟言情剧学的吧？
白静慧假装生气：一边待着去。
她问女儿：能多待几天吗？
戴澄澄：北京开会两天，然后去上海学习。
白静慧叹了一口气：俞颂阳呢？
鲍雪：单位有事，一会过来吃饭。
白静慧：我得看看冰箱里面都有什么。
鲍雪：不做，宰他一顿，咱们出去吃。
白静慧：有多少钱禁得住你这么祸害？在家里吃！
鲍雪吐了一下舌头。
白静慧进厨房去了。
戴澄澄：我发现你姥姥年纪越大，性子越柔软了。人老了怕孤单。没事你多过来陪陪你姥姥。
鲍雪：好。
7 戴小雨租房客厅 内 夜
戴厚江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他不停地换台。
8 公园 外 晨
白静慧在公园里练唱歌。
鲍雪穿着一身运动衣跑过来，冲她挥手。
9 小饭馆 内 晨
白静慧和鲍雪吃早餐。
鲍雪：吕大夫还没回来？
白静慧：又惦记让他请你吃早茶？
鲍雪：姥姥您真聪明。
白静慧：你妈去上海了。
鲍雪：我知道。
10 街道 外 日
鲍雪陪姥姥一起逛街。
11 时装店 内 日
白静慧看上了一件风衣。
她穿上走时装步给鲍雪看。
鲍雪刷手机要买。
白静慧坚决不让她买。
鲍雪：姥姥，咱们走了三条街了，好不容易看中一件您喜欢的，就让我买了吧。
白静慧：你还得结婚，攒点钱不容易。
鲍雪：谁说的？我一天就能挣这一件衣服。
白静慧：真的？
鲍雪：真的，上星期帮朋友三天忙，在戏里串了个角色，这是那笔稿酬中的一小部分。
白静慧感慨：姥姥没白疼你。
12 白静慧卧室 内 夜
白静慧躺在床上看手机新闻，鲍雪抱着枕头进来，
她嬉皮笑脸地说：姥姥，我今天晚上跟您一起睡行吗？
白静慧：你睡觉打把式，我可禁不住你踹。
鲍雪不由分说躺在白静慧身边，紧紧搂着她的一条胳膊，把脸埋在她的身上。
白静慧：耍赖是不是？
鲍雪使劲点头。
白静慧关了床头灯。
黑暗中白静慧的画外音：小时候，第一次跟你分床，费了老大的劲，天天半夜有个小孩站在
我床前。
13 老房子卧室 内 夜
（回忆）
黑色渐亮，透过窗帘的月色勾勒出一个孩子的轮廓光。
五岁的鲍雪：姥姥我睡不着。
躺在床上的白静慧看着她说：跟我睡一次，扣你一次零花钱。
鲍雪痛快地答应一声，迅速爬上白静慧的大床。
14 老房子客厅 内 日
七岁的鲍雪把成绩单递给白静慧。
白静慧看着成绩单满意地点点头：作业成绩提高了，咱们的奖惩制度需要修改，每门往上提
高五分，九十五分以上奖励怎么样？
鲍雪生气：我全凭好好学习挣零花钱呢。我挣钱为什么？就是为了跟姥姥睡。要不让姥姥您
少要一点，睡一次 10 块钱。
白静慧大笑。
鲍雪：姥姥，行不行？
白静慧：不行，你大了必须自己睡。
鲍雪：我还小呢，因为心里不安全才跟您睡，等您老了，我还不跟你睡呢，您老了要跟我睡
一觉，我跟您要一千块钱！
15 白静慧家卧室 内 夜
白静慧和鲍雪同时大笑。
鲍雪大笑：我好无耻啊！
16 早市 外 晨
戴厚江逛早市，看到像白静慧的老太太，立刻赶上去看是不是她。
每一次都不是。
他拎着菜百无聊赖地离开了早市。
17 白静慧家小区 外 晨
戴厚江围着小区转了一圈，他坐在花坛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里面没有自己的母亲。
18 白静慧家厨房 内 晨
白静慧在灶前煮稀饭。
19 白静慧家卧室 内 晨
鲍雪赖在床上不起来。
白静慧进来掀她的被子：等我拿鞋拔子揍你啊？
鲍雪立刻跳起来，冲进卫生间。
20 白静慧家小区 外 晨
戴厚江起身离开小区。
21 戴小雨租房客厅 内 日
电视上主持人在播湖北新冠疫情新闻：自 2020 年 1 月 23 日 10 时起，武汉全市城市公交、
地铁、轮渡、长途客运暂停运营；无特殊原因，市民不要离开武汉，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
暂时关闭。
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戴厚江吃了一惊。
22 白静慧家客厅 内 日
鲍雪看手机新闻，她叫了起来：姥姥，武汉“封城”。我姐被困在那里回不来了。
白静慧吃了一惊，立刻打开电视看。
电视屏幕上晃晃荡荡的满载着救援物资的车辆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23 荆州宾馆 内 日
戴小雨站在窗口往下看
封城的武汉街上几乎看不到人。
手机微信响，戴小雨打开视频，刘梁周的脸出现在画面里。
刘梁周：你在那里还安全吗？
戴小雨：连宾馆门都不能出，我快憋闷死了。你在哪儿？
视频里的刘梁周：我在北京，因为疫情，剧组解散了。
戴小雨烦躁：我在武汉，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疫情这么疯狂，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刘梁周：你别这么悲观。
戴小雨懒得听他教诲，关了手机。
刘梁周在连接视频，她不接了。
24 戴厚江家客厅 内 日
朱敏哭着打电话：你困在北京，女儿困在武汉，这个春节过得太糟心了！
戴厚江的声音：哭管什么用？疫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禁，你给小雨的账上打点钱。别让
她受罪。
25 北辙南辕饭店门口 外 日
北辙南辕饭店的大门关得紧紧的。
26 北辙南辕后厨 内 日
赵赫男戴着口罩上灶炒菜。
两个戴着口罩的小工戴着一次性手套装便当盒。
快递师傅拿着便当盒离开。
尤珊珊进来：一天有几份订单？
赵赫男：就我一个人在这里盯着，接不了太多的单。
尤珊珊点点头。
刘梁周进来，他一脸的焦虑：戴小雨被困在武汉，情绪相当糟糕。
尤珊珊：我知道。
刘梁周：我怕时间长了，她的心理会出问题。
尤珊珊：这事怪我，我不该在这个档口把她派过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早知道尿床，头天
晚上我也就不睡了。
刘梁周：我知道你本领大，能不能帮她想想办法？
尤珊珊：我没本事把她弄出来，但是我有本事把你弄进去。
刘梁周：怎么进去？武汉已经封城了！
尤珊珊：我准备了一车的防疫物资，有口罩，防护服，手套和医药用品紧缺用品。准备以北
辙南辕的名义运往灾区。正在找志愿者把车开进武汉。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你不打算错
失良机吧？
刘梁周的两眼顿时亮了：我报名当志愿者，我去！
尤珊珊：我尽全力了，进去进不去，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27 高速公路 外 日
一辆依维柯在高速公路上行驶。
车身上喷着北辙南辕餐饮有限公司救灾物资的标识。
28 依维柯车 内 日
刘梁周驾驶着依维柯。
车里装着口罩，防护服，手套和医药紧缺物质，还有大量的食品和矿泉水。
29 武汉赈灾点 外 日
依维柯停在武汉赈灾点。
刘梁周跟负责人做交接手续。
工作人员在卸货。
30 武汉宾馆 内 日
戴小雨躺在床上发呆。
有人敲门，
戴小雨：把饭放到门口吧，我现在不想吃。
敲门声继续。
戴小雨一脸不耐烦地起身去开门。
刘梁周一脸疲惫地站在门口。
戴小雨大惊，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刘梁周：我穿越了若干道封锁线，进入疫区来陪你。
戴小雨猛地扑到刘梁周的怀里，她放声大哭。眼泪几乎是横着从她的眼角飞了出去。她两只
胳膊紧紧搂着刘梁周，说死不撒手。
刘梁周连拖带抱把她弄进了屋。
累惨了的刘梁周在床上熟睡，
戴小雨一会过来看熟睡的刘梁周一眼，她不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的。
戴小雨问自己：这不会是一场梦吧？
31 白静慧家客厅 内 夜
茶几上鲍雪的手机响。
鲍雪：姥姥，我姐的微信视频。
白静慧急忙凑过来看。
视频打开，戴小雨和刘梁周的笑脸。
鲍雪和白静慧吃了一惊。
刘梁周：从现在开始，戴小雨由我照顾，奶奶鲍雪，你们就放心吧。
白静慧如释重负。
鲍雪感动得眼泪差点流出来。
32 武汉医院 外 傍晚
身穿防护服的医生护士从医院大门走出来，
依维柯开过来在他们跟前停住。
刘梁周从车上下来，给他们看当地部门发给他的证件。
刘梁周：公交车和出租车都停运了，你们累了一天不能走回家去。从今天开始，你们坐我的
车，我挨个把你们安全送到家。车我已经消过毒，你们放心坐吧。
医护人员道谢上车，依维柯开走。
33 武汉宾馆 内 夜
刘梁周刚进门，戴小雨立刻把他推出门去。
34 宾馆房间门口 内 夜
戴小雨往刘梁周的身上喷消毒水，
戴小雨往刘梁周的手上喷消毒水。
35 宾馆房间 内 夜
洗过澡的刘梁周躺在床上，
戴小雨在电磁炉上做饭。
刘梁周用手机偷偷地拍她。
他从各个角度拍，把戴小雨拍得很美。
戴小雨精心研制的点心出锅了。
没型没款还糊了。
戴小雨坐在桌边生气。
刘梁周偷偷拍下了她的作品。
36 宾馆门口 内 夜
刘梁周的两只鞋规规矩矩地放在门口。
37 宾馆房间 内 夜
戴小雨和刘梁周脸对脸躺在床上。
刘梁周说：我也不想婚前同居，但是我们只有这一间房，没有办法。
戴小雨嘴一撇：得了便宜卖了乖。
刘梁周问：你天天看着我什么感觉？
戴小雨：每天只能看见你这一张脸，看得我都恶心了。
刘梁周：来，给你看点儿好玩的。
戴小雨：什么？
刘梁周一只手搂过来她，一只手翻手机。
刘梁周专门给戴小雨申请了一个抖音账号。。
抖音视频里是戴小雨和她的千奇百怪的黑暗料理。
戴小雨气得翻身起来打刘梁周。
刘梁周笑着跳下床躲闪。
38 白静慧家客厅 内 夜
白静慧看抖音笑出了眼泪：我孙女这做饭手艺，把她奶奶的脸丢尽了。
鲍雪：点击量过百万了，我姐成网红了。
39 戴小雨租屋客厅 内 夜
戴厚江看着抖音里的戴小雨由衷地笑着。
鲍雪发来微信：舅舅，开心吧？
戴厚江回微信：开心，老太太怎么样？
戴小雨：一切都好。
40 冯希家客厅 内 晨
冯希挺着大肚子，把洗好的被单往阳台上晾，
赵赫男立刻跑过去，从她手里抢下来，晾在衣服架上。
冯希：没事。
赵赫男：必须小心点。
冯希：我又不是鸡蛋，一磕就流汤了。
赵赫男：听医生的话没错，家里这点活，我捎带手就干完了。
冯希笑眯眯地看着他。
赵赫男被她看毛了：这样看我干什么？
冯希：我还是我，换了个对象，就从家政变业主了。赵赫男，你不能这么惯着我。
赵赫男：好，你生个女儿，我使劲惯着她。
冯希：我喜欢儿子。
赵赫男：那就生一儿一女。
冯希语气温柔地说：你把脱下来的脏衣服放到冰箱里去。
赵赫男见怪不怪，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
冯希：昨天晚上的剩菜放进厕所里没有？
赵赫男忍不住纠正她：是冰箱。
冯希诧异：我说的是什么？
赵赫男：厕所。
冯希笑：我真不是故意的。
赵赫男：我知道。
冯希：饿了。
赵赫男：我这就做饭。
赵赫男拌馅，他把三个饺子皮并排放在一起用擀面杖在中间压一下黏在一起，在压痕的位置
放上肉馅，将饺子皮对折起来，包住肉馅，再从一端慢慢卷起，直到另一端捏合起来，玫瑰
饺子包好。
放平底不粘锅，冷油放入玫瑰饺子，用中小火煎。
九个玫瑰饺子出锅，相当漂亮。
赵赫男：今天是情人节，做九玫瑰饺子给你吃，长长久久。
冯希挺着大肚子走过来，紧紧搂住他。
41 武汉街道大屏幕 内 日
播音员：4 月 8 日，对于武汉人而言，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76 个静待的日夜，曾经的恐
慌、焦虑、无助……终于随着零点江畔钟声烟消云散。璀璨灯光下，全城人仿若重生，呐喊
在长江畔响起：“武汉，我的武汉，回来了！”
人群中带着口罩的戴小雨和刘梁周紧紧相拥。
42 武汉西高速收费站 外 日
成排的车辆穿过武汉的西大门。
43 火车站 外 日
K81 次列车从武昌站始发开往湖北省外。
44 机场 外 日
东航 MU2527 航班也开启了复航“第一飞”。
45 武汉城区 外 日
武汉城区，长江大桥桥头市民们激动地落泪，
他们高喊：“武汉加油！”
46 动车车厢 内 日
戴小雨和刘梁周坐在车厢里，两人贪婪地看着窗外。
窗外，崇山峻岭郁郁葱葱。
47 北京南站出站口 外 日
戴小雨和刘梁周走出站台。
戴厚江迎上去，一把把女儿搂进怀里。
戴小雨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于是放弃了挣扎。
戴厚江一只手搂着戴小雨，一只手搂着刘梁周走了。
48 北辙南辕饭店门口 外 日
饭店重新开张了。
门口摆着两排花篮。
49 北辙南辕后厨 内 日
赵赫男率领着后厨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工作。
50 北辙南辕大堂 内 日
戴小雨、尤珊珊和司梦帮助服务员整理店面。
进饭店的客人测体温，消毒液洗手，看手机上的健康宝。
51 白静慧家客厅 内 晨
白静慧擦拭家具，清扫灰尘。
鲍雪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坐在沙发上，身子一歪又躺下了。
白静慧：你给我起来。
鲍雪：您让我醒醒盹。
白静慧：你妈哪是派你守着我，分明是让我照顾她生的残废。
鲍雪哈哈笑。
白静慧：新冠疫情，没谁家过上团圆年。这次你妈来北京，我请客，咱们到你们那个北辙南
辕好好吃一顿。
鲍雪：叫上我舅舅。
白静慧没有说话。
鲍雪：我舅舅才可怜，一个人闷在北京熬了这些日子。
白静慧：一个大男人，有吃有喝的可怜啥？
鲍雪：那你怎么还老让我给我舅舅点餐送外卖？
白静慧抬手找鲍雪的屁股给了一巴掌。
鲍雪跳起来进了卫生间。
52 白静慧家厨房 内 晨
白静慧煮稀饭，鲍雪煎蛋。
白静慧：祖宗，火太大了，你看你把鸡蛋煎成这副爷爷奶奶样。
鲍雪：没事，我吃。
53 白静慧家客厅 内 晨
早餐摆上桌子，
白静慧走到餐桌旁边，想往下坐，
对面的窗子突然歪了。
白静慧急忙伸手扶住桌子，还是没撑住，她身子一歪摔坐在椅子上。
鲍雪急忙冲过来扶姥姥：哎呀，姥姥，您慢点。
白静慧吐出来三个字：我难受。
鲍雪大惊：哪难受？
白静慧看着鲍雪说不出来话了。
54 戴小雨出租屋客厅 内 晨
戴厚江看电视里面的钓鱼频道。
手机响，
他接电话：喂。
鲍雪哭声：舅舅，我姥姥不行了，在医院抢救呢！
戴厚江撒腿就往外跑。
55 高速公路 外 晨
上海牌的出租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56 出租车 内 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
戴澄澄坐在后座边打电话边哭：我在赶往飞机场，三个小时就到了。
57 抢救室 内 日
医护人员在全力抢救白静慧。
呂正坐在白静慧的头跟前，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监视器上的血压和心率一点一点地往下降。
医生说：老太太不行了，你们要有个思想准备，赶快通知亲属吧。。
鲍雪大哭：医生你再想想办法，我妈和我舅舅，已经在路上了。
医生又给白静慧推了一针强心剂。
手机响，鲍雪哭着出去接电话。
监视器上的血压降到 50/30。心率降到 36。
白静慧的呼吸非常微弱，似有似无。
58 机场候机厅 内 日
戴澄澄心急如焚等待登机。
对面坐着一对母女在吃东西，女儿不停地叮嘱老太太：妈，你喝口汤。吃不了就剩下。
老太太硬是把那一口吃了下去。
戴澄澄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她自言自语道：我要没妈了，我要没妈了…… 。。
59 医院抢救室 内 日
吕正摸着白静慧的头发轻声说：坚持住，你的儿子女儿都在往这赶呢，你一定等着他们来啊。
你看，你头发多好啊，又浓又密，年轻的时候一定非常漂亮。
戴厚江冲进来，连声叫喊：妈！妈！
白静慧的眼皮动了一下。
戴厚江扑在母亲的病床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戴厚江：妈！妈！
白静慧的眉头皱了一下。
戴厚江放缓了语调：妈，我在这儿守着你，我相信谁也打不垮你，我必须坚定这个信念，我
必须相信，妈，我对你有信心。
白静慧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戴厚江抬起头看着屋顶祈祷：不要带走我妈？不要带走她好吗？求你了！
白静慧似乎听到戴厚江的叫声，心率升到 50。
戴厚江哭出来：妈，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白静慧微微睁开眼睛瞥了儿子有眼，嘴角似乎有一丝笑意。
医生要给她再推一针强心剂抢救，
白静慧胳膊乱挥，表示不要再抢救了。
戴厚江把头埋在母亲的胸前叫道：妈！妈！
白静慧的眼皮抬了一下，再次从眼角看了儿子一眼，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医生宣布死亡。
戴厚江扑在母亲的身上嚎啕大哭：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厚江啊！妈，我错了，我这个儿
子做得不好，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好好给您当一次儿子，这次我肯定能做好。妈！妈！
你原谅我吧。
吕正在心里对白静慧说：老白，看见没有，这就是天意，你最看不上谁，最后给你送终的准
是他。
鲍雪冲进屋，看此情景放声大哭。
戴厚江用温水给母亲擦洗脸和手，他哭得完全不成样子了。
戴厚江说：妈，我想你才不停地梦见你，早上我要是鼓起勇气进了家，你看见我就不会这样
就走了。
他抱着白静慧的脑袋嚎啕出声：妈，我有罪！我是罪人啊！
60 医院门口 外 日
出租车开到医院门口停下，戴澄澄下车。
戴厚江站在门口迎接她。
戴厚江脸上的表情告诉戴澄澄，母亲已经走了。
戴澄澄立刻僵在那里。
戴厚江走过来，一把把妹妹搂在怀里，
戴厚江说：澄澄，咱们俩没有妈了。
兄妹俩哭做一团。
61 白静慧家客厅 内 夜
戴澄澄、鲍启东、鲍雪、朱敏、戴厚江、戴小雨给白静慧守灵。
一家人哭得两眼红肿，
戴厚江不停地说着，检讨着自己，后悔得肝肠寸断。
朱敏安慰他说：老太太前世修来的福分，一点罪都没受。
戴小雨和鲍雪给白静慧的灵前上香。
戴厚江：你们睡去吧，我们兄妹俩在这守着。
62 白静慧家卧室 内 夜
朱敏、鲍启东、戴小雨、鲍雪睡了。
63 白静慧家客厅 内 夜
灵前摆着的照片，白静慧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
戴厚江：你得承认妈心硬，我得承认我像她。我跟妈一直这么别别扭扭的，我没想到我会付
出这么大的代价。整整十年，我没跟妈见过一面。她就这么两眼一闭，断了跟我的母子亲情，
我悔呀！恨不得人生重新来过。
他哭了出来：这几天我反复梦见妈，在梦里我跟她说软话。就在我向她伸出手求她原谅的时
候，我的两只手就这样被一刀砍断了。
戴澄澄：人这一生什么都能换，只有父母不能换。爹娘一辈子都是你的。
戴厚江点点头。
戴澄澄：我们这代人小时候，谁没挨过妈的打？谁没被冤枉过？但是不管怎么样，她是咱们
的妈，你还要善待她呀。你只顾自己索取，自己任性，就是没想到，你会有再也见不到她的
那一天。亲情这个东西是不讲道理的。无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它都会冷不丁地突然出现，
在你的心尖上狠狠地戳出来一个洞。
戴厚江：小时候我不停地闯祸，就是想引起妈的注意，希望她像喜欢你一样地喜欢我。可是
从来没成功过。这十年我们娘俩一直别着劲。我盼着她因为步入老年而服软，她却向整个世
界表现她的强硬。我从没想过，妈会以这种方式，突然两眼一闭，永远不再看我……
戴厚江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戴澄澄：我这次回家，妈正在床上躺着看手机新闻，见我进来立刻从床上起来，紧紧抱着我。
我当时心里一惊， 妈这个人挺硬的，很少拉我的手，更别说拥抱了。现在我明白了，她在
给我她人生的最后一次拥抱。可是我蠢，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一告别才是真正的告别，
是永远的离开。
戴厚江抹泪：在让儿女后悔的事情上，天下的母亲都不会失手。
64 白静慧家客厅 内 日
两个精巧的白瓷罐放在白静慧遗像前。
一家人身穿黑色衣服，轮流鞠躬上香。
戴澄澄两眼红肿说：妈的骨灰，一部分按照我们的意愿跟爸埋在一起，另一部分按照她生前
的愿望埋在树下。
朱敏犹豫了一下问：这房子怎么处理？
戴厚江刚要说话，
戴澄澄抢前一步说了：妈在的时候什么样，这房子就还什么样。不做任何处理。
戴厚江：总不能让房子空着吧？
戴澄澄：当初爸妈买这房子的时候，我们赞助了一部分钱，所以应该有一部分的处置权。
戴厚江被噎住，他停顿了一下问：你有什么打算？
戴澄澄：小雪和小雨谁都可以回来住，这样妈想回来看看，还能找到这个家。
说到着她的眼泪又落下来。
朱敏用胳膊肘捅了戴厚江一下。
她的动作被戴澄澄看在眼里，她说：这里的所有费用我缴，十年以后咱们兄妹俩再谈这个房
子的最终解决方案。
戴厚江沉默片刻说：我同意。
戴澄澄：这是咱们最全的一次，可惜妈没有看到。咱们一起跟妈合个影吧。
两家人错落着站好。
鲍雪怀里抱着白静慧的遗像，戴小雨依偎在一旁。
她举着自拍杆拍下了这张叫人遗憾的全家福。
65 公园 外 晨
合唱队在练无伴奏合唱，老人们唱的认真投入，合唱队的 C 位站着白静慧。
呂正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摇了一下脑袋。
白静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胖老太太。
硕大的毛笔蘸进清水桶里。
呂正提起笔在水磨石地面上写了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尽大江东去，余情还绕。
66 医院病房 内 日
新生儿响亮的啼哭声。
护士把襁褓中的新生儿递给病床上的冯希。
冯希把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赵赫男俯身目光紧盯在孩子的脸上。
护士：男孩，七斤四两。
赵赫男：他好丑，像个四喜丸子。
冯希：别围着你的菜谱转。
赵赫男：你说叫什么？
冯希：叫赵小赫。
赵赫男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67 练功房 内 日
鲍雪在练功房里练功。
手机响，鲍雪接电话。
68 山庄 外 日
俞颂阳打电话：我给这家山庄做美食节策划，山里的环境特别好，过来吧，在这里住一晚上，
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参加活动，完了，咱们一起回去。
手机里鲍雪的声音：好。
69 街道 外 日
鲍雪的车在车流中穿行。
70 汽车 内 日
鲍雪把汽车的音响开得很大，流行歌手在声嘶力竭地唱。
前面出现三岔路口。
鲍雪自言自语：问高德地图吧。
她把车停在一边掏手机，发现手机没带在身边。
鲍雪叫了出来：这下糟了！
71 路口 外 日
一辆巡逻车开过来，在鲍雪的车旁停下。
交警从车里探出来脑袋：这里不能停车。
鲍雪摇下车窗探出来脑袋问：XX 山庄怎么走？
交警指给她：从右边的路下去，到头左拐看见丁字路口右拐。
鲍雪：谢谢！
鲍雪的车拐上右边的路。
72 山路 外 傍晚
鲍雪的车停在山根底下。
一辆越野车迎面开过来。
鲍雪从车上跳下来朝那辆车使劲挥手。
越野车在她身边停下。
车窗摇下，车里面坐着一对年轻伴侣。
男青年：车抛锚了？
鲍雪：迷路了，你们知道 XX 山庄怎么走吗？
男青年：不知道。
鲍雪绝望。
女青年：天马上就黑下来了，你把车停在这里太危险。
鲍雪：回北京怎么走？
女青年：跟着我们的车吧，咱们一路。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走。
汽车车灯，一前一后照亮了山路。
73 鲍雪家客厅 内 夜
鲍雪进屋听见手机铃声响，她冲过去拿起电话。
电池耗尽，手机黑屏关机。
鲍雪插上充电器，开机。
手机上俞颂阳十个未接电话。
鲍雪紧忙给他打过去。
74 山庄 外 夜
俞颂阳一脸焦急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手机响了，一看是鲍雪的电话，他急忙接起。
俞颂阳：你在哪？怎么不接电话，真快把我急死了。正要开车找你去。
手机里鲍雪的声音：我迷路了，还忘了带手机。
俞颂阳长舒了一口气，语气缓慢地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75 鲍雪家客厅 内 夜
鲍雪：我真的迷路了，跟着别人的车才回到家里。
76 山庄 外 夜
俞颂阳：我真的爱你。
鲍雪的声音：不许说反话。
俞颂阳：我没有说反话。
77 鲍雪家客厅 内 夜
鲍雪：我明天一大早就上路，导航引路，不会再出差错。
俞颂阳的声音：我到山脚下接你。
78 高速公路 外 晨
鲍雪的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79 汽车 内 晨
鲍雪开车，
手机里导航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前方 700 米限速 100，您已经超速，当前车速 120。请减速。
鲍雪放慢车速。
导航：前方 300 米请走右侧车道，请不要上坡。
鲍雪跟导航顶嘴：我去的是山庄，怎么就不能上坡？
80 高速公路岔路 外 晨
鲍雪的车驶上了左侧那一条道。
81 汽车 内 晨
手机导航：前方请掉头，前方请掉头。
鲍雪停住车问导航：哎，我问你，我为什么要掉头？
82 高速公路 外 晨
鲍雪的车停在紧路边。
一辆巡逻车开过来，在鲍雪的车旁边停住。
警察下车敲敲鲍雪的车窗。
鲍雪开车下来。
两人一打照面都愣了一下。
警察：是你呀。
鲍雪：我还没找到 XX 山庄。
警察很惊讶：你从昨天晚上一直找到现在吗？
鲍雪笑得弯下了腰，她连连摆手。
警察也笑了，他说：路走反了，掉头吧，我带你走一段。
83 山脚 外 晨
俞颂阳的车等在山脚下。
一辆警察开过来，鲍雪的车紧随其后，
俞颂阳吓了一跳。
警察从俞颂阳的身边开过去，鲍雪的车停下来。
鲍雪从车上下来，冲远去的警车挥手致谢。
警车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朝后面摆动两下，表示免了。
俞颂阳问：犯事了？
鲍雪：不是犯事是犯病了。
俞颂阳：怪我，忽略了你路痴的顽症。
两人陆续上车。
鲍雪的车跟着俞颂阳的车朝山里开去。
84 某大商场 内 日
商场里客流量很大，多为年轻人。
各种网红小吃店里挤满了人。
北辙南辕的牌子挂在一排饭店当中。
85 北辙南辕分店门口 内 日
门口坐着等候吃饭的长龙。
尤珊珊拎着购物袋走了进去。
领班的小伙子立刻迎上去：尤董来了。
86 北辙南辕分店大厅 内 日
大厅里座无虚席，
戴小雨有条不紊地忙着招待顾客。
尤珊珊：戴总。
戴小雨：我可没空桌子招待你。
尤珊珊：我去后厨吃口工作餐。
戴小雨：那也得等我们忙过了饭口。
尤珊珊巡视四周，表示满意：行啊，戴小雨，分店的开门红不错啊。
戴小雨：租金太贵了，要好好努力才能赚钱。
尤珊珊：年底拿业绩说话。干过总店，我给你奖励。
戴小雨：什么奖励？
尤珊珊：把你想要的说给我听听。
戴小雨：你出资去巴厘岛。给我办个盛大的婚礼。
尤珊珊嘬牙花子：营业额超出 50％可以考虑。
戴小雨：典型的资本家！
尤珊珊：你知道做买卖的道义是什么？
戴小雨：这么黑的道，能看见义吗？
尤珊珊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鲍雪把你开发得不错，懂得幽默了。
87 出租车 内 日
李响坐在出租车里，他目光涣散地看着车外。
旁边人行道上，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的身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出租车开过去。
李响：师傅，请把车靠边停一下。
88 人行道 外 日
冯希推着婴儿车在人行道上悠闲地走着，
过往行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车里的胖娃娃身上。
李响快步走过来，他叫了一声：冯希。
冯希看见是他怔了一下问道：你回国了？
李响点点头：嗯，两年的期满了。
他看着婴儿车里的娃娃问：男孩？
冯希：嗯，有女朋友了吧？
李响：处着一个。
冯希：差不多就结婚吧。
李响苦笑：哪那么容易？
冯希：没那么复杂，只要两个人相互喜欢，就没有解不开的扣。
李响：你过得怎么样？
冯希：他懂的疼人。
李响的心像被狠狠拽了一把，疼得他皱了一下眉头。
冯希没有察觉，她站住脚说：我拐过去到了。有空带女朋友来这吃饭，我请客。
李响在街上走，他问自己：我为什么要答应她，带女朋友来吃饭？当年被她左右的感觉又回
来了，看来这是余毒未消啊。
89 北辙南辕总店 内 日
店内客源很满，
巴小丁迎来送往，周到热情。
冯希推着婴儿车进来，
巴小丁叫起来：胖小子又来了！
司梦立刻跑过来，抱起来赵小赫。
赵赫男听到动静立刻从后厨跑出来。
他伸手抱过儿子，他问冯希：你吃了没有？
冯希：就知道吃，你怎么不问我闷不闷？
赵赫男：这么大个宝贝在怀里抱着，你还觉得闷？
冯希：我要回来上班。
赵赫男说：雇保姆得花多少钱？还不如你自己带。
司梦：我的旧梦在你身上重温了。冯希，我支持你，哪怕在钱上打个平手，也不能做家庭妇
女，否则没有社会地位。
冯希点头：我妈答应过来帮我带孩子。
赵赫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事你怎么没跟我商量？
冯希：我妈来支持我干事业，这事用跟你商量吗？
赵赫男不说话了。
司梦对她暗挑大拇指。
鲍雪进饭店：有什么新菜？给我尝一尝。
赵赫男把孩子交给冯希。
他说：我研究了一个新菜品。
一小盆奶白色的浓汤摆在桌子上，两个起司烤土豆摆放在盘子里。
鲍雪喝了一口汤惊呼：天哪，太鲜了。这里都是什么？
赵赫男：蘑菇白菜汤。
鲍雪：怎么做出来的这个味道？
赵赫男：汤里一点油都不放，只放蘑菇和白菜，盐、胡椒粉和蒜末。在灶上煮两个小时，出
来的就是这个味道。
鲍雪：太棒了。
赵赫男：一天就煮这么一锅，供不应求。
鲍雪用调羹舀了一勺烤起司土豆，放进嘴里，她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
冯希：怎么了？
鲍雪：香得我要爆粗口了！
冯希：儿子困了，我回去了。你下班早点回家。
赵赫男送冯希出去。
司梦坐在鲍雪对面看她吃饭。
鲍雪假模假式地问：司梦经理，你管辖的总店，经营情况怎么样？
司梦笑：良性循环，早已进入赚钱模式了。
鲍雪：冯希回来上班，你让她负责什么？
司梦：这得开董事会商量。
鲍雪吃饱喝足用纸巾擦嘴：我走了。
司梦：怎么来的？
鲍雪：开车。
司梦：今天我的车限号，你要是没事，开车送我一趟呗。
鲍雪：去哪？
司梦：北五环的剧组开会。
鲍雪：没问题。
90 某宾馆门口 外 日
鲍雪的车停下，鲍雪和司梦从车上下来。
91 会议室门口 内 日
会议室门口站着很多候选的演员。
鲍雪问：这是干什么？
司梦：我写的剧本在挑演员。
鲍雪来了兴趣：带我进去看看。
92 影视公司 内 日
导演、制片人和投资方坐在一排桌子后面。
女演员们挨个上去试角色，
她们按照台词本提供的内容念着台词。
鲍雪站在一边替她们着急：不对，不对，感觉太不对了。
司梦：不行，你上去示范一下？
鲍雪：那不显得我太欠儿登了吗？
司梦跟导演说：让我的朋友试一下。
鲍雪：不行，不行，首先我不知道试戏的内容，其次我没有一点准备。
导演：编剧说你是个好演员，你给打个样。不用知道内容，即兴就可以。
鲍雪：即兴？
导演：看了一上午了，我们也放松放松。
鲍雪：好。
鲍雪走到屋子中间，立刻像变了一个人。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电话。
鲍雪：喂，你在哪？我吗？我在人生的谷底。
导演被她松弛的表演吸引住了。
鲍雪：你问我怎么下去的？人生起伏摔下来的。现在我是贴着地面飞行的女王。
周围静下来。
鲍雪：激情过后总会留下阵痛，爱情这东西，不怕你有病，就怕你冷静。爱一个人是一场劫，
有的人在劫难逃，有的人劫后余生。爱的旅途，通常是北辙南辕。从无所不知到一无所知。
我总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方，错误地认识一个人，总是错误地开始，又错误地结束。
好男人不敢碰我，坏男人又对我没兴趣。
众人大笑。
导演笑着问：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鲍雪：我？思想深刻，内心脆弱，目光敏锐，出语刻薄，肩不能担，手不能提，既没有小鸟
依人的身段，又没有母亲一样能容纳百川的情怀。男人没有胆量跟我来真的，也没有智慧跟
我来假的。从学会憧憬爱情开始 ，我一次次地自我膨胀，又一次次地又自我毁灭。我爱过
的和爱过我的，同时万箭齐发，没有一支射偏，支支穿透我的心脏。我就是我，被困在绝境
里的琥珀。
导演哈哈大笑。
众人鼓掌叫好。
鲍雪深鞠一躬。
93 白静慧家客厅 内 日
房间里的摆设跟原来一样。
鲍雪坐在沙发上看书。
戴小雨对着镜子穿衣打扮。
94 白静慧家厨房 内 日
俞颂阳做饭，刘梁周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俞颂阳：把蒜剁得越碎越好，越剁越有味道，大蒜的营养都在气味之中。
蒜蓉和空气接触会分解其中的蛋白质。
刘梁周：你跟谁学的？
俞颂阳：自己研发的项目之一，我做的这道菜，多汁鲜嫩，油脂丰厚。咸中带甜，味道浓郁。
画外鲍雪的尖叫声：啊！！！
两人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冲了出去。
95 白静慧家客厅 内 日
鲍雪手里拿着手机，一张脸涨得通红。
俞颂阳：怎么了？
鲍雪：导演给我打电话，让我出演网剧《北辙南辕》里面的女主角。啊！啊！啊！
俞颂阳紧紧地拥抱了她：祝贺！祝贺！
鲍雪挣开他的怀抱，激动得连喊带叫：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戴小雨紧跟着喊了一句：是金子总会花光的！
鲍雪扑过去打她。
姐俩紧紧搂在一起连蹦带跳。
刘梁周高声说：开瓶好酒，咱们庆祝一下。
戴小雨和鲍雪笑容满面端着菜冲着镜头走过来。
96 北辙南辕分店 内 日
一盘一盘的菜端上桌。
戴小雨和鲍雪步履欢快地转身离开。
97 北辙南辕分店 内 日
一盘一盘的菜端上桌，
冯希和尤珊珊步履欢快地转身离开。
镜头拉开。
监视器里面的镜头。
司梦和导演坐在监视器前面，看着现场演员的表演。
导演高声喊：停！拍摄全部结束！
全剧组人聚集在镜头前合影，
年轻人摆出各种造型，有人腾空跃起。
画面定格。
全剧终
2020 年 7 月 8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