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山臣也想跟进去,但不等他进门,醍醐大师便已经将房门关上。回到屋子中,醍醐大师拿起放在桌上的龟壳和几枚铜钱。
把这颇有年头的铜钱放进龟壳里,醍醐大师赶在蔡程之前开口。
“别急,让我占卜一挂。”
大师都这么说了,本来就对这个很迷信的蔡程,顿时乖乖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等待,不敢多言。
哗啦哗啦!
醍醐大师拿着龟壳摇了几下,将几枚铜钱摇在了桌上。
伸手拨弄几下,皱眉瞧了几眼,醍醐大师长叹一声。
“大师,如何?”听到他叹气,蔡程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着急忙慌的问道。
“不简单,这个陈思危命格不简单,先前草率了,小看了他。”
叹着气摇着头,醍醐大师将桌上的铜钱捡了起来,放在手中把玩着,开口回答了蔡程。
“啊?这可……这可如何是好!”闻听此言,本来就心急如焚的蔡程,此时可谓是被火上浇油,他顿觉头晕,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
“不要紧的,他的命格再特殊,也是人,不会晓得天机,来,我再给你出一个法子。”朝着蔡程压压手,示意他不要激动,醍醐大师对他开口说道。
“碰山镇镇长赵巧桃,最近得了重病,时日无多,你医术又不弱,可备上厚礼登门拜访,处好关系,待几日后她病发,你去救她一命,你的儿女便有救了。”
闻听此言,蔡程又重新看到了希望,点头哈腰的连声感谢醍醐大师。
“那日期上,是尽快?还是需要挑个黄道吉日?”只不过,蔡程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高兴劲儿一过,追问一句。
面对着蔡程的询问,醍醐大师抬头望着天花板,右手的大拇指头,在其他四根指头上掐来掐去。
片刻之后,他停了手,朝着蔡程伸出了三根手指,“三日之后便是最佳时刻,成功率起码百分之九十九。”
又有了准确的日子,又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此时的蔡程对醍醐大师佩服无比,赶忙朝他伸出了大拇指。
“醍醐大师,您真厉害!这都算的出来!”
“莫要吹捧,快去准备厚礼,救人去吧!”醍醐大师摆了摆手,这就开始送客了。
“大师,我还有一事不明。”脚步都迈到了门槛上,蔡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你讲。”瞧了他一眼,醍醐大师说道。
“您说这个陈思危,我要怎么才能……”
朝前走了几步,蔡程声音不高,对着醍醐大师点头哈腰,想要问问自己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收拾掉陈思危。
只不过,还不等蔡程把话说出来,听胡大师摇着头摆着手,“别想了,他的命格属实特殊,保住你的一双二女,便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闻听此言,蔡程死了心,道了声谢谢之后,麻溜的离开了四合院,去准备三日之后的厚礼了。
同一时间,云轩楼。
金云轩的助理兼司机齐云东,此时脚步匆忙的进了门,左手握着一个大龟壳,右手握着几枚铜钱。
他实在是不清楚,自己的老板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非要让自己去寻找这两样难寻的东西。
“金爷,东西给您找来了。”办公室的房门没关,齐云东进门之后,将龟壳和几枚铜钱往办公桌上一放,乖乖的站到了金云轩的身边。
打量了桌上的龟壳和铜钱一眼,瞧这两样东西品相都不错,知道齐云东没偷懒,金云轩点了点头,“嗯,东西没错,辛苦了你云东。”
“给金爷办事,不辛苦。”齐云东顿时摇了摇头,把话说得好听。
同时,他也疑惑的伸手一指那桌上的龟壳和铜钱,“金爷,您这是要……算卦?”
齐云东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这龟壳和铜钱放在一块儿,可不就是用来算卦的嘛。
“啊,多年没玩,今天玩一玩。”
金云轩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同时,也伸手把那铜钱钱塞进了龟壳里。
卷了卷衣袖,捧起鬼龟壳摇晃几下。
哗啦哗啦!
几枚铜钱蹦了出来,在桌上打了几个转,稳稳的躺平了。
金云轩低头瞧得仔细,脸上还带着些许冷笑。
“爷,算出啥来了?”瞧见金云轩这副神秘兮兮的模样,齐云东顿时一脸好奇的问道。
朝着桌上一探手,金云轩把这几枚铜钱捡了起来,顺手丢到了桌上的笔筒里,哈哈大笑着回答了齐云东。
“没什么,哈哈,这东西就图个乐而已。”
“云东,请柬发的如何了?”而后,不等齐云东再问,金云轩便扭过头来,问了他一句。
“都有了回复,说是三天之后,肯定来捧场赴宴。”对这算卦之事,齐云东本来就是好奇问,眼下,见金云轩跟自己聊起正事儿,齐云东顿时正色起来,向他汇报着工作进度,
“该忙的事儿我都忙完了,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您现在宴请的人太多,咱们云轩楼没有那么大的包间,可是按您的意思,还不想让客人们给分开坐……”
不等齐云东话说完,金云轩朝他压了压手,“那一天,我们干脆暂停营业好了。”
“这场谢宴至关重要,必须要把客人都安排到大厅里,钱可以不赚,谢宴必须按我的要求办,不能有一点差池!”
时间飞快,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陈思危手里带着请帖,一大早,便从碰山村赶到了云轩楼,来参加金云轩的这一场谢宴。
陈思危来得早,又和云轩楼里的人熟悉,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便跟着他们一块儿招呼来此参加谢宴的客人。
来的这些客人,陈思危瞧着眼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他们是谁。
直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他才想起来,之前进去的那二十多位客人,都是在碰山警察局任职的警察。
而这两个熟悉的身影,自然就是刘警官和韩警官。
“呦,二位警官,别来无恙。”瞧见了熟人,陈思危很开心,香烟赶忙递给了他俩,开口打起了招呼。
可是一瞧见陈思危,韩警官顿时苦笑不已,在这一脸劳累开了口。
“托你的福,现在忙的要死,已经从汽车站那边的黑宾馆入手,追踪到了几起命案,这一次,金老板感谢大家,我们俩,感谢你。”
把肚子里的苦水倒完,韩警官似笑非笑的问了陈思危一句。
“一会喝酒吗?今天酒驾查的还挺严。”
“那俺就不喝了,我帮着招呼客人,你们快进去坐吧。”一听到这话,陈思危一乐,朝他们摆了摆手,将他们迎进了云轩楼之中。
于洪涛和赵盼娣,就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
“老于,盼娣姐,你们也来了……”陈思危脸色一喜。瞧见他们两个,陈思危喜悦,出门迎接打招呼。
可是陈思危这招呼还没打完,赵盼娣便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快步走进了云轩楼。
“盼娣……”于洪涛停下了脚步,脸色十分痛苦,轻轻呼唤了赵盼娣一声。
只可惜,赵盼娣连他也不理。
“老于,她还没缓过来呢?”瞧着赵盼娣这副憔悴样子,陈思危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于洪涛的肩膀。
“唉!她现在情绪很差,谁都不理。”于洪涛顿时长叹一声,短短一句话,却充满了愧疚,“若不是,那天我冲动动了手,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这事怪不着于洪涛,碰上那天那样的事,换了谁,都是会跟赵二宝动手的。
那种情况再不动手,那可就真的太怂包了。
是,现在于洪涛情绪也很低落,陈思危不好安慰她,于是反其道而行,到时候跟他逗个乐子,希望他的情绪也能够缓解一下。
“老于,俺可警告你,你别以为盼娣姐是没娘家了,俺还是她娘家人,要你以后不好好对她……”陈思危笑呵呵的开了口。
但是,他是玩笑话还没说完,于洪涛顿时面色严肃,举起了手发誓。
“陈兄弟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否则,我于洪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不用发这么重的誓,俺相信你。”瞧见于洪涛这么认真,陈思危心中顿时无语,他神经这么紧绷着,这还怎么劝,“行了,别自责了,快进去多陪陪我盼娣姐。”
点点头,于洪涛迈步进了门。
他刚进去,陈思危一扭头,就又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嗯?赵巧桃,你咋也来了?”惊喜又疑惑,陈思危脱口而出问道。
“是你呀。”赵巧桃脸色煞白,看起来就很憔悴,面对着陈思危的询问,她挤出一个笑容,半开玩笑的道,“怎么?只许老近感谢你们,不许他感谢我吗?”
“俺不是这个意思,可老金摆的是答谢宴,你这是来……”陈思危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想要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何止老金要谢我,你也得谢我。”赵巧桃没让他把话完,一边朝云轩楼大厅走着,一边笑答道。
“啊?”陈思危脚步跟上,完全不明白赵巧桃的意思。
与陈思危而言,赵巧桃是周南山的学生,她能帮上什么忙?
“不明白?”瞧见陈思危不明白,赵巧桃停下了脚步。
“不明白。”陈思危摇头。
“不着急,一会你就明白了。”不再多言,赵巧桃留下一句话,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她是最后一位客人,她来之后,服务员把云轩楼的大门关上,众人整齐落座。
“最近一段时间,云轩楼被人暗算,损失惨重,多亏了在座的诸位力挽狂澜,才使得的我云轩楼得以存活,金某在此先干为敬,感谢诸位!”金云轩一本正经的举起了酒杯,说了些感谢话。
“金老板客气了!”
众人也回应一句。
谢宴,正便正式开始了。
酒过三巡,陈思危举着酒杯,来到了赵巧桃的跟前。
站在门前打听了一下,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老两口还一阵劝。
可这俩孩子就不是听。
陈舒宁觉得好玩,也跟在俩人屁股后头跪下了。
白悠素顿时黑了脸,拽着陈舒宁回了屋。
不一会的功夫,屋里便传来了陈舒宁的嚎啕大哭。
老两口年纪大了,哪管年轻人染的是啥毛,他们疼孩子。
既然阿黄阿红不起来,老两口索性搬了张小桌子,把饭菜给他们摆在了眼前。
好家伙,神奇蔬菜那香味多勾人!
本来俩孩子就饿,这下,他们口水都恨不得淌一地,快饿昏过去了!
“要不,吃点吧?闻着是真香啊!”阿黄使劲的抽了抽鼻子,说话的声音,都已经饿的打颤了。
“不……不行!咱们来这是办正事的,咋能……咋能为这点诱惑妥协!”阿红还在咬着牙坚持,不过,从他这说一次话吞两次口水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忍!
这一忍,俩孩子硬生生忍到了陈思危回来。
他的电瓶车后面,还跟着两辆烧柴油的农用三轮车。
四个家长下来了车,瞧见自己的孩子这么丢人,不由分说,冲上去揪耳朵踹腚,脱下鞋底子,对着俩孩子就是一顿抽!
一瞬间鸡飞狗跳,哭声凄厉!
正在屋里嚎啕大哭的陈舒宁,忽然不哭了,一把抱住了白悠素,嘟囔了一句,“妈妈真好,只骂俺不打俺,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
白悠素顿时哭笑不得,赶紧牵着陈舒宁的小手出来劝。
“别打!他们俩本性也不坏,有话好好说……”
“打两下解解气就行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打他不解决问题的……”
“……”
陈家人一阵好言相劝。
周围的邻居也被惊了出来,赶紧跑出门来劝着。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俩孩子都鼻青脸肿了,仍旧是不松口,不抬腿。
“倔驴也没有你们这么倔的!”
两对父母气得直跺脚,却由无可奈何。
“行了,进来聊两句。”陈思危叹了口气,背着手,把阿黄阿红的父母,请进了自己家的北屋里。
这一聊,便聊到了后半夜。
两对父母也不似先前那样生气,开着三轮车走了,也没搭理阿黄阿红。
这下,俩孩子心里纳闷了。
“陈大哥,你们都说啥了?”阿黄好奇的问了陈思危一句。
“说啥了?说不要你们了,要把你们扔进山里喂狼。”陈思危气呼呼的回了一句。
“啊?啊!哎呀!好狠的心呀!俺的命咋这么苦……”阿黄现实一楞,随即嚎啕大哭。
“行了!”一旁的阿红拽了他一下,“陈大哥跟咱们开玩笑呢,听不出来吗?”
“陈大哥,是不是俺爸妈……答应了?”言罢,阿红满脸期待的望向了陈思危。
“反正是你俩自己愿意吃这个苦头的,不答应你们,还看着你们不成器吗?”
陈思危苦笑一声,“俺跟你们爸妈商量好了,他们回去给你们拿被褥了,你们俩去给俺看大棚,顺便把驾照学学,以后给俺开车送菜。吃苦受罪吧就!”
“谢谢陈大哥!”激动的道谢之后,阿黄阿红麻溜的爬起身来,都顾不得揉揉膝盖,拿着脏兮兮的手,抓起面前桌上的饭菜狼吞虎咽。
“好家伙,没开始干活呢,先这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