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深夜，田枫玥和林归帆蹑手蹑脚的离开了自家的巷子。
“林归帆，我没想到你看着文质彬彬，和我大哥似得沉稳早熟，结果鬼点子这么多。”田枫玥笑着看向他。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林归帆将身上的双肩包扣好，用手电筒照着弯弯曲曲的小路。
田枫玥眨了眨眼睛，“当然是夸你了，一会儿按照你的主意来，我估计田明德这个二叔能吓得屁滚尿流！”
“嗯，那就按我说的来做。”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田明德的家。
林归帆将双肩包打开，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装备。
“这些血淋漓的衣服和假发，你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尺寸还都是小孩子的，王姨知道吗？”田枫玥一边帮忙拿衣服，一边好奇的询问。
“你知道万圣节吗？在国外的时候这个节日很有趣，我参加过几次，这些衣服都是过节日准备的。”
林归帆的回答让田枫玥大吃一惊。
倒不是因为万圣节的缘故，而是七十年代能够出国的人远不如二十一世纪那么方便。
更何况林归帆这样的家庭能够在国外读书，还参与并融入当地的节日。
“抱歉，我忘记了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万圣节，下次我给你解释，今晚咱们是来对付你二叔的。”林归帆一本正经的补充了句。
田枫玥挑了挑眉稍，“别小看我了，不就是万圣节嘛！西方的传统节目，每年10月31日的夜晚，孩子们会装扮成各种鬼怪逐家逐户的敲门要糖果，否则就会捣乱。”
“你还真的知道啊？”林归帆眼睛一亮。
“以为我在小小的村子里，又没读过书就不懂吗？”田枫玥将纯白色的长裙套在身上，还将齐腰的假发套戴上，弯腰凑到林归帆的面前，压着声音问，“我像不像女鬼啊？”
这么近的距离，鼻尖都快贴在一起了，林归帆都能闻到她身上香皂的味道，从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看到他的小小倒影，莫名就心跳加速，呼吸发紧。
“你看起来好紧张，是被吓到了吗？”田枫玥笑了笑，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当然不是，比起你的白裙子，我这鲜血淋漓的鬼怪服装更吓人。”林归帆调整好呼吸，将带血的衣服和面具都穿戴好。
两人这是要装神弄鬼，捉弄田明德。
伴随着翻墙的动静，两人的报复计划正式拉开了帷幕。
田明德原本在呼呼大睡，他今晚吃了半斤的肉，喝了买来的高粱酒，结果被一泡尿给憋醒了。
“他娘的，我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田明德起身时，觉得腰酸背痛。
“快憋死我了。”
他骂骂咧咧的走出了房间，懒得往茅厕走去，所以就往院子里走去。
本就没打理过的院子，压根没装灯泡，院子里只有几棵树，还因为没人打理变得光秃秃的，在幽暗的夜色下树影婆娑，枝枝蔓蔓弯曲，被虫蛀的叶子披挂在枝头。
哗啦啦尿尿的田明德，压根不知道院子里多了一个人，冷不丁有光闪过，让他打了个激灵。
“什么情况？！”
他瞬间酒醒了一半，哆嗦时尿在了裤腿和脚背上，不由骂了句脏话。
等他环顾周围后又意识到他可能喝醉的缘故，便皱眉去水池边洗脚，“什么破酒，害得我头晕脑胀，还尿在脚背上了，害我以为见鬼了呢。”
在他冲洗时，夜风拂面而过，水面波光粼粼，反射出的光让院子里的树影扭曲。
“你怎么知道我是鬼？”田枫玥捏着嗓音，突然现身，仗着白裙子盖住脚，从树上“飘”了过去。
田明德脸色苍白如纸，吓得腿软直接跪在了水池边，从倒影里看到半张娃娃脸一闪而过，长发顺着他的脖颈划过，让他寒毛倒竖。
什么情况，真的见鬼了？！
田明德头皮发麻，只觉得天旋地转，连滚带爬的想要站起来，可惜腿已经没劲儿了。
“阿弥陀佛！肯定是我喝醉了，这是在做梦吧。”
“世上没鬼的，别自己吓自己。”
他一边嘀咕做心理建设，一边又禁不住吓，被水这么一激，剩下的那点酒劲儿都消散了。
“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抖成筛糠似得，没出息的哭出声来，“我除了贪嘴吃，真的没做亏心事了。”
林归帆穿着喷溅鲜血的鬼怪服，带着血盆大口的面具，倒挂在树上，正对着田明德，扯着嗓子冷如冰霜道，“你做了亏心事，我们双煞才会找到你。”
“啊！鬼啊！！”
“别杀我，别喝我的血，我错了，我确实做亏心事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田明德心理素质太差，耳边被田枫玥吹着气，面前是獠牙的面具和血盆大口，他险些一口气上来不来，直接栽倒在了水里。
后半夜的水池温度很低，他全身发抖，说不清是吓的，还是冷水泡的，鼻息忽深呼浅，紧闭双眼，在水池里“砰砰砰”磕起了头，眼睛耳朵鼻子都进了水。
“如何饶了你？”田枫玥很享受捉弄田明德这个二叔，继续装腔作势的问。
林归帆配合的天衣无缝，捏着树枝当做手，或轻或重的划过田明德的脑袋，“不说话，就先吃你脑袋吧。”
“！！”田明德看着水里的诡异的倒影，那白衣服的鬼头发比身子还长，湿漉漉的滴水顺着他脖颈往下流。
那红衣服的头和手臂倾斜九十度，头大长角，手有粗有细，扭曲古怪，划过他的头皮。
“别……别，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就是打了两个小孩。”
他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用气声哆哆嗦嗦的坦白罪状，“我还抢了他们……他们买的肉嘛，只要两位饶我一命，我明天亲自上门磕头道歉，那肉我只吃了半斤，剩下的我都还回去，我赔钱行不行？”
“算你识趣，天亮就立刻去下跪道歉，否则……”田枫玥捏着嗓子故意拖长了尾音，“咔嚓”掰断了手里的树枝，用长发环绕树枝挂在田明德的脖颈上。
田明德点头如捣蒜，一激动长头发勒住脖子，瞬间两眼一黑，自己吓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