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枫玥震惊于钱友德的一番话,但她相信林归帆不至于被二叔那个酒囊饭袋暴揍。
“谁揍谁还不一定呢,我二叔是什么德行我最清楚。”田枫玥反驳道。
钱友德却咧嘴冷笑,“得了吧!这都过去一年了,你二叔可不再是当初的懒汉了,何况我也不会留下什么证据让你再反咬一口。”
他忽然上前两步,目光阴狠的盯着田枫玥,“小玥玥,你五六岁时,你二叔可就狠下心要杀你的。”
“今非昔比这个词不止是用在你们一家人身上的,我们也是一样的。”
“顺便告诉你苏青青如今都做了白石村的村长兼妇女主任了,连刘江都往上升职了。”
“他们夫妻不想沾手的脏事可都是我们做的,我和你二叔也是刀尖舔血过来的。”
“区别于以前那些小打小闹,从我们冒死绑架苏青青夫妻的孩子时,我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今天就是警告你,以后谁他娘的也别好过,我们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听完这话田枫玥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了。
好在这时候上课铃声响起,有经过的老师认出了田枫玥,“小玥玥,该上课了,怎么还在这儿站着?”
钱友德这才识趣的转身离开。
然而,等田枫玥回到教室之后同桌林归帆却迟迟没出现。
田枫玥联想到钱友德要挟的话,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果二叔和钱友德连苏青青和刘江的孩子都敢绑架,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了?她立刻找了班里的男生拜托他去男厕所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林归帆昏倒在厕所洗手池的旁边,“哗啦哗啦”的水龙头开着,而林归帆额头磕在水池上,浑身湿透昏倒在地上。
这场面给人的错觉是林归帆自己不小心撞到头才昏迷的。
毕竟除了额头的磕碰伤,并无别的外伤,而林归帆醒来之后,也表示他当时视线一黑就摔倒了。
田枫玥皱着眉,担心林归帆是怕老师和医生在场不好说明真相,她也没急着追问。
“那回去好好养伤吧,你的成绩中考没问题,再说都被重点高中提前录取了,明天就不用来上学了。”
“老师,我爸妈还在外省出差,我这几日都住在田枫玥家。”林归帆的言外之意是田枫玥也不用来学校。
老师显然也知道林归帆和田枫玥两家的关系特别好,平日林归帆爸妈出差都会把儿子送到田家。
“明白,田枫玥和你都是被重点高中提前录取的,自然也不用来学校,等下个月模拟考再来学校就成。”老师还不忘叮嘱,“你额头的伤口虽然不大,但很深,医生叮嘱的话要记得,不可马虎。”
“谢谢老师。”
当天林归帆和田枫玥就提前离开学校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田枫玥坚持骑自行车载林归帆回家,为了安全期间还将戴在头上的杨梅精姐姐分.身请了出来,帮忙保驾护航。
“小帆,你和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田枫玥关切的问。
林归帆这才说了实话,“我去洗手池时,瞧见你二叔了,当时我很震惊反应慢了半拍,被他抓着头发摔在了洗手池上,当时痛感很强烈,我很快就昏过去了。”
“为什么你二叔会出现在学校?”他回想起那一幕,还会生出冷汗。
此时呼啸的风从耳边吹过,明明是夏初的季节,可田枫玥却觉得刺骨的寒意笼罩。
她犹豫了几秒钟,把遇到钱友德的事情也都告诉了林归帆。
“他们果然是有备而来的,从我得知钱友德绑架过苏青青的孩子我就知道他们这次来者不善。”
“学校维修厕所的工人们都是公社统一安排的,二叔他们都能混进去,可见是刘江帮了忙。”
田枫玥分析着细节,语速特别快,但条理清晰。
“现在二哥和庄宁哥在读大学,不在家里,大哥刚评上高级职称升了职,大嫂虽然怀孕但也在上班。”
“我怕……我怕二叔他们会对大嫂下手,毕竟她可是孕妇。”
“从钱友德警告我,你会出事被二叔揍,我就意识到他或许不会对我下手,却会伤害我最在乎的人。”
这番话几乎是从田枫玥的喉咙里挤出来了,她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林归帆也彻底沉默了下来,一时半刻也想不到好办法来应对。
他思考了好久才开口,“大嫂怀孕,如果告诉她的话,可能会影响她的心情,但如果不说万一真的出事,后果不堪设想,要不我们和大哥单独聊聊吧,或许可以让大嫂先请假在家,等生完孩子再说。”
“我也有这个想法,大嫂的孕产期在六月初,现在是四月底,提前一个月休假应该没问题。”田枫玥说道:“再加上暑假二哥和庄宁哥也会回来,就更不必担心了。”
林归帆皱眉道:“可大哥如果知道你二叔和钱友德勾结做的事情,他会不会告诉田叔和梅容婶子,现在没有证据贸然报警也不合适,何况连钱友德都说了他们现在办事不会留下痕迹。”
两人回到家之后,田枫玥借着给林归帆煮药的功夫,单独和杨梅精姐姐的分.身交谈。
“帮我去关月山送个信,将钱友德和二叔回来的事儿告诉人参精姐弟,我需要他们帮忙。”
“还有玫瑰花精姐姐,她生意做的大,应该消息也灵通,帮忙打探刘江夫妻的近况。”
等她吩咐完,杨梅精姐姐的分神就答应了下来立刻去办事。
当晚,田明忠和梅容回来后看到林归帆额头上带血的纱布都吓得脸色突变,连刘阿奶都红了眼眶,大哥田家骏夫妻两个还专门又联系了厂里的医生又来看了看伤口,唯恐学校找的医生技术不好。
医生检查后的说辞其实如出一辙,开了点药叮嘱几句才离开。
林归帆也没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众人。
“好端端的怎么就摔在水池上了,这伤口距离眼睛太近了,还那么深,你爸妈知道要心疼怀里。”
“是啊,医生缝针了没?隔着纱布也看不出来啊,这可如何是好,我怎么和思敏交代啊。”
田枫玥安抚了家人几句,“时间也不早了,让小帆早点休息吧,他养伤的这几天我也在家陪着,大嫂有身孕赶紧回去歇着,还有刘阿奶和爸妈也别难过,伤口没缝针,不会留疤的。”
“是啊,等结了痂就没事了,别担心我。”林归帆挤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