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就听到踏进门来的脚步声,回头望去,见我走了进来,就忙跑上前拉住我的衣袖,刚要问出口,却见我不慌不忙的坐下来,见我好像并没有想对她说起这么安排的原因,更是惹的她心中好奇,站到一边对我问道,“你去哪里了,我看他们忙了好大一会儿,是不是有客人要来,还是•••”
“傻丫头”听到这里我也再忍不住,笑着伸手将她拢进怀里,轻轻捏了捏白皙的鼻尖,故作神秘的反问道,“若是有客来访,还用得着贴满喜字吗,难道你当真不知我的用意?”一边说着,又贴近了她娇俏可人的脸颊,附在耳边低语道,“乐儿,我要你嫁给我,我们就在这茉园里拜堂成亲,你说可好?”
“我,欧阳,我•••”果然,听到我这些话,乐儿惊讶的忽闪着一双明眸,抬起头来看着我,半晌才又接着说道,“欧阳,你说要跟我结婚,真的是要娶我做你的妻子吗?”
“是”听到我坚定的回答,却让她更是讶异无比,但脸上却藏不住的惊喜,不过还是慌忙从我怀中挣脱出来,站到一旁,望着对面铜镜中的影子,见我从身后慢慢走来,双手环住,将她抱紧了,满目中尽是柔情,再次对她说道,
“乐儿,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今日我们就成亲”说完,见她却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欢喜雀跃,我自是明白,就在不久那次疏忽而前失去了孩子,她还不能这么快的从伤痛中解脱,于是扶着她纤弱的身子转过来与我面对着,安慰的说道,“可能这样有些简单,但是,乐儿,相信我,等我们一起回到白驼山以后,我会把过去所有的遗憾都补偿给你,现在我要给你一个身份,不是妾室,而是我欧阳克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少夫人”
“可是,我•••”不等她还想再说下去,我已低下头去吻住了那瓣粉唇,尽情感受此时的浓情旖旎,不知过了多久,拥着她继续说道,“你逃不掉的,乐儿,从此一生,我会实现对你的承诺,带着你去白驼山,或者你喜欢的任何地方,永远不和你分开,照顾你,给你幸福”
“欧阳,你可真坏,我想听你说你爱我”倚在我肩上,只听到她细声细语的娇嗔,而我却轻抚着她耳边垂散的发丝,悄声回道,“傻丫头,那就嫁给我,一辈子听我说,缠着你不放”
在这充满了是非纷扰的坏境中谨慎而行,却能注定了一般的偶然相遇,说不清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只记得当时带着她策马徐行,霞影满天,因为有了她的出现,似是一抹光亮照进了我心里最是暗淡的角落,爱上她,竟使得我迫不及待的萌生了成家的念头,虽然这份爱还是难以言喻,但早已深刻在心,眷恋如常
与乐儿携手一道走出小屋门外,正想着去河边散心,忽听得有马蹄声阵阵离近,放眼瞧去,正是留守赵王府内的侍从,见到我连忙下马行礼禀告道,“欧阳少主,府中有事”说到一半,又看了看在旁站着的乐儿,只好支吾着说道,“烦请少主稍移玉步,属下有话要说”
“不必了,你说便是”我却没有松开握住乐儿的手,而听我这话,他却眉头微皱,又凑近了些,在我身边耳语了几句,但这话听完,却叫我心口一紧,忙回身对乐儿说道,“乐儿,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看我脸色变得紧张,乐儿也忙点头应着,方才那侍卫的话着实让我按耐不住的急切,随即一起跨上马,朝着他所带领的方向疾驰而去
几近入夜,襄阳城里那间驿馆外响起一阵嘈乱的吵嚷声,完颜康横冲直撞的欲要闯入,却被,门口几名持剑的侍婢拦住,一再奉劝他择日再来,但他又岂能听得进去,直对她们嚷嚷道,“都给我滚开,也不睁眼看看,小王是何人”
听着这些话,晖儿却端坐在房内,对一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心领神会,将一道屏风搁在床榻前,又熄灭了桌台上的蜡烛,转身退下,待到她走后,晖儿这才淡然的对外面说道,“让他进来”
一听晖儿的声音,两侧的侍女悉数闪开,只见完颜康不屑的嗤笑一声,而后反背双手迈了进去,里间卧房的门是敞开的,不由分说就向里走去,借着幽暗的月光,看到屏风里,晖儿的身影坐在那边,听见他走进来了,就稍带虚弱的问道,“小王爷大驾到此,恕我抱病在身,不曾远迎”
“没关系”听她说自己病了,完颜康却急着想要走过去,还一边说着,“段姑娘,怎么好端端的就生了病,要不要小王叫人去给你请大夫”说完就要抬手掀开屏风,却被晖儿抢先应道,“既然小王爷来了,不妨坐下喝杯茶歇歇脚,我没事,只不过这夜色已深,你我多有不便,还是隔着说话好一些”
见她这样顾忌,不知为何,完颜康也道不明心中怎么单单对她不同于别人,听她这么说了,就犹豫了片刻,却还是退后了几步,坐到桌前,透过屏风对她问道,“明日我要启程回大金,没想到段姑娘这时突然抱恙,看来我们是不能一道走了,倒不如小王就先多留几日,陪你到病好了再走如何?”
晖儿自然清楚他的意思,却不急着推搪,面色苍白却轻笑着回道,“小王爷有心相陪,晖儿自是乐意,只是,若如此一来,怕是要耽搁赵王爷交代的任务,我怎敢以一己之私误了王爷的大计,小王爷觉得呢?”
“这•••”她这话一说出,却让完颜康顿时左右为难起来,想了半天,也只得叹息一声说道,“说来也对,但我不放心你,段姑娘,我们相识已久,还从未见你身子不适,可知你皱皱眉头,小王就会担惊受怕,倘若留你独自一人在襄阳,不是更让小王放心不下了吗”
“多谢小王爷如此关怀,晖儿已是感动不已了,若小王爷当真为我着想,就听我一劝,早些上路,我也只是偶感风寒,不出几日就可痊愈,到那时我们再在大金中都会合,小王爷也已经将武穆遗书带回,不负赵王爷分派的任务,岂不更好”,听晖儿慢慢说着道理,完颜康也愈发觉得这样最好,就忙回说道,“言之有理,那小王就听你的,明天一早起身赶路,段姑娘,答应我好生调养,等我们回大金再见面”
“这是当然”眼看完颜康亦步亦趋的按照事先安排的计划落入另一个陷阱中不可自拔,晖儿也松了口气,却还是微微浅笑着对他说道,“好了,如今小王爷身旁还是要防着一些人意图不轨,我就不多留了,小心为妙”说罢,就冲门外唤道,“雨侨,代我送送小王爷”
之前守在房里的婢女听了忙走进来,见晖儿已是言明了不出多时就会重逢,完颜康也喜上心来,昂头阔步,满腹自信的由那婢女陪同出了驿馆,见他被打发走了,晖儿站起身来,踱步到梳妆镜前坐下,拿起一方绢帕拭掉了早先涂上的白色妆粉,顷刻就换做了原先容光焕发的俏丽样子,却禁不住笑道,“看来被逐出王府后,你也还是没有改变,不过完颜洪烈要用你作为棋子,却不会料到,将来满盘皆输的时候,也正是因你这步棋走错一着”
翌日晨曦,自从回到王府,指派了一众下人四处寻找,却丝毫不见晴雪的踪迹,而就在曾经住的别院里,也遍寻不到她遗落下的任何东西,这般突如其来,直叫我感到措手不及,回想她前段时间里总是郁郁寡欢,却又在对我说出实情后仿佛释然了不少,而今想想却深感不对劲,以她的心性,是绝不会没个说法就失踪,除非有着太多的难言之隐
“少主”就在恍惚思索的时候,听到有个女子的声音唤着,循声望去,却令我失望不已,是个伺候在府中的婢女,但她见我心急不堪,就赶忙迎上来说道,“奴婢打听过了,有人看到雪儿姑娘昨日从后门走了,沿途应该会找到痕迹”
听了她的话,我也不顾的多加考虑,忙应了声,直奔后院小门,不出所料,门前这条路延伸到两旁,我不确定晴雪走的是哪一边,但总也好过没有头绪,正当这时,只见完颜洪烈的那名亲信走来,直对我说道,“欧阳少主,听说您的姬妾不见了,王爷特命属下来陪您去找找”
“你来到正好,协彬,我和你分两头去找,若找到了人就彼此传个消息”说罢,已是来不及再多安排,牵过门口一匹快马,挥手扬鞭,踏起一袭烟尘,向着预感的方向驰骋而去,心中却惴惴不安的惦记着,若是晴雪从此离开了我,今后漫长年月,该叫我如何度过,早已习惯了有她的陪伴,而她却不置一词就莫名其妙的走了,这一走,倒是何时才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