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谣,你这丫头,真是淘气的很,当年总是没大没小的管我叫克儿,还记得吗?”
躺在身下的美人儿,羞得微喘着,温热的呼吸贴在我脸侧,耳畔,一时直叫我难以自持,心潮起伏不停,只感到一股燥热堵在心口,于是俯下身,轻轻摩挲着她软玉凝脂般娇嫩的脸颊和脖颈,呢喃的低语
“不,少主,您喝醉了,我是晴雪,是雪儿”
听不清她在含糊的说些什么,又似乎是在轻轻与我推搡着,见她这般娇羞,我忍不住一下子将她柔软的小手捏住了,反手拉过来,帮她放到我的腰间,随即吻上了那两瓣甜美的粉唇
浓情蜜意,似火一般撩拨起缠绵悱恻的气息,一夜缱绻,绵绵无尽•••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晴雪打开门,四下望了望,走出别院,匆匆回到自己的住所,一进去就慌张的反身将门掩紧,整个身子倚在门框上,嘤嘤的啜泣起来
“少主,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有那么一点点奢望,想要得到你的爱,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却还是忘不了她,甚至把我当作了她的影子,难道,你从未在意过我吗?”
自顾自的流着泪,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唤,“雪儿,是你吗?我是乐儿,快给我开开门”
她一边敲门,急切的询问着,听到她的声音,晴雪忙擦掉眼泪,转身打开了房门,将她让了进去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她进来,看到晴雪脸上挂着的泪痕,赶忙拉起她的手,关切的问了起来,“刚才我一出来,老远就看见你急慌慌的跑进屋,发生了什么事?你被人欺负了吗?”
“没事,乐儿,你别问了,我真的没事”她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哀伤,连连摇头,轻声回着,不想让乐儿张扬此事
“那不成”谁知怎样也避不开这个爱管闲事的姑娘,她不管不顾的继续追问起来
“我在这里就你一个朋友,也只有跟你能谈心,所以,雪儿,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不了,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可,可是,这件事情我没办法说出口,乐儿,求你别再问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没有委屈,没有怨尤”
晴雪见她不依不饶,只好一个劲的敷衍起来,既不愿说出原因,又不想让她无端端的把这件事情闹大
看着她为难之极的样子,还有躲躲闪闪的目光,忽然间,乐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眼珠子一转,气愤的问道
“雪儿,你告诉我,是不是你那位少主干了什么好事,他欺负你了,还是责罚你了,你说出来,我替你出气去!”
话音一落,自己也觉得等于白说,明明已经猜到了,晴雪性子软弱,要等她亲口承认,恐怕很难,想到这里,不觉心里一横,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找他去”正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走,却被晴雪从身后一把拽住,瞬时泪如泉涌的哭了起来
“乐儿姑娘,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我无怨无悔,你就别去闹事了”
“雪儿,你别这样,快别哭了,来,先坐下再说”
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搅合,竟惹得她更加伤心,乐儿一时慌了神,赶紧扶着她坐了下来,好生劝慰了一阵子,也同时从她口中,东拼西凑的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半晌后,从晴雪的房间出来,阳光洒满了整个院子,原本应该是晴朗的一天,却因为早晨的这件事,闹得乐儿心神不宁的,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虽说自己心里明白,以晴雪的身份,伺候她的少主是理所应当,但是凭乐儿的想法,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却做了别人的替代品,伤了心,就是那个男人的不对
天色放亮了,昨夜喝了太多酒,一早醒来,我从床上坐起身,仍感到有些头痛,缓了缓神,正想下床,却赫然看到雪白的床榻上,竟然沾染了一抹触目惊心的嫣红,这,这是•••
回想着昨晚的一幕幕,依稀记得好像碰见了谁,但我明明是自己回房的,恍惚中又像是看到了曦谣的身影,不,这怎么可能呢,即便太过思念,但终究伊人已逝,可这又会是谁留下的呢?
晴雪!我一手撑在额前,懊恼不已,不会有错了,除了她,绝不可能是别的女子,也只有她,才会这样心甘情愿的任由我肆意而为,想到这些,不免悔过难当,之前无论为何,我都不曾对她动过丝毫不轨的想法,可现在,该如何是好
“老天爷,你是要跟我开多大的玩笑,让我糊里糊涂的来到这个时代,亲眼看到这么多残酷的人和事,简直没天理嘛,可不可以行行好,把我送回去啊”
抬头望着天空,乐儿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忽然又想了想,觉得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坏人,毕竟自从闯入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是他收留了自己,再怎么说,也勉强算的上有些交情,不如就去找他问个明白
决定之后,乐儿一刻也不想耽误,立即跑来别院,正巧碰见我推门走出来,一见到我,她立刻气急败坏的冲上前,抬手指着我,恨恨的大声嚷道“欧阳克你实在是太过份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一通,我不知所云的盯住她,片刻后,忽而大笑了起来“过分?乐儿姑娘是埋怨在下这些日子冷落了你吗?”我笑着凑上前去,全然不在意眼前的她已是气得发抖,只感觉此时她倒像是只刺猬,冲我竖起浑身的尖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混蛋!你少给我嬉皮笑脸,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你到底打算对雪儿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佯装不懂,“姑娘难道不觉的这个问题问的多余了吗?“一个女孩子好不容易盼来能跟心爱的男人一聚,却发现自己只是个替身,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可悲吗?”
我听着,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她见我不做回应,突然淡淡的说道
“在乎的人不明白,明白的人不在乎,是我太天真了,而你,终究不是他。”
“乐儿”我一怔,她竟然红了眼眶,于是想上前去拉她的衣袖,却被她猛的一下子甩开:“雪儿善良,如果你不懂得珍惜,又凭什么那样做。”
她边说着,还气得直跺脚,等发泄完,又顷刻间转身跑远了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这下子我倒是被弄的一头雾水了,实在不明白自己何时招惹的她这样愤恨,即使是为了晴雪的事情而来,总不至于牵连自己伤心成这副样子吧,自从这个泼辣又顽劣的丫头出现后,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给我制造一些措手不及的麻烦,虽然有时也颇有几分乐趣
就在我摇头苦笑的时候,打院外跑进来几名侍从,见我站在门口,于是上前行礼禀报道
“欧阳公子,王爷正要宣您过去,小王爷回来了”
完颜康,他这回出门,不过短短数天就已返回,看来,果真只是去祭拜他的亲生爹娘了
“好,我知道了,都下去吧”我应着,随后迈下石阶,朝着议政厅走去
殿门外长长的台阶两侧,手持兵刃的侍卫有序的把守着,见我到了,个个俯身行礼,我一抬手,随后踏进了殿阁之中
“给王爷,小王爷请安了,不知小王爷今日回金,在下来迟了,还望小王爷莫要见怪才是”
几步走到他面前,我先恭敬的行过礼,他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的姿态,双手反背在身后,听我说着,不屑的嗤之以鼻,随意回了句
“好了,小王没那工夫与你计较”说着,对完颜洪烈拱手一礼,而后细述道
“父王,孩儿这回出门远行,突然生出一个主意,想那大宋既然藏着武穆遗书,倒不如借助孩儿的特殊身份,潜进宋人的地方,去探探消息,说不定,夺取武穆遗书也就指日可待了”
听罢他的话,完颜洪烈思索了片刻,之后一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赞许的说道
“康儿如今果然是深谋远虑,说到本王心里去了,我大金正力图扩充疆域,正值用兵之时,欧阳公子,你这位军师可要多替本王*劳了”
“是,王爷,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助王爷早日完成大业”
我应着,心里却在打鼓,目前看来,对其余各方不利的情形接二连三,单凭我一人,确实有些力不从心,倘若能借此机会,回到宋境,到时就可以多些法子,总比被困在这里,无计可施要好得多
“孩儿此番去大宋,碰巧打听到父王早年间培养的手下,听说此人现在正效命于朝中某位权势熏天的大人物,若能得他相助,必定事半功倍”
我不知道他口中说的究竟是何人,但大略分析过后,他说那人仰仗的大人物,莫不成,就是那个令我恨之入骨,怀疑曦谣的死,是他一手所为的仇人,当今位高权重的丞相韩侂胄
一定是他了,多年以前就曾闻言他私下起过谋反之心,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手,难道是在等待时机,与外敌勾结,以蓄谋篡位
眼下的情势,已经大大超出我的意料之外,其盘根错节,牵一发,说不定就会触动全局,如此看来,完颜康的这个提议,倒是正中下怀,暂且先应下来再说
我必须为下一步做打算了,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否则不仅前功尽弃,更会连累到西夏不得安宁,这样的话,之前整整七年的忍辱负重就全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