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工夫,整个云泽清居门外被堵了个水泄不通,闻听消息,赶来增援的兵士将大门层层围住,势必不达目的不罢休
“少废话,我家大人岂容你们这些金人在此肆意胡为,若再不交出行刺之人,休怪我们不客气!”
为首的一人高声吵嚷道,看这架势,今晚要是没个结果,决意不会罢手,府中一众侍从死死挡住,不让分毫,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句高声呵责
“谁人在此放肆,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应声过来的,正是完颜康,他神色从容,由后院缓步走来,所有人见到他,悉数让开至两侧,闪出一条道路
“你就是金国小王爷完颜康?”前来滋事的人群中,有个头戴长冠的侍卫,挤到前面,毫不客气的对他问道
“大胆!竟敢对我大金小王爷这般无礼,该当何罪!”这时,陪在他身旁的协彬实在看不过眼去,直指着那人恼怒的斥责道
见这状况,完颜康抬起手,示意让他退后,接着摆出一副傲慢的架子,反问那人,“正是小王,你们这些人深夜前来,扰我府中清净,难道不知这个地方是给大金特使下榻的府邸吗?”
他正欲发火,这时,从远处听到马蹄踏地的疾奏声,有人打马而来,府门前停下后,走到台阶下,一腿屈膝行了个大礼,非常恭敬的禀告道
“给小王爷请安,我家杨大人特命奴才来,请小王爷过府一叙”接着站起身来,对站在旁的众人大声喝道,“还不赶紧退下,成何体统,惊了小王爷的驾,你们担当得起吗!”
那些人听罢,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戏,也只得听从,你推我搡的往后撤着
完颜康面色淡然,反背着双手,踏下石阶,看样子,是要跟随此人一道前去,我见了,忙向前几步,走到他身后,刻意冲着对面那个人说道
“小王爷且慢,他们这些人来者不善,天底下哪有这样相请的,我看这么个闹法,恐怕,还是别有用心吧?”见我此刻方才出现,他傲慢的嗤笑一声,转而侧过头来甩出一句
“你若不放心,就跟着去,小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堵上门来找不痛快”
看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只点头应着,不再多说什么,随他走下去,翻身上马,与那人一起向杨府奔去
路上,心里不免前后思量起来,待会儿只管见机行事,不可任由事情闹大,毕竟,只要完颜康被迫离开宋境,就已是掉入了我先前布下的圈套之中,到时即便是回到金国,在完颜洪烈面前,他也必定百口莫辩,而接下来,他还有些作用,暂时不能出太大的纰漏
这边,我步步为营,如履薄冰般的按照计划行事,与此同时,或许万万不会料到,另一个人,隐藏在所有的事情背后,悄无声息的施行着她的计划,而这个人,就是晖儿
整个晚上,云泽清居被搅得不得安宁,唯独不见她的影子,虽然之前听到她隔着窗子说自己睡下了,可没人知道,原来,她是将自己关在房中,悄悄处理手腕上的伤口,免得被其他人发觉,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从杨府当面对质了许久,直到看见随身不离的佩玉被当做证物拿出来示人,完颜康果然大怒,厉声争辩,说自己前些日子遗失了此物,并不知情,可又怎能奈何证据确凿,大厅中,与我交手的那名侍卫被搀扶出来,已是受了重伤,虚弱的说出,行刺之人所使用的是全真教的武功,一时间,再也无法辩驳,好在以完颜康的身份,宋人不敢轻易对他制裁,只好先放他回去,不过,并不相当于会就此作罢
悻悻的告辞离开,我自然明白,他不愿陷入窘境,于是在他身后劝慰道
“小王爷不必和这些人计较,眼下唯一的办法,只能先回大金,待将事情的原委禀告给赵王之后,再行商议”
“不然,还能有别的法子吗”他边走边说,语气中满是愤怒
出了府门,正要起身上马,却瞧见路边站着一名女子,是那位穆姑娘,她缓缓走过来,轻声开口,唤了一声,“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