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蓝印记
然晓晓2021-05-17 13:355,019

  “年轻人,你心中有疑虑,我也有疑虑。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我没有孩子。我的儿子还在他母亲腹中的时候,就被坏人害死了。那时候,我妻子怀着他,才三个月,即使侥幸生出来,也不可能存活。除了他,我再也没有子嗣。但是,我们俩个人长的如此相似,确实也不可思议。你伸头过来。”

  青灯会会主让水朴栉把脑袋伸过去,水朴栉不明白为什么,但这次他没有那么听话。

  “为什么要我把头伸过去,当初盟娘见到我时,也问了和你同样的问题,也看了我的脖子。我今天偏就不把脖子伸给你。”

  也不知道为什么,水朴栉突然变得反常起来,情绪很是烦躁,或者是他感觉到了什么,只是这种感觉若隐若现,似有似无,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就是让自己心里烦躁的很。

  见水朴栉如此这般,青灯会会主并没有生气,而是囔囔自语道,“她也看过,原来她也有疑惑。”

  说完这些,他抬起头,目光直视水朴节,“你盟娘还和你说过什么?”

  说起自己的盟娘,水朴栉眼睛里又多了几丝的悲伤,“她真是一个好人,虽然我不明白她的嘱托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清楚,盟娘是为了我好。”

  “什么嘱托?”青灯会会主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盟娘再三的叮嘱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让当今楚国的皇帝和皇后看到我的模样。”

  听水朴栉说到这里,青灯会会主的身子微微一阵,“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过来,让我看看你脖子后面。”

  水朴栉的犟脾气也是上来了,就不过去。

  “你不过来,我过去便是。”说到这里青灯会会主的身子突然斜着从轮椅上飞起来,到了水朴栉近前,出手如电,还没等水朴栉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将他脖子处的衣服用力往下一扯,脖子露出来了,一块淡蓝色的印迹,落入他的眼中。

  他用手一拍桌案,借力又重新飞回到轮椅之上,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

  看着青灯会会主的模样,水朴栉心里一阵的发慌,“你看到了我脖子上的蓝色印记,盟娘也看到了,你们究竟知道什么,为什么都瞒着我,不告诉我?”

  “年轻人,有些问题,我现在还解不开,也无法告诉你答案。我不会杀你,但,你也不能离开这里。一旦你离开,就有可能会暴露这里,对我们造成威胁。希望你能理解,我只得留你在此暂住一段时间。”

  “我如果说不呢?”水朴栉剑眉一挑,性子上来了。泥人还有三分的泥性子,何况是他水朴栉,大不了一死,仅此而已。

  “这可由不得你。”

  “那就试试看。”水朴栉说到这里,手里的闪电龙鳞劈一提,一招力劈华山,冲着青灯会会主就下了手。他是想来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下手为强,哪成想,对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见对方手指一动,一枚银针从他手指中间飞出,正好扎在水朴栉的穴道上,这下乐子大了,动也不能动了。

  水朴栉持刀就站在那里,刀尖指着青灯会会主,离他的头顶只有寸余,想再往下动一点儿,也是不可能的,如同木雕泥塑一样,动弹不得,只有眼睛气得住外鼓鼓着。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他就这样被一根小小的银针,点了穴道。除了干瞪眼,什么也做不了。

  青灯会会主重新将骷髅的面具戴在脸上,冲着石门说道:“来人,请水少侠下去休息,不得难为与他。”话音一落,进来两个人,一人抬脚,一人抬胳膊,将他“请”了下去。

  水朴栉被人“请”到一间石室之中,将他往石床上一扔,石门一关,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二师弟,你准备一直这样点着他的穴道?”水朴栉被人“请”走后,有个人从房中一处暗角走了出来,走到青灯会会主近前。

  借着摇曳的烛光,是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一身灰土长袍,足蹬灰布鞋,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背挺,浓眉,朗目,高鼻梁,方海口,双耳垂轮,面如银盆,三绺墨髯飘洒的胸前,说不出的洒脱,还带着一份的仙风道骨。

  “大师兄,我也不想如此,你也看到了,这家伙,脾气倔强的很,如果将银针抽出,解开他的穴道,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也不能一直不解开他的穴道,且不说他要吃,喝,拉,撒,长时间如此,全身血脉周流慢,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损伤。”

  “大师兄,放心,先让他吃些苦头,待明日天亮,我自会解开他身上的穴道,再喂服些散功软筋散给他,让他半月内功力全无,走不出这里,也就是了。”

  被唤做“大师兄”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刚刚看到他的脖子后颈处,很吃惊,又是为何?”

  “大师兄”很是不解的问道,他眼睛盯着“二师弟”,想从师弟的眼睛里读出些什么来。

  “先不说这件事情,我有一事请教,怀胎三个月,死后,还有没有可能再将孩子生出来,孩子还是活的?”

  对自己这个问题,他觉得问的很是荒谬,可是,眼睛这一切实在说不通,这个姓水的年轻人,为什么与自己如此相似,按年龄推算,也是正正好。即使,相似和同龄是巧合,那他颈后的蓝记又做何解释。这是皇甫家世代“单传”的印记。

  皇甫家,每一辈人中必会有一个子嗣颈后有块蓝记,切会遗传给自己的儿子,即使有几十个儿子,也只会有那么一个有这块蓝记。青灯会的会主不是别人,正人当年,被柳太后从皇宫密道偷偷送出去的皇甫銆,谁能想到时隔多年,他变成了青灯会的会主。

  皇甫銆后颈处有此蓝记,这块蓝色印记,只能传给他的儿子,偏偏,他从来没有过儿子,连个女儿也没有。若非要牵强的说他有过,那就是从刘妙妡嘴里听到的,和穆楠芡一起被害死的腹中胎儿,当时刘妙妡说过是怀孕三个月。母亲都死了,孩子怎么可能再生出来。按理说,他皇甫銆是不会有后代才对。

  偏偏水朴栉后颈就有这么一块胎记,与他的一般无二,应该如何解释。

  “你怀疑他是你和楠芡的孩子?”

  “只怀疑,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当年,我亲眼看着楠芡离世,她是在我怀中离开的,亲手将她埋葬,绝对不可能再有起死回升一说。虽说我宫中还有向个妃子,大师兄,你也知道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巩固朝政的根基,采取的联姻的手段,我怎么可能让她们怀上我的孩子。”

  “怀胎七月以上,产子,尚有可能孩子存活,三个月,孩子还没有成形,母亲离世,它了母体内断然没有可能再生存五六个月,娩出母体。即使真有这样的事情,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又是如何从棺椁里爬出来离开王陵。你这种荒谬的想是,是无稽之谈。”

  “大师兄,你刚刚问我看他后颈处,因为他的后颈处与我一样,有一块皇甫家固有的蓝色印记,他应该是我的儿子,但,我又没有和其它的女人生过孩子。”

  青灯会的会主,也就是皇甫銆,眼里露出很是困惑之色,这说不通啊,怎么也说不通啊。

  “师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你与其它女人行了房事之后,虽然也采取了相应的避子措施,但并没有产生效果,或是她的体质特殊,对避子汤之类的,不起作用,或者是她做了什么手脚,怀上了你的孩子,而你不知道。你好好想一想,当年,你曾宠幸过的女人有几个,谁最有可能怀了你了孩子?”

  皇甫銆沉思了片刻,抬起头,面具后面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只不过,这个笑是他的大师兄看不到的,因为隐藏在面具背后,就象他这个人,十几年以来,一直隐藏着,蛰伏着,伺机而动。

  “大师兄,我也不瞒你,当年我初登皇位,朝局动荡,风云变化莫测,为了稳定政事,我娶了朝中六名机要大朝的女儿为妃,娶她们,只是为了国家社稷,**事,也只是例行公事,为了给那些朝臣们一个交待,这几个女人的名字,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了。怎么能记得住,与她们每次行事的经过。”

  “你啊,你啊,正是你这样的做为,楠芡才生无可恋,在得知自己被人暗中下了剧毒时,放弃自救,甘愿一死。”说到这里“大师兄”的眼里浮现出又气又恨的眼神。自己好端端的小师妹,就这样死了。以她的医术,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己中毒,怎么会救不了自己。即使不能自救,她也会派人来找自己,想解毒的法子。偏偏,她什么也没有做,选择了死亡。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自己的丈夫已经彻底失望了,失望到对这人世间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放弃的生,选择了死。

  “大师兄,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恨,我悔。我当时只想给她最好的,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受人尊崇的女人,没有想过,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悔之晚已,所以,我要为她报仇,我要让皇甫清和刘妙妡付出惨重的代价。”

  “刚刚姓水的这个年轻人说自幼在漠北长大,我也曾在漠北生活过多年,倒不如让我去一趟漠北,看看他的父母是谁,也许是你的哪个妃子,在当年你被软禁后,已经怀有身孕,偷偷逃出宫来,跑到漠北,将孩子生下来,为了生计,又不得不嫁人。”

  “大师兄,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他说,他的母亲叫何白筱,当年,我娶的几个妃子中,好象是有个姓何的,名字是什么,已经记不住了。连长相,我也忘记了。去不去漠北,一探究竟已经不重要了,即使,眼前这个姓水的年轻人,真是我的儿子,又能如何?难道,我能与他父子相认?”说到这里皇甫銆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就算他是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不是楠芡的,也是你的儿子,你不能因为他的母亲不是你爱的女人,而选择放弃他。”

  中年男子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无论他的母亲曾经是你的哪个妃子,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如果他是你的儿子,你在这世上就又多了一个至亲的人。我有法子验证,你们是不是亲父子。”

  “什么法子?不会是滴血验亲,这么不靠谱的法子。”皇甫銆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大师兄。眼晴里的神情极为复杂,看不出是喜,是忧,或者还有掺杂着其它的情绪。

  “滴血验亲,确实不可靠,十对里有八对是不准的,这种法子只是传言。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我找到了验证血亲关系最可靠的方法。百灵百准,无一失误。”

  “哦,还有这种神奇的法子?”

  “我给这法子起了个名,就叫它焚发化血入骨验亲。简单点儿说,就是要取你或他,你们其中一个的头发和几滴血液,先将头发烧成粉末状,再使用我调配的药剂将粉末融入血液之中,制成血液溶剂。将另一人身上某处肉割开,露出白骨,将制好的溶剂滴到白骨上,若是亲生父子,特制的血液溶剂,就会渗入白骨中,若不是,则不会渗入。”

  这种法子确实有些残忍,听着还很血腥,割开肉,露出白骨,很疼的。

  皇甫銆一听不由的眉头一皱,“这种法子,很容易引到他的疑心,割肉露骨应该挺疼的。”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不割他的肉,也不露他的骨,只不过从他身上剪绺头发下来,再取几点的血液,他现在正被点着穴道,取血的痛感,如同被蚊子叮咬了一下,是感觉不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要割我的肉,露我的骨?”皇甫銆眼里多了一丝玩味之色,真没想到自己的师兄不过是偷偷看了姓水的小子一眼,就对他格外青睐。

  “当然是你的,你也不用担心,你也不会疼,我就从露你的腿骨,割开一点的皮肉,就露出来的,你腿上又没有知觉,不知道疼痛。”

  “师兄说的也对,我的腿没有感觉,不知道疼痛。”

  水朴栉被人点了穴道,扔在石床上,心里这个愤怒,自然是不用多说的。换做其它的点穴手法,以他的内力,是可以将穴道冲开的。偏偏,这个青灯会的会主是用银针点的穴道,除非将银针拨除,否则穴道是没有法子解开的。

  水朴栉象根木头一样,躺在床上,一面是暗气暗憋,生自己的气,觉得自己没有好好听父亲的话,用心的学习武艺,才会落了今天这个下场;另一方面,心里也多了心事,为什么自己与青灯会的会主长的如此相似,虽然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己的妹妹不就与薛英楠长的有七八份的相似嘛,但是一想到自己盟娘见到自己时的震惊,以及自己颈后的蓝色印记,总觉得盟娘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了自己。难道自己的爹娘不是自己的亲爹娘?

  水朴栉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石门被推开了,有人进来。水朴栉平躺着,好在眼睛还能动,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个漂亮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小童子。

  打死水朴栉,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漂亮的中年男人,就是他父亲让他找地师伯路礼仁。

  路礼仁为什么会出现在青灯会总会,皇甫銆为什么又变成了青灯会的会主,这一切说来话长,回头下文里,咱们再做交待。先说眼前。

  “年轻人,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明天,我就想法子说服我师弟,让他将银针取出来,解了你的穴道。”

  漂亮的中年男子脸上的笑容很是温和,说话语气也不急不徐的,恰到好处。

  水朴栉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睛看着他。

  “年轻人,你放一百个宽心,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也没有人敢伤害你。我今天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闲聊几句。刚刚听闻,你是漠北人,我也曾经在漠北居住过几年,一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切,过来问问你漠北的事情。”

  水朴栉心里想,你问我事情,和我闲聊,我的哑穴也被点住了,至少,你先将哑穴给我解开啊。水朴栉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可说不出来,只急地眼珠子不停的动啊,动啊,动啊地。

  “哎呀,看我这糊涂的,你哑穴也被点了,还不能说话,我先将你的哑穴解了。”说到这里,路礼仁,伸出两根手指,啪,一下,摁在水朴栉的哑穴之上。哑穴一解,虽然身体还不能动,但是,嘴可以说话了。

  水朴栉先深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口气,才开口说话。

继续阅读:第326章 小豆子告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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