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安将自己知道的,京城中发生的事情,毫无隐瞒的合盘托出,讲给了皇甫蓝风和大家伙一听,此时,别人段振华和常云等已经待不住,就连刚刚坚持要为母亲守孝的皇甫莉风,此时,也恨不得肋生双翅,立马飞回京城,救了融王府里上下百十口子人,还有自己的父皇,不知道他的生死情况,皇甫蓝风是揪心的着急,此时的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众人的行囊很好收拾,除了随身应用之物、兵器,和一些的吃食,其余的,能不带的就不带了。轻装前进,只为了更快的赶回京城中。
临行前,皇甫蓝风跪倒在母亲的墓前,又一次的失声痛哭,“母亲,孩儿不孝,要留下你一个人在此。待孩儿回到京中,救出父皇,平叛了皇甫蓝辰和刘中兴这等逆贼,再杀了皇后为你报仇。这一切结束后,孩儿一定再回到这里,为母亲尽孝。”
说完这番话,皇甫蓝风冲着母亲的墓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这起身,翻身上马,带着众人,沿着返回的路往北走去。来了时候有马车,走不快,加之心情极大的悲痛中,所以并不急着赶路。这次,再往回走,情况恰恰想反,皇甫蓝风心里惦记着自己父皇的安危,记挂着融王府里一干人等的性命,片刻也不敢耽误。
皇甫蓝风的坐骑,闪电飞雪,是匹宝马良驹,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撒开蹄子,跑起来,可是快如闪电。害得众人在后面追的很是辛苦。没有办法,皇甫蓝风心里急,心中象有盆火一样,燃烧的他全身的难受。恨不得一步就能跨进京城之中。
此去京中,凶险万分,皇甫蓝风心里是清楚的。已经从董平安口中得知二弟水朴栉留下字条,寻找薛英楠,为母亲报仇。水朴栉不在,自己如同失去一只臂膀,万事还须小心。为了茉莉的安全着想,皇甫蓝风想暂时将她留在凰栖川,无奈,茉莉说什么也不同意,说什么自己很懂医术,这去回京城中“打架”,自己是能帮上忙的。最终是拗不过她,加上段振华一个劲的吹风,也就带着她一并往回走。
“爷,此处离同关还有八十里,我们是不是先到同关找张统领。看看京城中现在的情况,再做打算?”常云催马上前,与皇甫蓝的马并驾齐驱,请示道。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怎么先去同关。”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决定先取道同关,与张治林会合。皇甫蓝风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张治林是怎么想的,是否愿意与他合力拨乱反正。先去一探虚实,再做其它的打算。
张治林自带着军机营的人马,退守同关,也是日夜没有闲得。天天派出暗探、明探、流星探,打听京城里的消息。京中传出消息,说皇帝得了重病,将皇位传给了和王皇甫蓝辰,两日的功夫,楚国已经改天换地。
“狗屁的重病,是皇甫蓝辰和蛇蝎皇后所为。陛下,你放心,奴才一定想法子将你救出来,拼上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张治林暗暗发誓道。
他这么做,原因有好几个,一是他对旧主不是很有感情的,算得上忠心;但,也这不是全部的原因,只是原因之一;还有第二个更重要的原因,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他与“皇后帮”早已经撕破脸皮,只要皇甫蓝辰当政,他们是绝对不会容下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当今,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融王爷,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将皇甫蓝辰拉下皇位,救出老皇帝;或者推立皇甫蓝风为帝,这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张治林也知道,皇甫蓝风回凰栖川葬母的事情,每天也是派出两拨的人马,去接应皇甫蓝风,生恐他不知情,再入京城,无疑入羊入虎口。皇甫蓝辰和刘中兴,早早的就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自来投。
皇甫蓝风一行人,走到离同关三十里地的时候,看到前远有一队的人马,穿的是军装,一开始还是以为皇甫蓝辰派人来,再仔细看,他们的军装号坎上是军机营的标识。
“前面来人可是融王爷?”为道的一个军兵冲着皇甫蓝风等人喊道。
“我们是融王府的,你们是哪个营的?”段振华高声回应着。
“融王爷,卑职等是军机营的,奉了张统领的命令,在此处等你。请王爷随我等,速速入同关。我家统领担心王爷不知京中情况,误入京城,已经派卑职等,在此久候多日。”
听小头目这么简要的一说,大家知道张治林是早在同关等他们了。小头目也派了人,快马加鞭,往同关去,给张治林送信,接到融王爷了。
因此,皇甫蓝还没有到同关城墙下,同关的城门已经打开,张治林带着人马远远接了出来。
两个人见面,不免的一阵子唏嘘。
都是痛快人,寒暄几句后,张治林带着大家入了同关,他的官邸处。这也不是他的什么官邸,原本是同关守备高长会的府邸,他来了,这关内最好的府邸自然也就让给他先暂住了。高长会本就是军机营出身,是张治林的老部下。都是自家人,也就不见外了。
落座后,直奔主题。张治林将自己这些日子来,收集到的信息,一一向皇甫蓝风做了阐述。
“能证明皇甫蓝辰才是真正谋逆的只有父皇,他又在皇甫蓝辰手中,只有父皇救出皇宫,由他对天下臣民公开此事,揭开皇甫蓝辰和皇后丑恶的嘴脸,才能一呼百应。”
对于自己的父皇,皇甫蓝风很有感情,虽然自小,他对自己的关爱不多,但是,自己总是隐约的觉得父皇是在用他的方式默默爱着自己,保护着自己。
“王爷,所言极是。自从皇甫蓝辰登基后,皇宫里的守卫力量,又加强了,各个岗位均成了双岗,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整了一些江湖中的人士,充盈到禁卫军中。咱们想派人混进宫卫,将陛下救出来,很难啊!”
张治林挠挠头皮,面色沉重的说道。
“是难,难也得去做,别无它法。父皇在宫中,是死,还是活,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全是皇甫蓝辰放出来的,真假难辩。我得想法子混进宫中,先确定父皇目前的情况。”
“不行,绝对不行,王爷,这个绝对不行。太危险了。”张治林将脑袋晃的象拨浪鼓一样,一百个反对,绝对不能让融王爷冒这个险。
“这件事情,我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自小在皇宫中长大,对皇宫里的地形再熟悉不过。我扮成禁卫,想法子混进去。”
“王爷,现在想混进皇宫,可不容易。你说的这个法子,我也想过,找了几个人,混入宫中打探陛下的消息,可是,唉……”张治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是,个个有去无回,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了音讯。我所料不差的话,他们应该被皇甫蓝辰的人拿下了。”
“混入皇宫,确认我父皇生死这件事情,咱们再放到一边,我再想个万全的法子,咱们先讨论别的事情。”当前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有任何的拖拉,皇甫蓝风将话题拉回到用兵一事上。
“我来的路上,沿途发现几个探子,还有西界、北疆、东平的先头部队,他们在向京城方向集结。是不是冲着军机营来的?”皇甫蓝风问道。
“我也接到消息,他们正是冲着军机营来的,皇甫蓝辰是想将军机营一锅给端了。他想地美,我这块肉扎嘴,可不是那么好下咽的。”张治林气呼呼的说道。
“皇甫蓝辰从各处调动了多少人马?你可有数?”
“五万,西界、北疆、东平各五万,总计十五万。王爷,你大可放心,别看他们人数多,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咱们军机营的兄弟,个个可都是经过精细训练的,不敢说以一抵十,以一抵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皇甫蓝风对张治林投去赞赏的目光,“张统领厉害,风佩服至极。”
“不过,咱们不宜与皇甫蓝辰的军队硬碰硬,咱们手中只有五万军机营的将士,军备力量不能与朝廷的大军相比,皇甫蓝辰可以从各地集结十五万大军,如果久攻不下同关,他就会调集更多的军部。咱们将士有限,能不折损,则不折损。不宜力敌,可以智取。”
“王爷可有好的法子?如何智取?”听皇甫蓝风这么一说,张治林也觉得很有道理。每个军机营的兵士,都是他的兄弟,他可舍不得让他们去送死。
法子,在来的路上,皇甫蓝风已经想好了,他让张治林附耳过来,低低说了几句,听皇甫蓝风说完,张治林的眼里冒出精光,脸上现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
“王爷,高啊,实在是高,你有运筹帷幄于千里的才华,奴才愿意以你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张治林对皇甫蓝风的佩服是发自本心的,佩服他的品性,更佩服他的能力。
“探马来报,西界的军队离同送还有六十里地,带队的是欧也方,欧也老头的儿子;北疆带队的是东方道,公孙老东西的女婿,离此处七十里;东平的领队是匡坚的孙子,匡恒,咱们这里还有九十里。他们应该是还不明了,京中的情况,大军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每日四十里左右,明后天就能抵达。咱们有足够的时间,将他们拦下。”
“那就有牢张统领,分兵派将,兵分三路,按照咱们刚刚说的去执行。”
“王爷放心,奴才一定将此事办妥当。看看皇甫蓝辰到时候还有什么把戏,先狠狠给他来一个嘴巴子,打打他的威风,挫挫他的锐气。”
两个人商定好了,皇甫蓝风连日赶路,身体也很是疲惫。张治林看出来了,他早早命人给皇甫蓝风安排好了住处。皇甫蓝风和茉莉的关系人尽皆知,张治林也知道,因此,没有单独再给茉莉安排另外一间屋子。
“王爷,你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太累了。奴才这就命人依计行事,你先回房中好生歇息。”
皇甫蓝风也没有推辞,跟着一个小兵,到了张治林给自己安排的房中。自从母亲被杀,至今,他无一日得到过安宁,悲伤,绝望,再到复仇,救父。休止是身体的疲乏,更多的是精神上,心理上的摧残。
“茉莉,在想什么呢?”推门进屋,正看到茉莉在发呆。
茉莉仰起小脸,望着皇甫蓝风,“你心里很难过?”
皇甫蓝风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温和的目光看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难过有什么用呢,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母亲没了,我难过,却救不会她的命来,我是恨自己的无能,眼睁睁看着她老人家……,父皇又身陷囹圄,我绝对不能允许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我一定会救父皇出来。”
“要救人,先得看看他有没有被皇甫蓝辰,和他的那个媳妇,恶毒的皇后给害了。人只要活着,咱们就得想法子救出来。先不想这么多了,要不,咱们先好好睡一觉。”
茉莉这没头没脑的话,将皇甫蓝风整的蒙蒙的。若换做以前,茉莉这样说,是皇甫蓝风求之不得呢,让她主动成为自己的女人,是他梦寐以求的,只是,现在时机不对,他没有这个心情,也不能这么做。
“现在不行,等以后吧。我心里记挂着父皇,这个时候你我之间,那个,实在不合适。”皇甫蓝风有几分结巴的说道。他心里还是想的,只是觉得确实不合适。
茉莉美眸一瞪,“你想什么呢?猪脑子,我是说,我们现在睡觉,养精蓄锐,晚上,咱们一起偷偷入宫,看看,你的皇帝老子怎么样了?”
皇甫蓝风知道自己错意了茉莉话中的意思,有些许的无可奈何,自己的女人,总是这样说话没头没脑的,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好在,这种话,她也只是对自己一个人说。
“你一定要带着我去,还非我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