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夫人的意图,董薇晗和沈牧良已经猜到了。
面对她的打量,董薇晗直接装瞎当没有看见。
反正舅舅已经让邵元忠把当年幕后的那些爪牙给拔掉。
可用得人被除掉,藏在最幕后的人也得气的吐血。
至于这位杜老夫人,不主动撞上来,愿意怎么演戏,任凭她去发挥吧。
中午这顿国宴结束,下午还有歌舞,天擦黑,宫中挂上红灯笼,犹如白昼。
晚宴时,大臣们与他们的家眷见了面,直到放完了烟花,臣子们才带着家眷离开。
山河村,董家所有人都聚在董平和钱氏的屋里。
董泽凯把药田做的很好,这一年地里活交给工人干,他整个人多了管事的气势。
秦春以往还惦记着娘家,寻思拿住董泽凯的心再去帮着娘家,可经历过娘家算计董沫晗的事,她也不敢在董泽凯面前提娘家了。
又因为董泽凯听董薇晗的话能耐大了,她可不想把好日子过到头,不说供着董薇晗,是绝对不敢去惹怒董薇晗就是了。
董泽瑞管理着作坊,平川镇,洪州,明州,董泽瑞都要管着,一年里总有多半年不在家。
董泽瑞的媳妇钟秀在镇上住,董泽瑞不在家时就去娘家住着,顺便帮着兄嫂编牛马纸人。
怀了身子后,钟家人不准她在干活,肚子大了,秦氏为了照顾方便,把钟秀接回了家里住。
推算的生产的日子,过完上元节,钟秀就该生了。
董泽霖在青州官学学院念书,各种需要都由董薇晗提供,他只需要安心念书。
为了不让董薇晗失望,也希望自己能有出息,董泽霖一直很努力,成绩在一众童生中一直保持在前三名,书院先生已经安排着让他去考秀才。
董沫晗心情并不是很欢喜,可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喜悦的,任谁都看不出来这是伪装。
正如沈牧良所想,董沫晗不怨姐姐不能回来,只怨沈牧良早早把姐姐娶回家。
相对于董家越来越好的改变,槐树村赵家,那就是苦不堪言。
赵氏的病严重了,影响了休息,再加上吃用跟不上,整个人憔悴消瘦。
赵二在董家讹不来银钱,终于去外出做工,结果他被人引着去了赌坊,尝过几次甜头就上瘾了,最后因为无钱还,被赌坊的人打断了一条腿,一只手。
赵大一家子和赵老爷子,赵老太太种地。
赵大媳妇还有三个儿子要成亲,可他们一家子忙来忙去,还得养着赵二家,不甘心闹着分家。
兄弟之间有了隔阂,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偏着二儿子,三个适龄娶亲的孙子也有了怨言。
赵家是一地鸡毛。
常宅,赵氏的女儿董晴,身子弱熬了一天又一天,今年已经下不来床榻。
冷冷清清的屋内,没有半点过年的欢庆气氛,她也许久没有见到常奎了。
董晴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棋子,后来守不住心迷恋上常奎演出来的温柔。
董晴盼着自己永远做常奎的棋子,等着常奎迎娶她做妻子。
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她还是没有等到。
董晴靠坐在床榻上,望着那扇紧闭的屋门。
良久,她已然凹陷的,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董晴闭上了眼睛,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终究,她等不到了。
次日,丫鬟进来送汤药时才发现董晴死了,丫鬟立刻去向常奎禀报。
常奎直接吩咐管家处理董晴的丧事。
管家问:“少爷,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
“通知吧”
常奎说完,乘坐马车去了织布坊。
董泽霖和赵氏带着董晴的尸体回了槐树村,葬在了山上。
赵氏看着落泪的儿子。
自打那日离开,赵氏就没见过董泽霖。
董泽霖个子高了,脸色红润,董薇晗把他顾的很好。
赵氏想了想,她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已经失去了女儿,她现在的情况也活不到看着董泽霖有出息,不能让儿子去和董薇晗对着干。这样,以后儿子也能有个照应。
。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年过完了,上元节也过完了。
二月下旬,董薇晗回到了平川镇。
董沫晗抱着董薇晗有一刻钟之久才从董薇晗怀里退出来。
董薇晗拿过董沫晗手里的帕子给董沫晗拭泪,“再回盛京,沫晗,你和姐姐一起。”
“真,真的吗?”董沫晗不敢置信。
“当然是真的。”董薇晗想清楚,妹妹很宅,不外出也不会有什么事。
董沫晗笑了。
一旁的宋玲忽然开口,“薇晗姐,我能跟你们一起去盛京吗?”
董薇晗说:“玲玲,去不去盛京你先别急着做决定,我这次回来后,还会去涠洲,你先去看看你娘和姐姐。”
宋玲点头,“好”
王仁送完年礼又急匆匆赶回了盛京,过完年,他又跟着董薇晗回来。
这段时间,王仁一直在路上奔走,因此,董薇晗做决定休息了几天。
三月初,董薇晗才带着董沫晗回山河村看董平和钱氏。
钱氏看着王仁往屋里搬东西,“年礼你就准备了不少,回来看看我们就成,怎么还带回这些东西。你们夫妻俩在盛京城,吃口菜都得花银钱买,以后可别回来一次带回东西,银钱你们留着自己用。”
除了布匹需要花银钱,各种名贵药材和稀罕水果做成的果脯,还有各种干果都是董薇晗从空间传送出来的,根本没花多少钱。
“我在盛京开了家酒楼,生意还行,这些东西还出得起,您们收着就是。”
董薇晗看了董泽瑞的女儿后,她就与家人话家常。
次日,董薇晗又领着董沫晗回镇上,然后去见常奎。
知道董晴死了,赵氏也活不了几年,以及赵家的情况,董薇晗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常奎也就是说一嘴,也没有多浓的兴趣去探索董薇晗是不是解气,他话题一转,说道:“董姑娘,姻娇阁,咱们今年可以着手准备建起来了。”
“看来,你继母那边已经都处理好了。”董薇晗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常奎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舒心的笑。
与继母冉氏和弟弟明里暗里斗了几年,常家终于由他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