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木门前僵持了许久,门外那东西的声音一直没停过,那声音清晰却又空灵江澈心里那根弦越绷越紧。
“喔。”一声嘹亮的鸡鸣声划破天际,门外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莫染首当其冲打开一条门缝,江澈手里紧紧握着佩剑,而金无乐一边护着白桑一边注意着门外。
透过门缝,莫染看到门外什么都没有。
莫染大着胆子将门推开,门外一片死寂与来时别无二样。
“这……是怎么回事?”江澈看着眼前情景不禁怀疑昨晚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什么都没有。”金无乐看着空旷无人的田野也是疑虑。
金无乐眼睛向下一瞟便看见自己脚下凌乱的脚印,“不对,这有脚印。”
“我昨晚看见的确实是一个人?”江澈是在无法想象那是一个长相有多可怖的人。
“人?可我们一路过来都没看到有人。”这座城太过安静实在不像是有人生活,金无乐脸色凝重。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诡异,“那两人呢?”金无乐忽然想起本留下四名侍卫,现在金错失散,莫染站在门外,外面动静这么大,不应该毫无动静。
“应该在内殿,属下去看看。”说着莫染走向破庙的内殿。
莫染环视一周,地上除了昨日临时铺在地上的稻草再无他物。
莫染蹲下将手探向稻草,上面没有温度,那两人应该离开了很长时间。
莫染此时也是摸不着头脑,那两人是御林军凤亦辰派来的保护皇上的,不可能会不辞而别。
忽然,莫染注意到地上有一条细长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佛像的后面。
莫染跟着血迹走到佛像后,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两个侍卫已经死去多时,尸体上有几处鲜血干涸凝成的血痂。
两人怒目圆睁,似乎是死不瞑目,脸色却是破败的灰白。
出血量并不大,所以血腥味还没弥漫到整个古庙。
莫染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也算是一路同行的伙伴现在却惨死在这破庙中。
莫染还是走了出来,因为怕吓着白桑,所以只是说让江澈亲自去看,而金无乐则在外面继续找着“那群人”的线索。
在进去时,莫染将两具尸体平躺着放着。
江澈蹲下身子一点点检查着,发现这两人身上的伤口不像是刀剑所伤,倒像是被什么撕咬留下的伤口。
而且江澈在其中一人脖子上发现了一个类似是牙印的痕迹。
“莫染,你过来看看这像不像是人的牙印?”江澈招呼正在检查后面院墙的莫染过来。
莫染用手巴拉一下那人的衣领,露出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看着像是,可正常人怎么会去咬人,而且他两人还没有反抗?”莫染头皮有些发麻,到底是什么东西,泉州城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公子,这两人先埋了吧,别吓着夫人,而且我们不知何时才能找到金错。”莫染心里十分担心金错的安危,毕竟躺在这里的是御林军的高手。
“就地吧,这庙的后院有一片空地。”江澈推开那扇通往后院的木门,眼前的情景却让江澈永生难忘。
木门后原本是一片空地,现在地上却是密密麻麻的尸体。有些已经腐烂,眼珠挂在眼眶外,半拉脸已经没了脸皮,隐隐可见腐肉下的白骨。有的已经是全身流淌着绿色的尸液。
巨大的视觉冲击加上腐尸特有的尸臭刺激的江澈想吐。
“啪”的一声,江澈关上面前的那扇木门,将自己与尸海隔绝开。
江澈脸色煞白的出了内殿,“呕”许是撑不住了,江澈将自己胃里的东西,一口气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金无乐警觉的看着江澈。
“里面……里面全是……”莫染还没说完就被江澈制止了。
“全是什么?”金无乐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莫染,你在此保护白桑,无乐,你随我去内殿。”江澈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嘴里还是泛着酸。
“这……”金无乐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小小的后院堆满了尸体。
金无乐还是比江澈要冷静,很快就适应了面前的景象。
他发现有几具尸体嘴角沾染了一些鲜血,而且看那些尸体腐烂的程度也不像是他们自己的血。
金无乐走了过去,忍着恶心隔着手帕,撑开那几具嘴角有血的尸体的嘴。
金无乐注意到有一具尸体的牙齿缺了一颗。
金无乐挨个看了一遍,除了缺了颗牙,什么也没看出来。金无乐丢掉手帕,又去查看那两名侍卫的伤口。
忽然,金无乐的手停了一下。“怎么,无乐,有什么发现。”江澈问道。
“这里。”金无乐用随身的匕首灵巧的从伤口里挑出一个白色的东西。
那东西掉在地上蹦哒了几下,倒是像玉石之类的。
“是那颗牙。”金无乐又掏出一方手帕,包起那个东西,细细端详。
“那……这么说……他们,是……”江澈一时间瞠目结舌,太不可思议了,死人居然会杀人。
“没错,兄长,你昨晚看到的应该也是他们中的一员。”金无乐丢掉手里的手帕,连带着那颗牙齿一同丢掉。
“看来今晚,我们要重新找个住的地方了。”江澈苦笑着打趣。
“倒是这泉州发生了什么?”江澈像是在问金无乐,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走之前金无乐指使莫染一把大火烧了整个庙,虽然灵渊一贯讲究“入土为安”,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金无乐怕现在埋了,晚上“他们”又自己爬出来,就四个人根本对付不来这么多尸体。
熊熊大火吞噬着古庙,由于泉州连月没下过一滴雨水,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变得十分易燃,火势很快变得不可控制。
四人再次进入迷宫般的泉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