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的笑容在江澈和金无乐看来却变了味道。
整个花厅只有阿嬷身边还有两个位置,江澈和金无乐硬着头皮走过去,却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聊的也尽了兴,浅儿和白桑去了村中河边赏花,金错和莫染则被阿嬷打发去井边挑水。
“你们俩过来。”阿嬷对着金无乐和江澈说道。
金无乐和江澈乖乖的跟在阿嬷身后走近了一个密室。
阿嬷点起一盏小小的油灯,密室里影影绰绰,勉强能看见一些。
阿嬷对着一排的牌位上了三炷香,嘴里念念有词。
江澈和金无乐在阿嬷身后,看的摸不清头脑。
“唉,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阿嬷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们这支起源于岐黄曲氏,先祖因战乱带族人来此定居,改姓上官。我与你们二位素有渊源,此次是为了还一个人情。”
“请问前辈,您所说的岐黄曲氏可是神算子曲不烦一脉?”江澈问道。
“是,先祖却是神算子曲不烦。”阿嬷面带笑意的回答道,现在知道曲不烦名号的人已经不多了,这小子还算是有点见识。
江澈心下纳罕,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曲家后人。
“那不知前辈所说的人情是何故?”江澈继续问道。
“此乃天机,不可与旁人说。”阿嬷一脸的一本正经。
江澈见此,也不便再问下去。相传曲家有天书传家,姑曲家人多通习算卦之法,上算国运,下晓吉凶。
到了曲不烦这代,曲家人丁兴旺,尤以曲不凡为首,皆是精通天理之人。
好景不长,曲不烦因遭小人妒忌陷害,一夜之间在江湖销声匿迹,连同天书和曲家那个神秘的家族一起消失。
只是几百年之后的灵渊境内,还流传着天书的传说。江澈一度以为这是杜撰的故事,没想到真的有曲家。
“前辈,不知可否替我算算灵渊的国运?”曲家人是可不可求的存在,现在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既然是缘分江澈也就不客气了。
阿嬷撇了江澈一眼,开口说了四个字,“祸起萧墙。”
江澈眉心一跳,“这……何解?”
“自己领悟。”阿嬷说着就将两人带出了密室。
江澈也不用细细琢磨就知道阿嬷说的祸是指倾城,整个后宫自己专宠一人,这次她回来不就是找自己报仇的吗。
金无乐看出江澈脸色不太好,出言安慰道:“曲家虽被传的神乎其神,她的话也不尽然全信。”
“无乐,你怕是不知曲不烦的本领吧,上通五百年,下晓五百年,单单是曲不烦就这么厉害,而拥有天书的曲家更是神邸一般的存在。”江澈眼神里有些迷茫。
金无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他不是不知道曲不烦,只是他听说的是另一个版本。
当年,曲不烦本领出众,江湖中流传着许多有关他的传说,可这人有个毛病,酒量不行,典型的一杯倒,喝醉后就喜欢胡言乱语。
一次,曲不烦被人哄去参加酒宴,席间有人偷偷在曲不烦的茶里掺酒,把曲不烦灌醉后,曲不烦说出来当时震惊整个江湖的秘密,曲家有本天书,得天书者得天下。
江湖中人听闻后,不惜任何代价都想去曲家一窥天书的真容。
曲家虽精通推演之术,却不善武力,被江湖中人伤的不轻。
后来,曲不烦为了保守天书的秘密也是为了弥补曲家,以自身阳寿为引设立结界,将曲家族人安置在一处桃源之中,再无人可踏入一步,同样曲家人也不可踏出一步。自此,江湖中再也没了曲家。
金无乐在心里思量,把白桑留在这里倒比外面安全些。打定主意,江澈与金无乐决定今晚回鸡鸣镇打探那伙人的消息。
吃罢晚饭,江澈与金无乐同阿嬷讲了自己的打算,并嘱托阿嬷照顾好白桑,这才动身前往鸡鸣镇。
金无乐和江澈两人到达鸡鸣镇时已是丑时,月上柳梢头,鸡鸣镇一片寂静,没有一丝灯火。
三更半夜的,没亮灯也正常。江澈在心里安慰自己。
江澈和金无乐也不知从何找起,现是在当天那名男子拦截的地方转了转,又在附近转了转。
这时江澈头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我说这位公子,大半夜的不睡觉,是在找我吗?”说着一个倒着的人头猛然出现在江澈眼前,江澈距离这个诡异的人脸只有一指的距离,江澈急忙跳开几步。
“不知这位公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又是做什么?”江澈反问道。
那人重新懒懒的坐回树上,慢悠悠的开口:“当今皇上,竟然那么笨,小心皇位被别人抢跑了,到时候可别哭鼻子。”江澈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从他说话的声调来判断,他现在一定是满脸的不屑。
江澈强忍着没有发作,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回事?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不过你们快些走吧,不要让别人发现你们。”那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江澈不明白那人为何要帮自己。
“请问阁下名号,为何要帮在下?”江澈在树下拱手道。
“百里风眠,当日一饭之恩,现在我以一命相报。”那人也拱手道。
“一饭之恩?”江澈想自己可能是走运了,先是曲家后人现在是百里风眠,自己原来做了这么多好事。
“多谢,但我们还不能走,泉州之事尚未了结。”江澈眼神坚定的说道。
“走吧,那家伙派来的人已经赶到泉州了。”百里风眠说道。
“谁?”江澈问道,百里风眠知道幕后的主使是谁。
“抱歉我不能说。”百里风眠说完就消失了,就像他没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