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通达见江澈夸赞自己女儿心里也是十分高兴,但是嘴上还是说“谬赞,谬赞。”
孟桑榆却撇撇嘴一溜烟跑出房门,不知去了那里。
“桑榆,记得不要太晚回来。”孟通达在后面大喊,也不知孟桑榆听没听到。
“我夫人去世的早,这丫头都被我惯坏了。”孟通达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江澈解释。
“小孩子还是活泼些的好,我看令千金就聪明活泼的很。”江澈笑笑表示理解。
“对了,聊了许久,还不知几位如何称呼?”孟通达刚想起来,还没问江澈几人的名讳。
“鄙人江澈。”江澈又一次介绍了金无乐、白桑、金错和莫染。
“好,那几位稍等,家里许久没来客人了,我去整理一下东厢,今晚就要委屈各位一下了。”孟通达歉意的笑笑。
“哪里哪里,刺使大人客气了。”江澈负手而立,对着孟通达点头示意。
孟通达出去后,屋子里就只剩江澈几人。
“无乐,影卫有回应了吗?”江澈坐在圈椅上,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着桌面。
“还是不能,再出泉州城时我就试着用凤三给我的骨哨,但是无人回应,怕是……”金无乐欲言又止。
怕是全部都折在泉州城里了,这些是凤三亲手培养起来的影卫,按理说只要不是与祭祀起正面冲突,就不会出不了泉州城。
难道说,江澈突然不敢想下去,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泉州城里出了自己和祭祀还有第三股神秘力量,连祭祀都没有发觉怕是隐藏的很深了。
“无乐。”江澈趁白桑不注意悄悄叫了金无乐一声。
金无乐会意,转头对白桑说,“桑桑,我和兄长再去镇上看看有什么吃的,你先在这里休息。”
“好,夫君慢些。”白桑善解人意的笑笑。
江澈与金无乐走到一个荒凉破败的亭子旁,“兄长,叫我出来何事?”
“无乐,你有没有想过泉州城里当时不止我们和大祭司。”江澈四下看了一遍,确定没人了才开口。
“这……我倒是想过,毕竟那几人全是御林军的高手,不可能就这样全都没了。”金无乐深思了一下江澈的猜想。
“我们今晚再去泉州城里看看?”金无乐不知道那伙人是不是还会在泉州城里。
“就我们两人,去一趟应该不会太长时间,但是白桑自己待在鸡鸣镇会不会有问题?”江澈明白白桑对于金无乐的重要性,他不敢用白桑去冒险。
“没事,不是还有莫染和金错在吗,不会有事的。”金无乐在宽慰江澈也是在宽慰自己。
“好,那我们就今晚去吧。”江澈揉揉鼻子说道。
晚餐只有几碟青菜和一锅野菜粥,没有半点油腥。
但是江澈几人还是吃的很满足。
饭后,白桑帮着梦桑榆收拾碗筷。孟通达陪着江澈几人在屋内闲聊。
“听闻前太傅苏云时的得意门生章琛被贬到此处做了一个通判,不知可有此事啊?”金无乐不知为何突然提起了苏云时的事,江澈一时脸色变得很难看。
孟通达喝了口水,“章通判确实在泉州与我一同供事,但是他在一个月前突然暴毙,我也不知他的死因。”孟通达颇为惋惜的说着。
“突然暴毙?您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吗?”金无乐试探道,他想知道孟通达是不是知道一些内幕。
“这……我也说不好,但是啊。”孟通达突然凑向金无乐小声的说,“听说章通判是知道了朝廷赈灾款的猫腻,得罪了京中的大人,所以才会出的事。”
“哦?不知是京中哪位大人,竟有如此本事?”江澈眯了下眼睛。
金无乐悄悄在桌下拍了下江澈的手,示意他不要暴露身份,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与章大人虽然一起共事,但是他从未想我提起过此事,但是我在暗中调查过,最有可能的就是京中的户部尚书叶启知。”孟通达习惯性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
“叶启知?”江澈重复了一遍,自己提拔的户部尚书,为什么自己没有印象?
金无乐似乎是看出了江澈的疑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个叶启知是宣宁侯一手推荐的。”
江澈突然想了起来,母妃与宣宁侯夫人一向亲近,这个人是母后暗示自己提拔的。
江澈暗暗后悔自己这两年对朝政的态度,居然让这种人高居尚书职位,要是父皇还在定是要责骂自己的。
晚餐后的会谈在愉快中结束,由于东厢只有两间房,于是白桑跟着孟桑榆在西厢的房间里睡觉,而孟通达自己搬到正厅后的一间小杂物间里凑合一晚。
莫染和金错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床前,金错往床上一躺占了大半个床捂着胸口说,“莫染,我的尸毒还没解,我怕伤着你,你还是睡地上吧。”
莫染眉毛一挑,转身走了出去。
“哎,你自己走的啊,我可没欺负你。”金错在后面喜笑颜开的叫唤着。
“金错。”金无乐站在金错身后阴恻恻的叫道。
金错吓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公子,啥事啊。”
“没事,叫你一下。”金无乐笑了一下,这让金错心里更加没底。
金错讨好的笑着,“公子,要不我去给您打些野味过来?”说着就往门外跑。
金无乐比他更快,一只脚踩在门框上,金错想跑也跑不掉。“有正事,今晚你和莫染照顾好桑桑,我和皇上去泉州城一趟。”金无乐低声说着。
“是是是,公子放心。”求胜欲极强的金错忙不迭的点头。
“出了事你懂的。”金无乐笑着盯着金错。
“属下一定办好。”金错收起来不正经,严肃的回答道。
夜色撩人,又是月光似水的黑夜。
江澈和金无乐悄悄翻墙出了孟通达家,直奔泉州城方向。
金错和莫染此时正蹲在门外的树上,监视着下面。
“啪。”金错冷不丁的拍了下蚊子,精神高度紧张的莫染被吓了一跳。
“哎,不用这么紧张,肯定不会出事的。”金错嘴里叼着跟狗尾巴草,靠在树干上懒洋洋的说着。
莫染撇了金错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