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知道自己会落网。
大概那个冒名顶替的咨询师什么话都是错误的，但在这些错误里头却还有一点正确，那就是“想要解脱，最好还是投案自首”。
她没有自首，但到底还是被抓了起来。
这时候，她的心似乎寻找到了不再漂泊的港湾。
透过那可以将她杀个千疮百孔的眼神，徐小凤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洪涛，巧珍攥着洪涛的手，俨然是吓坏了。
至于虞念念，她面无表情。
在上车之前，徐小凤用力挣扎，扭动，大声疾呼。
以至于她吓唬到了围观的小孩子，有大人急急忙忙将自家小孩儿抱起来朝远处而去，担心这个女杀人犯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实际上，在那时代，只要被警察带走，十有八九都是杀人越货之类，在案件都没彻底调查之前，民众已经杜撰出了一个开膛手杰克的恐怖故事。
“警察同志，同志，我要见一见洪涛，让洪涛和我说破说话，我要见他啊。”
警察没同意。
但此刻，洪涛和巧珍已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徐小凤看到洪涛，情绪崩溃的厉害，没有人知道她哪里来的蛮力，居然推开了旁边两个警察，她一个踉跄跌了下去，迅速从地上起身后就朝洪涛而去。
警察几乎来不及反应。
而当她靠近洪涛的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警察队长沉默的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警备，但徐小凤终于还是见到了洪涛。
“当初你为什么离开我，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你解释给我啊？”徐小凤惊颤着问。
巧珍低着头撒开了洪涛的手，“你们聊，我……我到那边去。”
“当初在一起，”洪涛看着徐小凤，“你天天都说自己过得不如意，你喜欢攀比，你喜欢控制，你在用尽一切办法折磨我，在结婚的那几年，你时常说想和我离婚，不是吗？自咱们离婚以后，我从没有诋毁你，算计你，给你设陷阱。但你就不同了，你千方百计折腾我，甚至于还算计到了虞念念和巧珍的头上，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吗？”
“洪涛，你还算不算是个人啊？怎么能是我咎由自取呢？洪涛，我恨你，我恨你啊！”徐小凤准备靠近。
但警察已控制住了这疯女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徐小凤被带走了。
半月后，开庭。
法庭宣布徐小凤因破坏罪、雇凶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缓期两年执行，并处罚金，归还洪涛赠与的一切。
至于李璇，她罪大恶极，但属从犯，且配合协助警察破案调查，被判有期徒刑十二年，在监牢中，李璇郁郁寡欢。
她想不到虞念念会大着肚子来看她。
两人隔着玻璃通话。
李璇攥着电话。
虞念念看着她，“你要是没离开，我们三分甜现在已经是洛城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了，不是吗？你要是好好干，未必不能做车间主任，办公室主任，副总经理，总经理……但这条路被你自己走坏了。”
李璇也懊悔极了。
她恳求虞念念，“求求你了，在外面多活动活动，网开一面吧，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