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嚎啕大哭。
当初是虞念念提醒自己鼓励自己帮助自己,才打破了小月根深蒂固的思想,现在的小月已经不是小护士了,而是一个合格的外科医生。
成就了她的既是自己,也是虞念念。
但如今,亦师亦友的虞念念却……
“松果体半封闭,”这不是新型病,而是一种慢性病,“算是积劳成疾了。”
这种病有两种原因,第一种是先天性的,人在出生中枢神经就有问题,随后会发展为脑瘤,病死率很高。
第二种原因是后天造成的,饮食不规律,起早贪黑忙于工作都是这种病的起因。
一旦发展为脑瘤,治疗起来反而还简单一点。
但在初期,患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适感,顶多就是间歇性头晕目眩,心力交瘁之类。
两人看看对方,互相拥抱在了一起。
“相信唐大夫,他真的可以治好你,念念姐。”小月哭着说。
治疗起来难上加难,现阶段且一点不适合,开颅手术一旦开始,风险很高,这个病不但是疑难杂症,还是薛定谔之猫。
“我知道。”虞念念起身,“孙阿姨出来了,我必须去看看她,至于我这个病,”她一把快速的将化验单之类的丢在了垃圾桶内,只留下了一张到药房取药的单据,“你帮我去拿,完了都更换成维生素的包装,谢谢。”
小月起身。
“周大哥还不知道呢,我……”
虞念念却冷然摇摇头,“现在孩子还没找到呢,厂子里、杂志社那边都有问题,他不能提早知道,再说了,我状态也还好。”
“我、我知道了。”
小月嗫嚅。
两人分道扬镳。
虞念念到病房,巧珍在给孙阿姨看打点滴,看虞念念来了,巧珍急忙起身,喜悦的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我知道。”
“你呢?”
注意到虞念念脸色灰败,巧珍打量着她。
虞念念摇摇头,一派无所谓的模样,“说是体质不怎么好,需要补什么维生素之类的,都是鸡毛蒜皮了,孙阿姨没事就最好。”
“我在这里看护,”巧珍看着孙阿姨,她面容恬静,呼吸匀称,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就是不能醒过来,虞念念坐在孙阿姨旁边,抓住了那苍老的手。
她的手掌是如此粗糙,骨头是如此明显。
“在我家,她一整天都在忙,几乎是从早到晚,我从来没照管过孩子,孩子吃喝拉撒都是孙阿姨。”她甚至感觉现如今的孙阿姨面色也苍老了,鬓角的白也在蔓延。
她的确想不到事情会这样。
早上还看到孙阿姨好好的呢,这不是无妄之灾?她再看看躺在哪里的孙阿姨,新空落落的疼,惭愧而自咎。
这一切要是一场梦就好了。
“咱们需要雇一个护工来,念念姐你是这里的老员工了,你推荐一个人来,一定要照顾好她啊,孙阿姨的儿子……”说到这里,巧珍顿口不言。
“怎么?”
巧珍低着头,眼泪吧唧吧唧滚了下来。
感慨一般唏嘘,“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儿子是个赌棍,孙阿姨三十岁不到就守寡了,也不知道是缺乏父亲的教育还是她太溺爱这孩子了,孙大哥修按在也三十来岁了,但却游手好闲,不瞒你说,阿姨的钱都给儿子填窟窿了,但还不够呢。”
当初,她还疑惑呢,明明自己开出的薪资已经是同行业内二倍数了,按理说孙阿姨也该给自己买两件好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