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动力，我知道了。”
从诊疗室出来，他面如金纸，一时之间也不知何去何从。
倒是虞念念，已经从走廊另一边走了过来，从她神态与状态看，这哪里是病入膏肓之人啊。
他笑了。
这是目前唯一能给她的温暖，虞念念摸一摸那柔顺的长发，心疼的啧啧，“老唐说让我剃光头，多难看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变成尼姑。”
这是术前准备。
光头是有利于开颅手术的。
“咱们一起，都变光头。”他尽可能为她做一切。
要是光头让她特立独行的话，那么自己索性就和她一样。
接下来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到理发店去，虞念念对发型师说：“我……光头，他也一样。”
那店员瞅了瞅她，吃惊极了。
“您光头？”
“怎么？不可以啊，这是潮流。”她自我解嘲一笑，至于周璟川，他已经坐在了旁边位置，既然同甘共苦，这点儿事怎么可能不去做呢？
那店员还没反应过来，周璟川已经将电电推剪贴在了头皮上，但听轧轧声此起彼伏，既紧跟着，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圆乎乎电灯泡一样的脑袋。
虞念念看到这里。
笑了。
但也哭了。
她快速调整情绪，慌忙擦拭了自己那涌出的泪，店员很快给她也弄出了一个同款，店员似乎也明白虞念念的处境以及周璟川的意思了。
“多少钱？”
“免费。”
但两人还是坚持付款，从里头出来，他说：“很久没和你一起吃东西了，你 想吃什么，咱们这就去。”
“火锅，串串，烧烤……”
原来，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去实现，还有那么多需要做的事，等两人吃饱喝足准备离开，周璟川却听到隔壁邻座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说出了不少嘲笑的话。
“真滑稽了，那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啊，怎么都是大光头啊。”
“左边那个，你看看她前凸后翘的，是个女人啊，右边那个，嘿嘿嘿，好像也是个女人。”
他们胡乱猜度。
在虞念念，从来不会听这些家伙说了什么。
但周璟川不同，得知她生病以后，他尽可能呵护她，站在她的立场上，此刻的他终于爆发了，他一把抓了个啤酒瓶。
但听嘭的一声，瓶子磕在了桌角上，顿时雪花飞舞，四分五裂。
周璟川握着残缺不全的瓶子，三两步就靠近了那人，他指了指对方。
“你污言秽语说什么呢？没事情不要嚼舌头，学的三姑六婆什么啊？”
那俩男人吓坏了，胆怯的蜷缩着。
其中一个瑟瑟发抖。
虞念念急忙站出。
刚刚实际上还没几个人看他们，但经周璟川这么闹腾一下，不远处的视线就这么麇集了过来，这下虞念念头皮发麻，冷不丁战栗了一下。
“阿川，走，走了。”她想要快速逃离这里。
周璟川愤愤不平，嘭的一声将酒瓶子丢在了角落，这才和虞念念走了出来，买单以后，两人朝远处而去。
“抱歉。”他低着头往前走，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