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成分很复杂,里头既又无家可归的老人也有不被城里头子女赡养而抛弃的老人,还有一些残疾人,他们生活的主要经济来源是捡垃圾和乞讨。
每天天亮起来这群人就到外面去了,真正早出晚归。还有一些小孩在这竞争激烈的环境下,不知不觉就学会了耍杂技。
他们不厌其烦的表演,只为换取生活需要的一点钱。
张建国来到这里,发现这里是欢迎自己的,因此短暂的停留了几天。
他其实想要弄死孩子的,但不知道怎么搞的,襁褓里的小家伙哇哇哇就哭了起来,紧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叫爸爸,再紧跟着居然开始咬自己手指头。
张建国的虎口卡住了小家伙的咽喉,就在准备捏下去的一瞬间,卡的动作却变成了轻柔的抚摸。
他快四十了,这辈子从未体验过什么是父亲,而当这一瞬间,张建国却感觉自己身上有了责任感,他为孩子买了吃的,甚至于懊悔极了,担心自己逃荒的时候压根就不能养活孩子,准备将小家伙送回去。
但每当这种念头萌生出来的一瞬间,张建国就想到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夜总会被毁灭的场景,这笔账自然还是要算在周璟川和虞念念身上了。
这期间,他不是没想过打电话敲诈。
但以虞念念的聪明程度,自己这边才刚刚开口,兴许就被识破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等一等,等机会成熟,自己略微安全一点再说。
三天前的下午,张建国上了一辆拉土车。
这是一辆从洛城到川渝的车子 。
这车到目的地后会做短暂的停留,按理说拉土车是明令禁止拉人的,但事实上,在棚户区,不少人会坐拉土车到外地去。
川渝那边有采砂站。
在采沙场内这群人可以做苦力,等赚几个月,大家就会回棚户区,这么一来给了张建国因利乘便的好机会。
到川渝以后,张建国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了,吃喝都成问题,一来自己是在逃的嫌疑犯,自然不好抛头露面去上班,二来自己还带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这条件走到哪里去人家会招自己啊。
这么一来,张建国只能去拾荒了。
人家看他老大不小一个男人还带了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倒情愿帮助他。
但这一切,是虞念念他们不知道的。
众人开了警车到了小卖部这里,棚户区的居民听到了警报声都吓坏了,奔走相告,很快大家就来了小卖部附近,众人六神无主看向警察。
傅征从车上下来,一边走一边对虞念念和周璟川说:“别看这里条件不好乱糟糟的,但神奇的是这里好多年都没发生过案子。”
“人的贫穷决定不了人的素质。”周璟川说。
看几个警察朝着自己的小卖部走了过来,那小卖部的掌柜顿时吓坏了,叫一声“天爷爷”蜷缩在了柜台下面。
众人靠近,傅征敲了一下玻璃台面,那六神无主的掌柜才从下面旱地拔葱一样冒了出来,可想而知,这老人家的确是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