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
如今再次见面,丁老头想不到会在这看到他们两口子。
心头的情绪分崩离析,他苦笑一下,“那时候我就说过,让她走人路,龟儿子的,正路不走非要走鬼路,这下子好了。”
他脸色铁青,目光凶狠而无奈。
虞念念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到里头,丁香一定是虞念念和父亲来看自己了,她麻木的起身,恳求狱警,“我能不见我爸爸吗?我见一见虞念念和周璟川就成了。”
自打进入监狱以后,她反而感觉一切的节奏都慢了下来。
那寸阴若岁的状态,让她重新将自己短暂的一辈子梳理了一下,要是当初在军医院自己不植党营私,自己不那么讨厌虞念念。
哪怕是后来不要和徐小凤合作……不要膨胀那可恶的欲望,想必也不会这样糟糕。
但……现实完全不是这样。
命运给了她一耳光啊。
“那可是你爸爸,他从乡下进城一次不容易,他说自己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呢,你可不要辜负了你父亲一片好心,未来能不能见面还指不定呢。”
她手足无措,多少年没和父亲好好聊一下了。
最后一次和父亲见面,两人闹的不可开交。
他索要虞念念给的那笔钱以及父亲自己积攒起来的养老金,但父亲呢?说什么都不给,两人就这么决裂了,从那以后,再也没见面。
如今……
她看看自己,更换了天蓝衣服的自己,颓败的双眼流沙一般陷入了眼眶内,更有那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以及……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以及那罪恶的双手,事后,丁香也曾认真的回想了那天恐怖的细节,她只感觉自己似乎被操控了意志一般。
她就这么疯狂的,用力的、接二连三的拿起来烟灰缸就砸在了杨振海的头上,甚至于老杨已经血肉模糊了,自己还不解气。
那时候的自己,是多彪悍凶狠的,完全是被妖魔鬼怪夺舍了。
要是一切能重新来过,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疯狂的。
另一边,王辣椒只身一人抱着骨灰盒来到了荒郊野岭。
她认为这是不值得被尊重且被祭奠的人,作为孩子的父亲,他没尽义务照顾过俩孩子,作为自己的丈夫,他就更没不值一提了。
她不是不给他买公墓,而是想要今天和他做一个彻底的割裂与断绝。
到了高岗上,风吹得很厉害,王辣椒将骨灰罐拿出来。
她对风说话,“现在,你也算是大仇得报了,当初咱们在一起,天天闹,日日闹,现在你到了那边,我再也不和你吵了,我也会很快忘记你,你就说说你自己,看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走心呢?植物人了不算还非要把自己折腾死,你们在十八层地狱满满谈心去吧。”
“老杨,咱们夫妻一场,算是结束了,结婚证我也一把火烧了,这些年,你什么时候回家了?家里头压根就没有你的纪念,能处理的都被我丢在了火坑里,眼不见心不乱了,好了,咱们从现在开始,桥归桥路归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