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念点头,“我身上没这么多,您和我去取。”
那老太可敏捷了,几乎寸步不离跟着虞念念。
上车以后,老太不时地偷瞄一下她,“你像极了我女儿房子里的明星,好像啊。”
虞念念以为这是套近乎,嫣然一笑。
实际上,当初梁红玉就给了那青年备用钥匙。
他隔三差五过来,轻易就将大黄鱼都拿走了,这是很悲哀的事情,她千辛万苦多少年积攒下来的钱,如今都不翼而飞了。
最可悲的,在生命最后关头,她就这么孤独的感受着直接的痛苦。
到家,虞念念点了钱给那老太,老太眉开眼笑,“我早就给她说过,不要和什么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往来,但她呢?哪里就听我这些肺腑之言了?”
虞念念点点头。
屋子里,孙阿姨抱着这个智障儿童,他会笑,也会闹,那双眼睛乌溜溜的美丽极了,但到底和寻常健康的孩子是完全不同的,看着孩子,她思绪飘飞,不免想到了当年的点点滴滴。
其实,梁红玉何尝不是商业奇才呢?
那本是宽绰的通天大道,但硬生生让她走成了逼仄的峭壁悬崖,如今斯人已逝,倒留下了这么一个可怜的婴儿,孙阿姨看虞念念回来了,将襁褓递过去。
“你看,多开心啊。”
“其实,能无忧无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轻轻抚摸一下小家伙的脸蛋,嘴角也露出了甜蜜的笑靥。
又注意到小加厚撒尿了,虞念念急忙给他更换尿布。
大宝儿习惯性的在旁边打下手,倒什么都轻车熟路的样子,可想而知,这段时间没有少帮孙阿姨,更换了尿布,大宝儿伸手点了一下小孩的鼻子。
“弟弟好好看啊,粉粉嫩。”
“你小时候也这样,你啊,”虞念念感慨系之,“比弟弟还好看呢。”
但也命途多舛。
大宝儿玩儿了会儿出门去了,孙阿姨这才看向虞念念,口气严肃而慎重,“这孩子有问题,我感觉他问题很严重。”
“检查过了,”虞念念蹙眉,“脑瘫。”
孙阿姨气鼓鼓的,咒骂那梁红玉不知检点自甘堕落,不然孩子也不会有问题,完毕后,深思熟虑了会儿,“咱们要不送到孤儿院去?”
凭她和梁红玉的交情,似乎的确没必要竭尽全力照顾这个累赘。
“他是咱们的负担。”
虞念念听到这里,有点反感,尽管明白孙阿姨是设身处地在为自己考虑,她还是迅速的摇摇头,“当初,她弥留之际我就答应了要给她看好孩子,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孙阿姨始终皱眉,她太理解虞念念了。
但正因为这样,才更不希望她留下这个祸患。
“将来,他怎么念书啊,怎么生活啊,这真的是负担。”
“既然是负担咱们更不能丢给其余人了,好了,您就不要多说了,我既然答应了,自然要给她看好的。”
紧跟着,孙阿姨问起来当初印刷厂的事,在搞清楚原来梁红玉就是算计大家的罪魁以后,更是揎拳掳袖,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