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明天找我就好了，现在不要着急了，有我在呢。”
“我知道了。”
但那女人依旧哭哭啼啼，老半天调整不好情绪。
似乎担心她会反悔或言而无信，妇女抓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摇，“大夫，我实在是没一点儿办法了，我不要脸才求了你啊，孩子就拜托你了，等孩子好了，我到洛城给你打工去，我当牛做马都可以，只要你能治好我孩子。”
“起来，你起来啊。”虞念念用力将人搀扶了起来，“不但你，你男人的病我也想一想办法，你不要着急。”
“谢谢，谢谢啊。”
那妇女哭哭啼啼。
回到医院，她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院长，已经是晚上了，虞念念还是到了院长办公室，她没有休息，正在辛勤的整顿资料。
看虞念念来了，院长点点头示意她坐。
她瞧着对方忙忙碌碌的样子，发觉整理资料的事完全是自己可以做的。
自告奋勇去协助，等处理好已经是九点多了，院长这才看向虞念念。
“你找我有事？”
已经这个时间段了，要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大约也不会找她，虞念念点点头，那些难以启齿的话，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说出口呢？
院长耸耸肩膀，“效率问题，早晚要说还不如早一点。”
被提醒，虞念念只能硬着头皮说：“事实上，我今天遇到了一个患者求助，她没钱，丈夫得了尘肺病，家里萧条的很，我点头代答应给她治疗，前提是，我让她加入最近病理标本来。”
虞念念艰难的说完。
她都快要不敢看院长的眼睛了，院长的眼神略微有点困扰，但很快就抿唇淡淡一笑，“你的意思，你准备给他们免费治疗？”
“这不是咨询……咨询您的意见？”
她是如此小心翼翼。
院长温和的笑着，那笑怎么说也是好现象。
“你都先斩后奏了，你还征询我什么意见呢？”院长依旧温和，但说的话却是沉重的，“我们是医院，按理说是应该救死扶伤，但我们也是机构，是需要赚钱运作的，否则就出问题了。”
院长是如此耐心。
她看着虞念念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慢吞吞的解释：“今天你开先河带了这一个患者免费治疗，明天再来一个，你怎么办呢？”
“我……”
实际上，打印那妇女给她孩子和丈夫治疗，有一半儿是恻隐之心，还有一半儿是意气用事，此刻回想起来，她埋怨自己马虎大意。
院长还是在笑，“好了，我没有责备你，我倒是很欣赏你这样的品性与性格，大夫不就是救死扶伤的吗？但下不为例了。”
“啊，谢谢您，谢谢您。”
虞念念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到次日，天才蒙蒙亮，那妇女就蹲在医院门口等候了，似乎担心虞念念会言而无信，她从里头出来，看着隐蔽在晨光里头的妇女，她看上去比昨天还颓唐了。
眉梢眼角的皱纹致密而深刻，岁月的风尘让她成了一个饱经忧患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