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
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案情已经尘埃落定。
每一个细节都是披沙拣金调查出来的，她想要为自己辩护进行上诉都不能，毕竟，证据确凿啊，她看着那被法警收起来了的烟灰缸，她还看到有两个面容周正但威严的警察就这么靠近了自己。
“丁香，到监狱去，走了。”
她软软的挣扎了一下，显然警察对这种状况早司空见惯了，注意到她回头不住的看向观众席，警察自然明白她有话说，倒给了她人道主义，并未着急的将她带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丁香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虞念念，我能不能单独而后虞念念聊一下，可以吗？”
审判长还没离开呢，公诉人将她的意图转达给了审判长。
那年过花甲的审判长点了点头，“十分钟，不能多了，全程需要有警察在，免得她行为过激。”
那边也咨询了虞念念，倒是她，没有什么不情愿的，就这样两人被安排到了后面一个小房子里，这房子光线不怎么好，透过窗口，有一束光落在了地面上，似乎这是寒冷屋子里唯一的一缕光了。
两人就这么站在黑暗里，站在冰冷里，站在失去了经纬度的空间里，虞念念看向对面，蓦的想到了九年前的事。
那时候自己刚刚到医院，而也是同一年丁香也考到了军医院。
那时候的丁香和姜琪关系要好，两人倒无数次陷害虞念念，得亏她厉害，无数次就这么躲了过去，虞念念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丁香会卷土重来，并再一次故技重施。
最不可思议的是，经过了这多年的沉淀与修炼，丁香的手段明显比当初厉害多了。
她最近一段时间都在看守所度过，看上去蓬头垢面，尽管虞念念在认真管理自己了，但条件毕竟不好，倒是丁香，她看上去气色还不错，但很快一切就要来一个乾坤大挪移了。
两人相互看看对方。
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虞念念不想浪费，她先开口。
“你错了，获取金钱和他信任的手段有不少，甚至于……你可以直接恳求王辣椒，她虽然和杨振海没孩子，但她是一个可怜的母亲，她知道一个可怜母亲的命运是怎么样的，你明明能走很多路，但现在呢？你舍近求远走了最愚蠢的一条 。”
现在丁香也知道自己走的是最不好的那一条路。
“前半生我都在和你斗智斗勇，”丁香苦涩的一笑，只感觉舌头根下面似乎放了一块黄连片，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又感觉那口水好像滚烫的铁钉一样，这一刻，他是如此痛切而难受，“我以为我会赢，但我输了，后来的事只要你虞念念不参与进来，我总会拿到不少钱的。”
“不……”
虞念念冷冷道：“这是你一厢情愿的认识，实际上，无论是在杨振海的心目中还是眼睛里，钱都是比任何都重要的，再换句话说，他会因为钱而继续做买卖，但绝对不会因为你而放弃做买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