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被他高大的身子压在沙发上,唇舌间的麻痛和快要窒息的感觉让她很快从一瞬的沉迷中回过神来,
一股巨大的羞愤袭上心头,她握紧了双拳,重重地捶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这算什么?他们早已陌路,曾经的虚情假意不再存在,他怎么能再强吻她?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啊!”或许是因为疼痛,周靖宇松开了她的唇,但下一刻却一把捉住她的双手,铺天盖地的吻再次侵袭而来,比夏日里骤然来袭的暴风雨还要猛烈,似是在惩罚她的反抗。
他的大手如铁箍般紧紧地握着她的两手手腕,任她如何挣扎扭动也抽不出来,而每一次挣扎,都换来他更强势的吻。
被压抑的欲望一点一点地喷薄而出,几乎将人灼伤的躁热从每一个毛孔钻出。他一只手紧紧地压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从她肩头缓缓向下,滑向她的腰间,
突然探入衣内的魔爪令唐静激烈挣扎的身子猛地一僵,她才惊醒过来那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仿佛尖刀从心头划过,她忍住羞愤和即将令她窒息的心痛,一侧头,张嘴重重地咬在了他的脸上。
“咝……”
疼痛让周靖宇彻底停下了动作,迷离的眸光逐渐清明,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越来越浓烈的火焰。
该死的女人,竟然胆敢装腔作势咬他!
他一把揪住了唐静的衣领,将她往上提了提又重重地扔回沙发上,声音冰冷:“少在我面前装清纯。不过回国一天,”
她不过是一个见利忘义不知廉耻的贱人罢了,他才晾了她不过一会儿,她便又是招惹林浩辰,又是挑逗他的财务总监。
这样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他竟差一点就沉迷于她的吻中了,真是见鬼了。莫不是身边太久没有女伴,他已饥渴难耐了?
唐静重重地摔在沙发上,腰间的撞痛和脑袋昏沉的感觉却远没有心口上的疼痛来得难受。
她强撑着爬起身跳开几步,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痛与怒,冲着周靖宇凛然道:“周靖宇,我警告你,我只是你的保姆,并不是你泄欲的工具,你若是再敢对我如此侮辱,我可不会再客气了。”
她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但她知道,为了侮辱贬低她,什么样的话,他都说得出口。
她客气了吗?
周靖宇抬手抚了抚左侧下颌,触手的凹凸让他可以预见那牙印有多深。
他斜飞入鬓的剑眉拧了拧,冷冷地盯了唐静一眼,将支票甩向她:
“你还记得自己是我的保姆?很好,去把我的房间和卫生间打扫干净,直到我满意为止。否则,不许吃饭。并,按违约处理。”
唐静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又看了一眼他手指的方向,抿了抿唇,捡起地上的支票,默然地走了进去。
昏沉和眩晕感再次袭来,她轻轻地晃了晃脑袋,推门走了进去。
协议已经签下,她已没有了反抗的权力。墙上的时钟显示着的是十一点半,周靖宇这么说,明显是不想让她吃中饭。
好在她也并没有什么食欲,吃不吃倒无所谓。只是,她的身上似乎有些发冷,明明屋中开着暖气,她裹着长长的棉袄却没有一点暖意,昏昏沉沉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
靠在关上的房门上,唐静一边抬手触着额头,一边随意扫视着宽敞的屋子。
欧式风格的装修和简单的一床一柜一沙发的摆设,让偌大的房间显得简洁而大气。少量的黑镶嵌在大量的白中,令屋内多了一丝庄重,少了几许呆板。一侧微开的门缝,透露出同样宽敞的卫生间里洁白的大理石台面。
滚烫的触感从额头传入掌心,她,果然发烧了。
唐静无力地抚了抚额,揣好支票,拖着有些发沉的脚步走向卫生间寻找抹布。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周靖宇抓到她的错处。她和方怡都不能失去这个机会,更赔不起六千万的违约金。
日盛集团的专属餐厅,位于大厦的第五十六层,豪华的装修和精致多样的美食,在整个J市也是享有盛誉,让很多高端人士都趋之若鹜。
周靖宇如往常一般独自坐在最角落里的餐桌旁,轻拧着眉头冷冷地瞥了一眼左侧。
两位盯着他下颌处窃窃私语的员工立时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
仿佛眼前盘中的牛排就是那排牙印的始作俑者,他握着刀狠狠地来回切割着,才叉起一小块缓缓地放入嘴中。
下颌处清晰的牙印随着他的轻轻咀嚼而变幻着形状,在他俊美容颜的映衬下,竟显出一种异样的美感。
不知道她将他的房间打扫得怎么样了,这个时候,她是跪在地上一点点擦拭着房间的地板,还是蹲在卫生间里用冰冷的自来水清洗着抹布?
头脑中突然冒出的念头令他的眉头轻拧,突地将嘴里尚未嚼烂的牛排吐了出来。
不知为何,平日里美味的牛排今日吃在嘴中竟让他有些味同嚼蜡的感觉,连带着食欲也没有了半分。
扔下刀叉轻轻拭了拭嘴角,他起身离开。
才走了几步,他脚下的步子突然一顿,转而向着点餐台走去。
“周董您好,请问您还要再点些什么?”工作人员的询问声响起,周靖宇却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扔下一句“不用”后,在工作人员的怔愣中匆匆离开。
该死,她当初为了钱财弃他而去,还将奶奶害成那样。他竟然还会关心她的死活,鬼使神差似的想着要为她带份午餐?
她那样的人,经受什么样的磨难都是她咎由自取,都是她应得的,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与怜惜。
想到奶奶现在的情形,周靖宇心头的怒气再次高涨。
重重地将门推开,他打算好好挑剔一番房间里的卫生,再次好好地折磨羞辱唐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