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啊!”这是谭轻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揉着仍然疼痛的后颈,谭轻忍不住爆粗口。
“你醒了。”有些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谭轻转头便看见床边站着的高大男人。全身被一袭黑衣笼罩,刚毅的轮廓,一双眼炯炯有神。并不是先前掳她来的男子。
“你是谁?”谭轻问。
“我是你爹,我叫谭复。”男人这样回答。
谭轻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爹,你是我爹?”谭轻喃喃:“怎么可能,我从没见过你。”
谭复说:“在你六岁之前你都是和我呆在一起的,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谭轻老实点头:“嗯。”
谭复怒:“你竟敢忘了!”
谭轻见他发怒,急忙小声提醒:“那时我才六岁。”
谭复想了想:“也对,那时你太小了,要记住那些事的确很困难。”
谭轻松了一口气。谭复静静的看着她,忽然笑了:“轻儿,你长大了。”
谭轻默,这不废话么?十六年过去,谁都该长成大人了。谭轻又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我爹?”
谭复转身对身后的人说:“残夜,去将我房里那副画取来。”
“是,教主!”
谭轻疑惑:“教主?这是哪儿?”
“灵殇教”。谭复覆手与背:“我便是教主,而你,即将成为灵殇教的圣女。”
残夜已将画取来,谭复将画展开:“她便是你娘,你和她有九分相似。”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温柔:“你娘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阿轻,再过两年,你也会变得和她一样漂亮。”
谭轻却被惊到了,这不是师父房里挂着的那副美人图吗?怎么会?谭轻低着头不说话,谭复揉了揉她的头发:“阿轻,好好呆在这儿,别乱跑,这儿很危险的,晚上我就将你的身份公布出来,嗯?”
谭轻点头:“是……爹。”谭复满意点头离开,谭轻却觉得一身冷汗。
谭复走后不久,便有侍女进来替谭轻更衣梳洗。谭轻受宠若惊,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梳洗过后,又有人将饭菜一一端进来,谭轻咋舌,这端的是小姐的伺候啊?每碟菜虽少却色香味俱全,谭轻吃得不亦乐乎。
下午的时候,谭轻闲得无聊,决定到处走走,虽然她知道自己不管走哪儿,身后都有两个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跟着……
这儿庭院的结构很复杂,谭轻从刚刚待着的那个庭院出来后直走,没多久便见到了两个一摸一样的庭院。不同的是左边那个院子明显花草更多,而且……花的颜色怪怪的。而右边那个院子,却是简洁得有些过分。
谭轻对左边那个院子起了兴趣,刚要踏进去,就听到身后有人说:“姑娘不可。”
谭轻回头便见到一个温润如玉的青衫男子。“你是谁?”谭轻问。
男子微微一笑:“我是这儿的管家,负责教中大小事物。”
“是吗?”谭轻对他没有兴趣,只问他:“为什么不可以进那里去?”
“姑娘你看看便知道了。”说着他将一条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小蛇放入庭院,没多久,谭轻便见到了惊人的一幕,顿时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见那蛇不小心碰了一下其中一朵颜色怪异的花,那花色忽然就退去,全都移到了蛇的身上。不过两秒,那蛇便只剩雪白的蛇架……
谭轻觉得自己说话都结巴了:“那…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
青衫男子说:“那是一种蛊,以生肉为食。”
谭轻这才明白,那些花色……是虫……
谭轻这才明白谭复所说的危险到底是什么了,在这样一个叫做魔教的地方,她这样一个不明身份,突然冒出的家伙,随时都有可能丧命。谭轻再也不敢到处乱跑了,乖乖的在房里待了一下午。
晚上的时候,谭轻被一阵脚步声惊醒,迷迷糊糊睁眼,便见四个少女立在床前,其中一个说:“圣女,奴婢为您更衣。”
谭轻迷茫:“啊?”看了看外面,一片幽黑。“没天亮啊,为什么要更衣?”
“教主要见您。”
“哦。”于是谭轻起来,四位少女上前就要解开她的衣服,谭轻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
于是沐浴,更衣,化妆。在化妆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谭轻抬眼,是他?今天叫她不要乱闯的人。
男子朝她微微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谭轻“嗯”了一声,问他:“你来这儿干什么?”
他温和道:“我是来告诉你仪式的流程的。”
谭轻惊讶:“仪式?什么仪式?”
“你还不知道吗?教主要封你为圣女。”
谭轻愕然,她没想到这么快。“我……”她有些无措:“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男子却是温和一笑:“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教你如何去做的。”
谭轻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默然点头。
待一切弄好后,谭轻看着镜中的女子,有些不能相信那就是自己。
额间一点朱砂晶莹,剪瞳如水,红唇似火,一袭红衣紧紧裹着身子,头上还有头纱拖地。谭轻觉得自己整个儿就是一个新娘子,就差一个新郎倌了。
于是便有些愤然:“想我好好的一个清纯如玉的佳人,愣是被你们化成了一个妖艳妩媚的女子。”
身后四位女子垂头,默然无语。不过自那晚后便有流言传出,灵殇教的新任圣女是一个妩媚妖艳的女子,不比上一任的洛姬差。
随后谭轻问她们:“是不是还要给我一双红鞋子穿?”侍女愣了愣,而后道:“圣女……不用穿鞋子的……”
……
谭轻愣了几秒后才说:“难道我只穿袜子?”
“圣女……赤脚……”
谭轻疑惑:“为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是青使特意交待的。”
谭轻怒:“靠,他不知道不穿鞋会硌脚啊!”过了一会儿谭轻又问:“说,青史是谁?把他给我叫来!”
谭轻不知道此刻她的表情已经称得上是凶巴巴的了,而自那晚后,又有流言传出,灵殇教的新任圣女,不好伺候,让教中的侍女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着心惊胆战的状态,生怕被她传唤。
有人敲门说时间已到,谭轻默然跟在那人身后。出门时抬头看看天色,竟然不过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