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和画月是孪生姐妹,倾月是个杀手,画月是个舞女,两个人都只听命于逐月宫宫主的命令。没有人知道她们从哪里来,只知道逐月身边突然就出现了两个人,一个妩媚动人,一个冷若冰霜。
谭轻上下打量着倾月,冷冰冰的冷美人,多看你一眼似乎就能把你冻伤。一边感叹逐月的身边美女成群,一边摇头:“不,我不和美女比武,更不和没有理由的美女比武。”
倾月皱了皱眉:“我是宫主的护法,我必须要知道你是否有能力保护宫主,这个理由够了吗?”
谭轻继续摇头:“美女,你弄错了吧?我是嫁过来给他当老婆的,不是当护法的。按理来说,应当是他来保护我,而不是我来保护他。所以,我更没有理由和你比武了。”
倾月愣住了,有些迷茫:“宫主,保护你?”
谭轻白眼:“这不废话吗?”
倾月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居然朝她行了个礼:“宫主夫人,冒昧了。”随即一掌朝她打来。
谭轻大惊,急忙退后躲开。只见倾月以掌为刃,追着她不放。谭轻轻功了得,倾月追不上她,谭轻得了空隙开始反击。倾月从小在杀手训练营长大,其武功高强众人是有目共睹的。谭轻却也一样,被梅香和燕询逼着从三岁左右开始习武,每日勤加练习,直到十六岁那日出谷,除了轻功了得,她的剑法内功也是很不错的。两人百招下来,不分胜负。然而倾月知道,谭轻身形灵敏,再继续下去,很有可能是她输。
谭轻率先停了手:“停下吧。”
倾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离开了。
谭轻百思不得其解,这逐月宫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夫人在干嘛呢?”
耳边忽然响起轻飘飘的声音,谭轻浑身一抖,赶紧远离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逐月,干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们比武的时候,我家夫人武功不错啊,倒让为夫小看了。”他揶揄,“以后怕是真的要夫人来保护为夫了,嗯?”
谭轻白眼:“刚刚那个冷美人是你迷妹啊?你后宫美女可真不少。”
“夫人这是吃醋了?”逐月忽然搂住她:“放心吧,弱水三千,我只取夫人一瓢饮。”
谭轻看着腰上那只手,不停的告诉自己迟早要这样的,我忍。
逐月看她没有拒绝,心里有些开心,他暗想,莫不是阿轻已经接受我了?等到了新婚之夜,是不是该做的都可以做了?此刻两个人靠得紧紧的,他低头就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一团雪白,脑袋一懵,顿时开始浮想联翩的。谭轻看他没有说话,抬头看到他的眼神,大怒:“凑流氓!”
妈的,忍无可忍了,一拳砸过去。
落月正在调制新的药丸,突然看到逐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阿落,快给我找找治疗擦伤的药。”
落月一看,只见逐月半边脸都是红肿的,登时捂嘴偷笑:“宫主这是惹了哪路神仙,居然将宫主最重要脸给伤了。”
宫主一本正经:“别瞎说,走路磕着了而已。”
落月忍着笑意给他上药,嘱咐他:“这两日都别沾水,一日三次,到新婚之前应该都全好了。”
逐月松了口气,还好,随后威胁落月:“这件事不许传出去,否则就把你送到那边去。”
落月赶紧点头。
谭轻这边晃晃悠悠的逛着,一边揉着手,嗯,力气用过了,有点疼。她回想逐月那张红肿的脸,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哼,叫你占本姑娘的便宜,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不知道新婚那天会不会挂彩,这样一想,又觉得有些愧疚。
第二日便被玄冥教的人接回去了,美名其曰新婚之前不能见面。谭轻回到玄冥教,看到四处都张罗着,红色的丝绸到处悬挂,看起来喜庆了许多。不过,再喜庆的气氛都压不住这儿阴沉的气息,谭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回房间去了。
晚上的时候,谭复来到了房间,难得展现了慈父的一面,嘱托她好好和逐月相处,多回来看看他。谭轻心想,是和逐月打好关系,多捞点消息回来吧。唉,她叹气,看着谭复永远一身黑衣,好似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中。她突然开口:“爹,您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吗?”
谭复一愣:“问这个干什么?”
谭轻继续问:“我娘是怎么死的?”
谭复冷冷的看着她:“她怎么死的与你无关,你只要好好帮我办事,就对得起她的在天之灵了。”
谭轻笑,感觉她现在有点不怕死:“这真的是娘想要的吗?”
谭复觉得她可能有点想找死,一字一句揭开他每次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忘记,却怎么也忘不了的画面。
“相公,你快醒醒吧,我是轻漫啊!”
“相公,不要管我,你快走。”
十四年前,他练功走火入魔,变得嗜血,六亲不认,淫乱不堪,几乎所有阴暗面全部涌现出来。直到那些人抓住她,将他的妻子杀死,才渐渐清醒,却变得更加狂暴,唯有献血,能让他冷静,杀人杀到力竭,才被玄冥教的人带走,拥他为新一任教主。
从前他也是一身白衣胜雪,玉树临风,却从此只穿一身黑衣,再也不出玄冥教。
因为早已无处可去。
谭轻笑:“那一战你究竟伤害了多少人,树了多少仇敌,只怕你也是不知道吧。”
谭复冷哼一声:“那是他们该死!”说罢,拂袖而去。
虽然谭轻怎么看都像他在逃离这儿,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个身份也早就树敌无数,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隔日便是大婚之日,谭轻一早便披上凤冠霞帔,等着逐月宫的人来迎亲。玄冥教的婚服原本不像古代电视里看见的那样繁重,但是谭轻强烈要求要穿着繁重的婚服,毕竟凤冠霞帔,这可是自己一直在以来的心愿啊。
然而等穿上后谭轻才觉得自己可能脑袋秀逗了,轻便好看的婚服不穿,非去穿那重得不得了的婚服,还有压得脖子都要断了的头饰。不过一想到就这一天,谭轻忍了。
很快逐月就来了,两个人各自握着绣球的一边,谭复又开始演他的慈父形象,一直叮嘱逐月好好照顾谭轻,逐月自然应着。谭复随即来到谭轻面前,说了一堆废话,临到最后,他说:“阿轻,你和你娘亲那时候,一样好看。”这句话说的颇为惆怅。
一堆废话中,谭轻就觉得,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谭轻上了轿,一刻钟后便到了逐月宫。一系列繁重的礼节之后,谭轻觉得自己只剩半条命了。好不容易入了洞房,逐月刚放下他,谭轻就直接掀了盖头。
逐月愣愣的看着她:“我记得这玩意好像该我来掀开。”
“没事,咱们不分你我。”谭轻正色道,“你先去吃饭,我也准备卸妆吃饭了。”
逐月一脸黑线。
换了衣服,摘了发饰,谭轻将带来的包裹打开,是玄冥教的婚服。简简单单,性感大胆,不像刚刚的婚服那样臃肿,反之能将身材的曲线全部勾勒出来。谭轻将薄纱覆在脸上,对着铜镜魅惑一笑,开门出去了。
逐月宫的饭席很简单,都是一些内部人员侍女小厮等人,还有一些平常面都很少露的杀手,其他做任务的人来统统召回来参加婚礼,也就百来桌吧。
刚踏入正厅的谭轻一脸懵逼,她看着一排排的桌子,愣了,这么多人吗?因为玄冥教人很少,就几桌而已,所以她理所当然的以为逐月宫的人也很少。当然,她忽略了逐月对这次婚礼的重视程度。
众人看到她也是惊呆了,这不是新娘子吗?怎么出来了?不过,新娘子可真如传说中那般漂亮。大家欢呼一声,纷纷围了过去。
逐月正在查看礼物,他本人什么珍宝没有,不过他想谭轻估计会有喜欢的,便认真挑选起来。这一选,还真给选到有。
正挑选中,忽然听到外面喧哗声起,逐月出门一看,只见谭轻被一群侍女手下团团围住,讨要彩头,谭轻身上一分钱没带,有些手足无措的在那里站着。逐月轻笑一声,走过去道:“彩头都在辰月那里,去找他吧。”大家欢呼一声,纷纷朝辰月跑过去。正在喝着小酒,晃着脑袋幻想他和某个小仙女婚礼场景画面的辰月,看到一群人朝他跑来,下意识的拔腿就跑。
妈的,老子今天喝的是正经酒,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追。
谭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逐月也看着她笑,谭轻觉得他笑得有些傻气,又一想到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谭轻心里涌现别样的情绪,竟然觉得有些害羞。
两个人正在这里两两相望,忽然听得整齐的一声:“参加宫主,宫主夫人,祝宫主与宫主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永结同心!”
谭轻傻了眼,看着面前清一色跪着的黑衣蒙面人。逐月走过来介绍:“这是夜行阁的人。”
谭轻小声询问:“这不是江湖上重金杀人的那个组织吗?也是逐月宫的?”
逐月只道:“逐月宫很大一部分开支都来自夜行阁。”
谭轻懂了,难怪漫天要价…
谭轻最后还是被逐月让侍女带回去了,美名其曰不能乱了习俗。只有逐月自己知道,那样好看的阿轻,怎么舍得让别人多看。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逐月紧张起来,赶走了想闹洞房的人,他轻手轻脚的开门,看着他的阿轻端端正正的坐在喜床上等着他。轻轻掀起盖头,只见谭轻面若桃花,红唇诱人。
他咽了咽口水,轻声道:“阿轻,我终于娶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