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些年来你们都干什么去了?”路西还是没有放弃自己心中的疑问,对着认真开车的大姐问话。
路一曼听到路西的询问,有些苦涩,但是又强装潇洒的对着他勾起一个嘴角:“干什么去了?姐姐们杀人去了,专杀负心的臭男人!”
路西啊了一声,有些发愣。
看着呆若木鸡的路西,路一曼银铃般的笑声在车子里响起。
“哈哈哈哈,小西你看看你那个傻样,姐姐们真是去杀人了呢。”
路西无奈的挠着脑袋:“大姐,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喜欢开玩笑。”
路一曼在梓阳市的路上肆意地发动着油门,夕阳西下,姐弟四人事隔多年的重聚看起来是那么的温馨。
“干杯,庆祝咱们的弟弟路西回到姐姐的家庭!”路一曼摇晃着酒杯,和路荷声以及路清溪碰杯,昂贵的葡萄酒价格让路西都不敢看。
他轻轻的喝一口酒,被浓烈的气味呛得咳嗽。
路西喝不惯酒,姐姐们带着他来到了梓阳市高端的米其林三星餐厅,他从未来过这里,因为仅凭借他那些生活费,随便吃个几道菜,他这一个月便会口袋精光。
而且之前他打伤王朝已经将这些年来他积攒的生活费赔的差不多,这种高端场所,路西从来不会去。
更多的时间,路西会一个人待在家里看书学习,没有家人陪伴的这些日子里,路西喜欢一个人独处。
水晶的吊灯,带着动物腥臊味的毛织地毯,谈吐温文尔雅的人群,让路西的目光应接不暇。
“这些年来可是苦了小西了,二姐知道你没少被人欺负,姐姐们也想替你打抱不平,只是实在抽不开身。”路荷声弯着腰,揽过路西有些消瘦的身子。
“你可得多吃点,你这还没有爸爸壮实呢。”路清溪在一旁嘀咕。
路西的脸上久违的浮现出笑容,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才是最好的,这是路西一直以来都渴望的事情。
路一曼又叫上一瓶酒端上桌子,这是这家餐厅最为昂贵的一款雷司令红酒,单价在十几万人民币浮动,可在姐妹三人的眼中,它就和白开水般廉价。
酒过三巡。
路一曼穿着精致的首饰和古驰最新发售的淡绿色长裙,如同一个疯子笑嘻嘻的看着路西被酒水弄得通红的小脸。
路荷声拍拍路西的肩膀:“去,把你大姐抗走,她喝醉了,我去结账。”
路西看着眼神迷离的大姐对着自己笑嘻嘻的比着手势,无奈的扶额。
自己的大姐一向泼辣,作为一个女生,在以前她也没少被老爹打,就连喝酒也是要和男人一争高下。
酒场结束后的路西听着三姐讲着这些年来路一曼喝酒闹出来的笑话时,穿着贵气的中年男子端着高脚杯来到了他们身前。
“你们好,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运气可以请几位喝一杯。”
路清溪眯起眼睛,瞬间收起和路西打闹的那种温柔态度,路西看着熟悉的三姐变得冰冷陌生,他的心里感到奇怪。
三姐似乎不是那个在他面前和善温柔的邻家大姐姐,而是索人性命的罗刹恶鬼。
寒冷像是尖刀般危险的气质在三姐身上呈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路西下意识地握紧双拳。
路清溪冰冷的眼神让那个中年男子心中一紧,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危险在脖子后面盘旋。
路西拽了拽三姐的袖子:“姐姐,咱们走吧 ,二姐结账回来了。”
路荷声提着挎包,扭动着动人的腰肢,整座餐厅中的男人都被她吸引走目光。
路荷声看了一眼被路清溪看了一眼便满头大汗的男人:“这不是王总吗,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是我们老路家的家庭聚会,还真没办法和您碰上两杯。”
温柔的语气中里带着毫不妥协的拒绝,让王启龙的脸看上去不是那么好看。
路西搀扶着喝醉的大姐,四人从大门走出。
王启龙看着三姐妹曼妙的身姿,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眼中邪火猛烧,好像忘记了刚刚路清溪带给他的致命威胁。
当然,路一曼的手中还拎着那半瓶酒,一路踉踉跄跄。
姐妹三人没再开车,而是带着路西,朝着这座餐厅位于的市中心的地段的复式公寓楼走去。
“小西,以后你就不用去那边的那个家住了,跟着姐姐住在这边,我们也好照顾你的上学起居,不过小西,我想知道,你刚刚为什么让老三走,我看出来你的眼睛里藏着恐惧,你认识那个男人?”
路荷声看着透明玻璃电梯中自己的倒影,小声询问路西。
一直以来,心思最为细腻的都是二姐路荷声,她可以轻松的看透路西的所有小心思。
路西没有否认,他点头:“我认识,他是王朝的父亲,这里房地产公司的老大,我怕你们得罪了他,到时候再有什么闪失就不太好了,他们父子俩的心眼都不大。”
弟弟的低声下气让路荷声心疼不已,这是被欺负成什么样子才会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王朝?那个天天欺负你的家伙?”三姐路清溪的声音突然响起。
路西扭过脑袋,看着三姐对自己温和的笑容,他点了点脑袋。
“姐姐,你们可别去找王朝他们的麻烦,他们家真的太厉害了,我们根本弄不过,人家有钱有势,在梓阳市说一不二,我们就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反正你们也都回来了,好吗?”
路清溪和路荷声对视一眼,扭头对着路西眯起眼睛:“遵命,我的好弟弟。”
路西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的笑出声来。
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比家庭的团聚更加重要的了。
来到公寓,路西看着姐姐们早就给自己收拾好的房间,心中暖洋洋的,白色的床单下是柔软的乳胶,旁边是可以看到江景的大阳台,装修精致的洗漱间,和衣柜里姐姐给自己买的合身的名牌衣服,路西的心里久违的变得安静踏实。
他躺在床上的路西,迅速的睡着了。
路荷声和路清溪坐在天台旁边,身侧是躺倒在沙发上醒酒的路一曼。
天台的风凉爽通透,路荷声抽出一叠文件放在沙发上,并用路一曼带回的半瓶昂贵的葡萄酒压住。
“目标锁定的没错吧,那个男的,也就是王朝的父亲,是咱们的猎杀对象。”
路清溪听到路荷声的声音,点了点头。
“他表面的产业是房地产大亨,但实际上则是负责贩卖人体器官和人口走私的黑色市场,我们这次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
路一曼看着漆黑的夜空,张了张嘴巴:“你们也不是没看到小西那个害怕的模样,这些年来,他得多吃了多少苦啊。”
“不过爸爸妈妈的能力,这样看来只有小西继承下来了啊。”路荷声摩梭着指甲。
风声喧嚣,吞噬掉了一切,只留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