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路西挥舞着手臂叫喊着路荷声。
路荷声急忙走到路西身边想要搀扶住他的身子，她知道屠格涅夫使用异能之后会带来剧烈的副作用，她的脑中刚刚给出的推算结果，路西既然学习【雷震】这个异能，自然也会存在着副作用。
也就是短暂的失明。
路西此时的眼前已经一片漆黑。
路荷声刚刚触碰到路西的身体，激烈的电流让路荷声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半边身子酥麻的倒在地面，柔软的身躯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小西，啊，你身上怎么还带着电。”路荷声有些痛苦的声音传到路西耳中。
路西有些自责的摸索到姐姐身前，他想要去扶起二姐，但转念想到自身还在涌动着的电流。他垂下的手掌再度放下。
“姐姐，我的【学习】的异能好像是可以过滤改善掉它们异能中的副作用的，我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可以再次召唤雷电的能量。”路西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姐姐束手无策。
是的，路西的失明副作用远远轻于屠格涅夫，只是几分钟的黑暗时间，他的眼前就再度出现模糊的光亮。
路西觉得自己身上的电流已经差不多消散，他小心翼翼地用姐姐背包里翻出来的来的塑料手套套在手掌上去触碰路荷声的身体。
路荷声是除了屠格涅夫自己之外，对于【雷震】异能最为了解的人。
强大的雷电涌入人体会造成毁灭性的伤害，但是由于屠格涅夫异能的存在，他可以将雷霆的高压转变为人体承受的伏度，并且可以通过能量的控制以高压放出。
不然的话，刚刚路荷声触碰路西的瞬间自己就会被电流带走生命，变成焦炭般的尸体。
路西看着面前的姐姐，万分抱歉的说：“对不起啊，姐姐。”
路荷声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指了指洞穴里，示意路西进去找屠格涅夫。
他并不理解姐姐的用意，但还是照做了。
弯着腰走进刚刚待着的洞穴，柔软的昂贵皮毛都被雷电化为黑炭，屠格涅夫整齐的房间被自己弄得混乱一滩，刚刚炖肉的锅甚至都被打翻在地，冒着热气的牛肉就这样一块块的散落室内。
路西看着坐在角落浑身爆起血管的屠格涅夫，他剧烈的喘息着，突出的肌肉和血管看起来如同小小的蛇恐怖。
他扭头望见旁边放着的相框，里面竟然是自己父母以及那个神父和屠格涅夫的合影。
“这个相片？”路西看起来小心翼翼，毕竟这面前的这个毛子健壮的和牛似的，看着这个样子万一异能的副作用里有发狂的部分，路西可不觉得自己能打过这个家伙。
“哦，你说那个合照啊，那是你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来我这里举行的婚礼，我忘了是哪个王八蛋给拍的照片，好像也死了，哎等等，你能看见东西了？”屠格涅夫猛然间扭过头，路西看着那双血肉模糊的眼睛吓了一跳。
“你的眼睛？”他开口。
屠格涅夫摆摆手：“没什么大事儿的，【雷震】的能力固然强大，可是也带有强烈的副作用，Lucy你记住，夜昏世界里越是强大的异能往往有着越发严格的使用条件和严重的副作用，当年你父亲复制我的异能之后，也是当了一段时间的瞎子。”
路西摸着自己的眼睛，确实，自己经历的副作用和屠格涅夫相比看起来只是小意思，几分钟的失明对于他而言还是能够接受的。
“我也不知道，似乎就失明了几分钟，之后就变好了。”
屠格涅夫闻言叹了口气：“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当年你父亲使用完【雷震】之后，就会去偷那个老家伙的【痊愈】异能，他也就能瞬间痊愈然后作战，可怜了我，得孤零零的当一天的的瞎子。”
老毛子的语气里充满着羡慕，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嗅着鼻子对路西继续讲：“Lucy，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有控制不住电流的感觉，或者说眼睛火辣辣的疼？”
路西黑着脸：“是路西不是Lucy。”
“我除了眼睛刚刚有点不舒服，剩下你说的感觉一点都没有，你的眼睛是不是【雷震】的关键。”
老毛子不究细节的摆摆长满汗毛的手：“你小子竟然没有控制不住电流的感觉，乖乖，这不可能啊，你没什么副作用我能理解一点。但你也没有失控的掌控感，小子，你是个怪物啊。”
路西对于屠格涅夫的话一头雾水，他听不懂这个家伙嘴巴里喃喃自语在说些什么。
“【雷震】这种攻击性异能，因为巨大的能量在最初往往难以控制，即便是你的父亲在最初练习的时候也不小心给自己炸开好几次，你竟然一点感觉没有，即使我是【雷震】的拥有者，一开始我训练的时候可是没少吃苦头。”
路西无奈的苦笑回应。
他真的没有什么感觉，一切就像是吃饭和喝水简单。
就好像小时候老师在黑板上写一加一等于二，让路西上黑板做出来一加二等于三，这对于他而言只是照葫芦画瓢，没有一点技术性可言。
他不明白屠格涅夫在鬼叫什么。
几个小时过去，路荷声一瘸一拐的走进山洞，屠格涅夫血肉模糊的双眼在雷电之力的重塑下已经变得完整。
他摇了摇硕大的脑袋，拍着路西的肩膀。
“走，我这次不动手，你去外边给我演示一下你学到的【雷震】。”
路西确定自己姐姐没有伤到筋骨之后，主动走出洞穴。
他看着空旷的原野，漫天的白雾就是他练习异能最好的掩蔽。
他张开双手，学着之前屠格涅夫朝着天空咆哮。
霎时间风卷云动，好像神明雷震子再次降临。
轰鸣的雷声在旷野之中敲散一切孤魂野鬼，雪白的雷霆在路西身边砸出巨坑。
看到这一幕，老毛子忍不住挥舞起手臂，这让他想起当年和那群忘年交朋友，和路西的父母他们共同经历的难忘岁月。
他和当年意气风发的路远道看起来是那么相似。
“雷来！”路西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对着天空大喊一声。
穿破云霄的雷电利箭顺着他脑门直冲而来，屠格涅夫顺手将路荷声再次塞进洞穴。
焦土的气味弥漫在山坡之下，打散了浓浓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