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虾琢磨了大半天,都想不出所以然来。最后秋风吹过,吹疼了她干燥紧绷的脸蛋才想起,女人的钱不管能不能挣到,护肤品这块,自己是必须要研制,早晚得用到的。忘了在哪看过,说古代的化妆品多含有汞和铅之类的重金属,她可不敢用。
但燕小虾对这个抱有的期望不高。因此,不能归纳入挣钱的行列中去。因此,还是得别想他法。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她擅长的,就是继续发挥她吃货的本领,开一个小酒楼。
“你在念念叨叨地干嘛?”燕辰逸看她蹲在地上,拿着棍子划来划去的,一下点头,一下摇头的。
燕小虾扭过头一看,是他。赶紧扔掉棍子,拍拍手,站起来,规规距距地站好,然后跟着他走到琴架前。
燕辰逸当作没看到她的小动作,“你方才在做什么?”
“我在想挣钱的法子。我们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不经花。”燕小虾无奈地看着他,感慨地说道。
“那你的想到了什么?”燕辰逸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综合地想了几宿,觉得女人和读书人的钱容易挣、好挣。但我挣不来。想来想去,现在能走的只有酒楼这个。但是我们没人手,自己干不来。所以我想一会儿上大良叔家探探他们的意思,看能不能像小吃店那样,我们一起干。我以技术入股,教会他们做菜。”燕小虾拧着眉头细细地说道。
“还有呢?”燕辰逸拔弄着琴弦,作漫不经心般挑眉看了她一眼。
“还有啊?还有就是我想试着做一下护肤品,天凉了,干燥得很,风又大,吹得我脸干疼。”燕小虾摸着自个儿的婴儿肥脸颊苦恼地说道。
燕辰逸的眼神闪了闪。他刚差点想伸手去摸摸是不是干燥过了。
“公子,《药王卷》那有没有关于护肤方面的方子或知识啊?”燕小虾期许地望着他,希望他快告诉她里面有好多方子,他都会。
“没有。”
听到燕辰逸简洁的回答,燕小虾失落地垂下脑袋。
“酒楼的事先不急,人手那我给你解决。过来,把昨日我教你的指法练一遍,弹给我看看。”燕辰逸心里一直有一个隐隐的想法,现还没理清,没计划好。所以,他暂时搁着。
“哦。”燕小虾乖乖地应下,然后坐了下来,就着燕辰逸方才已调好的弦轻挑勾打地弹奏了起来。但不知是不是自己脑子里缺了一根弦的缘故,她总是弹不好。手法是对,但是取音却不对。
燕辰逸摇摇头,在她身后坐下,环绕着她,手把手地教她左右按弦取音,右手弹弦出音。
燕小虾由他手把手抓着弹了几下,等他慢慢地松开手了,再试着用自己的力度去挑拔几下。
来回地试了几次,她好像找到感觉了,能取出稍微象样一点的单来。
燕辰逸低头之间,鬓角的发丝不小心滑落了下来,划过她的脸颊。他抬手撩起时,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她的脸颊,手一顿,恍忽之间,燕小虾已经避开来了。
他突然感到一阵失落黯然,眸光闪过一丝涩意,有苦涩,也有羞涩,百般滋味复杂地交融在一起,正在心底里翻腾汹涌着。
“公子,我弹对了吗?是这样对不对?”正当燕辰逸伤神,脸色凝重酡红时,燕小虾回过头来亮晶晶地看着他。
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近到他都能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粉润的红唇也近在咫尺,他头稍微一低就能触碰到。
想着想着,燕辰逸的头不由自主地慢慢低了下去。
“公子!我弹对了没?”燕小虾昂到脖子都酸了,燕辰逸还是没有反应,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呃,呃,弹对了。”燕辰逸这方回过神来。他力持镇定,不太自然地应道。然后就快速地站起来,匆匆地离去。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他到底在做什么?自己居然会动了歪念,而且还是在青天白下之日。这太不应该,太有违礼法了!
燕辰逸赶紧打坐,默念着心经,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待心底的那股燥热按下去后,才提起笔,把经文一笔一笔地默写下来。
燕小虾可不知道她家的公子正在自我反省检讨中,只是觉得他又发神经,犯公子病了。
她无趣地悄悄翻了个大白眼,自己刚开始找到感觉,正兴致勃勃地继续练着,弹着她的魔音。
不远处的燕明轩兄妹俩对看了一眼,小娇娇怕怕地捂着耳朵对着她哥哥说:“哥哥,我们带疾风和骕骦去河边吃草吧。”
经过思量,这两匹马他们决定都带回竹弯村养着。等马车造好后,再把“疾风”送回庄园。但骕骦是匹难得一遇的好匹,燕辰逸怕放在庄园里要是遇上了识货之人,凭秀才和郑家会保不住它。所以就把它留在竹弯村,自家养着。
小娇娇对骕骦甚为喜爱,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贝儿”,意思是她的小宝贝。燕辰逸还特地为她打造了副小马鞍。他打算再过一两年后就教她骑马。
现小娇娇最重要的事也不是她的虾虾了,而是“贝儿。”因此,当燕小虾在学琴时,就是她和哥哥去放马的时候了。
不过被燕家人称为魔音的燕小虾混然不知自己琴音的可怕,正喜滋滋的弹个不停。过来上课的学子们一听这琴音,就知道他们的先生准是不在的。
果不其然。
他们走到书斋的时候,门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里面有题卷一份,报考之人各拿一份去做,两个时辰内交卷;没有报考的,把昨日教的《论语》抄默一遍。
被任命为班长的柱子自觉地到讲台上把卷子拿过来,然后给他们报考童生试的人各发了一份后,然后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准备答题。
其他没有要报考的同窗纷纷坐了一会,三三两两地回家做作业去了,只有柱子他们几个想走又不敢走。因为先生说过了,真正想要求学的人,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能专心学习,学进去。这才能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