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顾怀川从教授那里要了我的电话,想邀请我参加他的生日会。
我原本想拒绝的。
毕竟我和他不熟。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我还是同意了。
我以为年轻企业家的生日会应该会办得很豪华,没想到顾怀川还是低调了,只是包了个厢房,邀请了日常关系好的朋友。
他们对我的出现并不好奇,应该是顾怀川提前打好了招呼。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
江枝也在。
我下意识地看向顾怀川,显然,顾怀川也有些意外。
江枝看到我,故作亲昵地想要来挽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了。
“姐姐,好几天不见,你都瘦了。”她无辜地说着,随后又挑起了江宴的事情。
“哥哥这些日子也不好过,每天都在想你,你们什么时候和好呀~”
我有点莫名其妙。
“不好意思,您哪位?”
江枝吃了瘪,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江宴会惯着她,我不会。
顾怀川疑惑道:“小姐,我好像没有邀请您吧?”
这下,江枝的脸更加难看了。
她故作委屈:“怀川哥哥……”
“不好意思,今天是私人聚会,麻烦小姐离开。”顾怀川半分面子未给,直接叫了服务员把人请了出去。
江枝本来还不依不饶的。
和服务员拉扯中,衣服被弄坏了,才羞愤地离开。
11
江枝的出现没有影响到我的心态。
我和顾怀川聊了很多关于创业的事情,唯独没有谈及感情。
这样很好。
顾怀川把我送回了家。
这次他没有着急离开。
“下次有机会,来参加我的讲座。”
我笑了笑:“行,到时候看时间。”
他朝我挥了挥手,目送着我到家。
12
我输入密码锁,门刚刚推进去,一道身影从我后面出现,捂住了我的嘴巴。
他的身上带来一阵凛冽的寒意。
是江宴。
他喝醉了。
呛鼻的酒精味让我有点恶心。
江宴的头靠在我的肩膀,带了点鼻音:“宁歌,你真的好狠心,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四年的感情,我不相信你会这么狠心。”
“我们只是吵了一架而已,只是冷战了一段时间,我们会和好的。”
我推开江宴,“江宴,能不能清醒点?”
江宴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他急切地问:“是不是因为那个姓顾的?”
“宁歌,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所以才想赶紧把我踢掉?”
我心里有些堵。
为什么直到今天,江宴仍然不肯承认是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
是他出了问题。
“你和江枝上床了吗?”我平静地问。
江宴愣住了,垂下眼眸,半天没有说话。
“那是个意外。”他疲惫地说,“我喝醉了,我把她当成了……”
“枝枝,枝枝……”
“不要离开我……”
我把视频的音量调到最大。
“江宴,你爱江枝,你招惹我干嘛呢?”
“我不知道原来你们感情这么深。”
“不是兄妹吗?”
我嘲讽地笑着:“江宴,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江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面色苍白。
他想解释又无力解释。
“我们没有可能了是吗?”
我没有回答
江宴最后狼狈地离开了。
13
我在客厅坐了很久。
我也在想,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24岁认识,今年我28快29了。
感情起初明明很稳定,因为江枝,我们开始不断地争吵。
江枝生病了。
江宴抛下还在异地的我,自己去找江枝。
江枝喜欢芒果,我芒果过敏。
江宴在我生日的时候,定了芒果味的蛋糕。
我高烧不退,江宴说,枝枝要参加比赛,一个人害怕,他要过去陪她。
让我忍一忍,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他的例外偏爱通通给了江枝。
我总觉得,感情嘛,都是这样子的。
所以江宴给了台阶。
我还是下了。
现在看来,当时的我真的太蠢了。
我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是江宴的信息,换了新的手机号,原先的都被我拉黑了。
江宴说:“江枝喜欢了顾怀川很多年,顾怀川不适合你。”
我被气笑了。
14
原先我手里公司的股份都被我卖了出去,江宴发疯一样又高价收了回来。
我重新创业。
顾怀川提出做我的合作伙伴,我没有拒绝。
他的人脉和圈子是我所需要的。
我们开始同进同出,两个人见面只聊工作不聊私生活,江枝来找过我几次麻烦,但都被我叫保安轰了出去。
江宴不再经常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我门口不远处的垃圾桶却总堆满烟蒂。
我知道是他。
只要江宴不影响我,就随他去了。
我的生活在正向发展。
开始飞各地,接不完的单子,生活忙碌充实了很多。
我知道,顾怀川偷偷帮了我很多。
我这个人,拿了别人的好处总要给别人点回馈。
公司分红多分了他些。
15
忙忙碌碌,又半年时间过去了。
江宴要结婚了。
他给我发了请柬,是和江枝。
照片上两个人都没有笑意,像是被赶鸭子上架,我听说确实是这样的。
江枝怀孕了。
江宴的父母听到这件事情后大发雷霆了一番,却也默认了。
没办法。
毕竟是江家血脉。
婚礼来的人很多。
之前江枝就一直说,要在草坪办婚礼,要穿最漂亮的婚纱,要戴最亮眼的钻戒,还有江宴一定要参加。
这不都一一应验了。
江宴脸上都是倦意,他穿着西装礼服,别着的胸针很是不搭,那是我送的。
我有点恶心,他是在祭奠自己死去的爱情吗?
江宴看到我了。
人群中,他似乎想走过来,但转念又想到了什么,难看地扯了扯嘴角,假装去敬酒了。
之前合作过的同事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和江总结婚呢,为此我还跟人赌了一百块钱呢。”
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
怎么说呢?
换做之前,可能会有点遗憾吧。
现在只能说,特别庆幸。
16
顾怀川坐在车里,在不远处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敲了敲车窗。
他摁下车窗,“宁小姐,有空吗?赏脸吃个饭。”
“ok。”
我上了顾怀川的车。
顾怀川明明比我小了2岁,却有着超出年龄段的成熟。
车子在道路走着,我看着项目资料,丝毫没有注意到,车子已经出了市区。
等我反应过来。
顾怀川说:“我家里人一直很欣赏你,下午的时候让我今晚带你到家里吃顿饭。”
他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着我的情绪。
我的脸上面无表情,沉默着。
见我久久没有说话,“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市里。”
“我希望没有下次了。”
我一直都知道顾怀川绅士,温柔,也知道这只是他在商场上的伪装。
只要不把心机放在我的身上。
我都是默许的。
只是这次,先斩后奏这一招多少少我还是有点介意的。
17
顾怀川家在郊区住宅,书香气息很重。
顾家老爷子看到我的时候,笑得都咧到后耳根了,嘴里都是赞许。
今天我才知道。
原来顾怀川的父母从小就离开了,是老爷子拉扯长大的。
顾怀川把我带到他的房间休息。
他的房间干净整洁,墙上挂了几幅名画。他有张茶几,茶几上的相框引起了我的注意。
没等我伸手去拿。
顾怀川焦急地收在了身后。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终笑了笑。
“不看不看。”
顾怀川咽了咽口水,悄咪咪地把相框放回抽屉。
18
用过晚餐,老爷子说夜里开车不安全让我干脆住一晚,明早再走。
盛情难却我也就同意了。
老爷子拉着我到院子的石桌聊天,又不知怎么的,顾怀川藏起来的相框被老爷子拿给了我。
看到照片,我愣了几秒。
老爷子长叹口气。
“怀川的父母走得早,小时候没人管,叛逆得很,上房揭瓦,样样不落,尤其是成绩,让我这个老爷子头疼得很。”
“高三那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开窍了,不玩也不闹了,每天从早读到晚,拼了命学,这小子聪明,还真让他考上了个好学校。”
说到这儿他眼里明显有了笑意。
“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再后来我就看见了这张照片。”老爷子指了指相框。
是我的高中毕业照,顾怀川应该是找了同学拍的,他站在我不远处,我就在后边。
可在我的印象里。
我并不认识他。
“小宁啊,我们家怀川对你什么心思你多少也能猜到,那你对我们家怀川呢?”老爷子问得很直白。
我沉默了片刻。
最后说:“顾怀川确实很优秀,但我对他没有感觉。我希望,我们只是朋友,合作伙伴的关系。”
顾怀川听见了。
我看见了树后的影子。
19
第二天回市里。
江宴的妈妈给我发了信息,说想和我见一面。
虽然我和江宴妈妈交集不多,但她是真的对我好。
因为江枝的事情,江宴妈妈也没有少骂江宴。
每次江宴挨骂,他都会下意识地觉得是我去告状。
真是可笑。
我在江宴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小肚鸡肠,爱告状?容忍不了他的好妹妹?
我最终还是赴了江宴妈妈的约。
江宴妈妈一看见我就开始哭,“小宁,你要帮帮阿姨!”
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哭得泪流满面。
我满脸茫然。
昨天江家才有大喜事。
江宴妈妈说:“昨天晚上阿宴和江枝一进房间就开始吵,阿宴不小心推倒了江枝,江枝流产了,现在还在医院。”
“阿宴在闹离婚。”
“你能不能替阿姨劝劝他,让他冷静一点。”
江宴妈妈乞求地看着我,眼眶都是红的,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不少。
我本想拒绝的。
毕竟我和江宴已经分手了。
他是死是活,跟江枝怎么样,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但看到江宴妈妈这样,
我的心又软了。
20
医院,江宴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两指夹着根没有点燃的烟,疲惫的神态,胡茬都长起出来了。
护士在他耳边叮嘱注意事项,他不耐烦地皱着眉,敷衍地应了几句。
突然,病房里江枝尖叫一声。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她面目狰狞。
江宴吼道:“江枝,够了!别在这里发神经。”
江枝扯掉留置针,胡乱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向江宴,“杀人凶手!”
“你是杀人凶手!”
“你是故意的!”
江枝发疯似的说着:“因为我不是宁歌,所以你就这么对我,你不愿意让我生你的宝宝!”
“闭嘴!这跟宁歌没有关系!”
江枝的余光看见了现在门口的我,突然大笑起来,她对着江宴说:“哥哥,我的好哥哥,你现在又在装什么深情?”
“抛弃宁歌的是你,跟我上床的是你,要负责要跟我结婚的还是你。”
“江宴,是你一次又一次地默许了我的无理取闹,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是把我当妹妹吗?”
“不要再说了!”
江宴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他恼羞成怒地掐住了江枝的脖子,青筋暴起。
“看,又被我说中了。”江枝得意地说着,脸已经被憋红。
江宴是真的动了杀心。
21
“江宴。”我皱着眉头,喊了他一声。
江宴如同沉江即将失去生命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晃过神来。
他慢慢地减轻了力气。
江枝咳嗽个不停。
江宴不知所措地看我,像是犯错的孩子呆呆地杵在原地。
我帮江枝叫了医生。
确认江枝没有事情后,我说:“江宴,我们聊聊。”
出了病房,江宴低着头跟在我的身后。
最终我们停在了花园,这里晒太阳的病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有亲人陪同,江宴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跟我道了歉。
我无奈地长叹口气。
“为什么?”
江宴迟疑了很久。
“明明你已经如偿所愿。”
“有稳定的事业,跟喜欢的人结婚,生子。”
江宴连忙否认:“不是的!”
“我跟她结婚,是出于责任,我没有爱过她,从头到尾,我爱的只有你。”
他着急地解释了一遍又一遍。
他说他忘不了我。
总是梦到我。
可是又怎么样呢?
江枝说得没有错。
他从来都分得清楚,只是任由自己清醒地沉沦,直到真正失去了,才反应过来。可没有谁会在原地等着谁。
“再来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江宴,这是你选择的路,别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开始作践别人。”
江宴抱头痛哭了起来。
我递给了他一包纸巾。
“如果不是阿姨,我不会来这一趟。”
“和江枝好好过吧。”
22
江枝出院后,精神状态一度很差,总是神神叨叨的。
江宴的脾气算不上很好。
两个人开始莫名其妙地因为一点小事争吵。
江宴妈妈总是劝江宴多忍耐,江宴却好像被触碰到了什么底线一样,把家里砸得稀巴烂,久而久之,他妈也放弃了。
随他们去了。
这是我偶然遇到江宴妈妈,她告诉我的。
23
最近接了个新项目,我照常在公司加班。
忽然警笛的声音由远到近,我皱眉走到落地窗,低头一看,楼下被群众围得水泄不通。
还有消防车,警车。
他们都在看向天台的方向嘀嘀咕咕的。
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江宴的妈妈。
不好的感觉席卷而来,我猛地跑上了天台。
江枝坐在天台围栏,衣服很脏,像被泼了红酒。
她背对着人,傻兮兮地在那里哼着儿歌,手里还抱着个洋娃娃。
江宴好声好气地劝着。
还有……
顾怀川。
顾怀川的衣服有些褶皱,头发凌乱,领子似乎被蹭到了些口红印子,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你怎么来了?”顾怀川余光看见了我。
江枝闻声瞬间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目光盯着我。
“你来了啊,终于来了啊!”她的语气有些阴森。
顾怀川防备地把我护在身后。
“你们都走!你们都走!让宁歌过来!不然我现在就跳下去!”江枝吼着叫着,左脚再往后一点就要踩空了。
我着急道:“我过来!你别冲动!”
顾怀川抓住我的手腕:“不行。”
“宁歌,不可以。”江宴也说。
我点头示意他们放心,然后迈着小步慢慢地走过去。
我知道,我可以不管的。
直接掉头走就好了。
但这是条人命。
哪怕我们曾经有很多的不愉快。
我从来没想过,让江枝去死。
江枝拽着我上了天台围栏,她的洋娃娃一个没拿稳掉了下去。
很久才听到了声音。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真的很高。
楼下密密麻麻地一片。
跟蚂蚁似的。
24
江枝说:“宁歌,你很得意吧。”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什么都不用干,就有人愿意围着你转,江宴是,顾怀川是。”
“可我呢?”
“我明明那么努力地争取,最终却什么都得不到!”
我皱眉说:“你得到了,只是你不珍惜。”
“你觉得我得到了什么?”江枝嘲讽地大笑起来:“得到江宴新婚之夜跟我说,孩子生下来就离婚?”
“还是得到了顾怀川的嫌弃?”
顾怀川的眼神掺着复杂的情绪,他紧紧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看到他们的衣着多少猜到了一点。
我开始试图去安抚江枝的情绪。
但江枝已经听不进任何的话了。
她只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
而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江枝,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多的风景没有看到,未来你会遇到更多的人,比江宴好,比顾怀川好。”
江枝摇了摇头。
“没有了!不会有了!”
“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再也好不了了!”
“宁歌,陪我去死吧!”
猛地,她拽着我跳了下去。
25
顾怀川和江宴跑过来想拉我们。
但是没有成功。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大脑最深处的匣子被打开。
过往的记忆如走马观花般,一遍遍轮回播放。
小时候的。
和江宴的。
还有,
一个很模糊的身影。
我慢慢靠近,伸手去触摸,瞳孔渐渐聚焦,影子清晰了起来。
是顾怀川。
原来,我们真的见过面。
在高二的联考。
有人在楼梯口欺负女同学,年少轻狂的顾怀川拽着人就暴揍了一顿,自己也没捞到点好的,都流鼻血了。
路过的同学告了老师。
老师问女同学是不是被欺负了,女同学可能怕遭到报复,一口咬定没有。
是我给顾怀川做了人证。
顾怀川说请我吃饭。
我拒绝了,我很忙,忙着学习,考理想大学。
后来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26
落地的时候。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原来消防员已经做好了保护措施。
江枝已经被消防员扶了起来。
她的眼睛在看我,意味不明。
“没事吧!”顾怀川着急地跑了过来。
江宴离我有段距离。
见我起了身,活动了几下没有事情后,转身被人群淹没了。
我想,这件事情后。
他们应该不会再来烦我了。
我突然问:“江枝,和你发生关系了吗?”
顾怀川愣了几秒,迟疑道:“没有。”
“但我在意识不清地情况下,亲了她。”
我点了点头。
顾怀川解释:“我不知道她怎么找到我在酒吧的,她给我下药了。”
见我反应平平,顾怀川还想解释什么。
我说:“折腾一晚上了。该回去休息了。”
顾怀川的话戛然而止。
就这样吧。
哪怕顾怀川和江枝真的发生了什么。
也跟我没有关系。
漫长岁月。
我不会在把我的目光和精力只放在男人的身上。
未来。
我会遇到更多的人,经历更多的事情。
27
我的公司也上市了。
用了很短的时间,也用了我很多的精力。
偶然在一次讲座上。
我碰到了前同事,简单地唠了几句。
她说,江宴和江枝还是离婚了,江宴患了严重的抑郁症。
江枝远走高飞。
本来都是前途无量的人。
本来都握着一手好牌。
怎么就打得稀巴烂。
我唏嘘了一声,最后笑了笑:“这是他们的选择,他们的人生,由他们去了,我们过好自己的就行。”
前同事叹了口气。
“你没被拉下水,真是万幸。”
是啊。
真是万幸。
番外-顾怀川
发生江枝的事情后,我和宁歌还是正常地合作,交流。
只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变了。
她似乎离我越来越远。
好几次我约她单独吃饭,都被她婉拒了。
我下意识地觉得,宁歌以为我和江枝发生了性关系,给我判了死刑。
我拼命地找证据去证明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但宁歌只是很平淡地说,“我并不介意。”
后来的某天。
我才知道,原来她真的不介意。
我无意间听见宁歌和同事的交流。
同事问她:“顾怀川其实还不错的,你怎么不考虑一下。”
宁歌摇头了。
她说,没有心动过,就谈不上考虑了。
她说,我越界了。
其实她记起了和我的初识。
只是对她来说,那是件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长叹口气。
突然就释怀了。
在感情的世界里,
不是我努力了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宁歌没错。
是我太执拗了。
仔细一想,如果我不越界,或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