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笑声敲击着秦暮夕的耳膜,蓦的让她的心尖跟着颤了颤,就好似敲在了她的心上一般。
她有些奇怪,抬手揉了揉耳朵,旋即疑惑地盯着他。
“你在笑什么?什么原来如此?你今天吃错药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她自诩聪明伶俐,然而对待情爱这方面,却一无所知。
所以最开始建到容桓这个未婚夫时,她第一个反应是觉得有点意思,可兴趣过去,便想要敬而远之。
因为,在她的心里,她一直把自己和容桓当做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从未真正的把他当成是自己的未婚夫。
对于两人的婚约,她也秉承着不接受的态度。
至于容桓几次三番的接近,和对她的好,她心里不是不感谢的,却并未深想,只当他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未婚妻,才对自己多加照顾。
甚至于,对于他的亲近,她干脆当做风流。
虽然平日里,她表现的跟个大姐大似的,对待他,也拽得不行。
可真触碰到了情感的这一方面,她就傻乎乎的,像个没开窍的木头。
而此时此刻的她,显然还对自己已经被触及到了情感这一方面,一无所知,就连自己的反常,也没有察觉出来。
反倒是容桓,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和平日里不一样。
她这幅样子,这个反应,落在他的眼里,蓦地就让他有几分欣喜,素来波澜不惊的心湖,竟罕见的泛起了层层涟漪。
丝丝缕缕的异样情绪在心底弥漫开来,他眼中的笑意更甚,嘴角的弧度也越扬越高。
“我没有吃错药,不过是问你几个问题罢了。”隔了一瞬,他终于开口,声音如常,却比平日里的清冷温润许多。
“毕竟你是我的小未婚妻,我多关心一下,也没什么不对。”
“小未婚妻”几个字,落在秦暮夕的耳朵里,蓦地让她的耳根有些发热。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她第一次听他这样称呼自己。
以前,她都能很淡然的面对,甚至在他牵自己的手,亲吻自己的手心的时候,都能表现的若无其事,心底毫无波澜。
可现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他这样叫自己,她竟然有几分分神,这简直太过罕见。
就在她对自己这种古怪的情绪疑惑不解时,容桓再度轻启薄唇,出了声。
“既然你住在朋友家,和两个朋友和住在一起,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秦暮晚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听他提起这个,秦暮夕挑了挑眉,一脸的无所谓,好似什么都不在乎。
“我为什么一定要告诉秦暮晚?她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罢了,凭什么她问我,我就要回答她,要对她全盘托出?没这么规定吧?”
说着,她嗤笑一声,眉宇间浮动着几分不屑。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她问我,我也没有必要告诉她,住在哪里,是我的自由,天下之大,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轮不到别人来置喙,任何人都管不着。”
听她说了这么一连串的话,容桓眉梢轻轻抬起一边,兀的勾了勾唇角。
“我就是这么随口一问,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敏感,像是只刺猬似的,把浑身的刺都炸开了?”
闻言,秦暮夕撇了撇嘴,“就是听这个名字,听得有点烦,不想听到罢了。”
见她这么说,容桓眸子里滑过一抹思量,旋即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好,既然你不愿意听到她的名字,那我们就不提她。”
说着,他话锋一转,脸色稍稍沉了下来。
“那我们说一说,今天下午学校发生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秦暮夕早就料到,这个男人是为了这件事才来的,所以现下听了,也没觉得意外,而是漫不经心的眨了眨眼睛。
“就是那么回事呗,该知道的,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来的路上,容桓已经让宋臣去详细调查了一番,又给校长打了个电话,已经将这件事了解的很清楚。
闻言,他也没含糊,轻轻颔首,“嗯,知道了。”
紧接着,他问道:“所以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秦暮夕没所谓的摆摆手,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没打算怎么处理,只要跟校长解释清楚就行了。”
听她这么说,容桓眸光微闪,“你就不担心别人对你说三道四?我听说,今天下午学校里对你不利的谣言,已经传开了。”
“这有什么?”秦暮夕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又不能强行让他们闭嘴,也不能给他们的嘴上贴上封条胶带,他们愿意怎么说,就随他们的便吧,我管不了那么多,也懒得管。”
“你就不担心?不生气?”
见容桓追问,秦暮夕想了想,旋即偏头看向他,眸光清澈,像是被湖水洗过似的。
“为了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让自己生气,是最不值得的事,况且自从我来了云城,进了秦家,到了云海高中之后,这段时间里,这些有的没的的污蔑,还少么?对方想要的目的,我心知肚明,又怎么会让她们得逞?至于那些谣言,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不实的言语,总有被戳破的一天,至于在背后动手脚做坏事的人,也总有纸包不住火,东窗事发,暴露的一天,所以有什么可担心的?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她说的云淡风轻,好似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
“这件事,只要和校长解释清楚,让校长相信,就够了,我已经解释过了,不过校长明显不太相信我的样子,所以还需要你亲自去解释一番,至于在其他人面前,就不必多说了,多说无益,做好自己就够了。”
见她说的一板一眼,井井有条,容桓眸光闪了闪,幽深的瞳孔里快速划过一抹兴味盎然。
“没想到,你的心倒是挺大,发生了这种事,都能淡然处之,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