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夕微微眯了眯眸子,连看都没有朝那份轻伤诊断书看一眼,神色依旧淡漠。
“我很好奇,既然安然同学在一个多月前就受到了轻伤,并且你们已经带她去做过轻伤诊断,那为什么之前不说,反而到现在才说出来?”
“你——”见她还在嘴硬,李辉简直气的要发疯。
可秦暮夕压根儿就不理他,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安母,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和恐慌。
“还有,这伤口上又不会写是谁打的,就凭这一份经常诊断书,你就想把这个罪名扣到我的头上吗?”
“秦暮夕——!!”刘萌萌也气急败坏的瞪着她,“你赶紧给我闭嘴!”
“第三,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对安然同学动了手,可事情有因必有果,既然学校要追究,那也应该追究事情的起因,追究一下我究竟为什么要对安然同学动手!这件事才算真正的真相大白!”
听着她接二连三的反驳和质问,安母冷冷一笑。
“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说你牙尖嘴利,你还真喘上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一旁,安父眉心皱起,面色不悦,这时也发了声。
“当时是我们家安然乖巧懂事,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才想要忍一时风平浪静,而且她觉得你初来乍到,可能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没必要给自己添这么多麻烦,这才一直没说。”
“就是!”安母抬着下巴附和,鼻孔都快要朝到天上去了,高傲的不得了。
“当时没有发作,那是我们安然懂事,但不代表她就是个好欺负的!她可以息事宁人,但我们做父母的,得多为她留个心眼!这轻伤鉴定报告,我们一直留着,就是觉得有朝一日或许能够派上用场,果不其然,就知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果然!”
这时,李辉也上前,拿起那份轻伤鉴定报告,仔细查验了一番,眉头越皱越紧,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秦暮夕!人家安然同学因为你受了轻伤,你还敢在这里狡辩!简直没有一丁点儿的教养!”
他冷声呵斥,言语十分不客气,夹杂着浓浓的怒火。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趁事态还没有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立即跟我向安然同学道歉!不然的话,别说学校,我作为你的班主任,第一个不会轻易饶了你!学校就算还要留你,但我这个A班绝不会再留你!”
自从这个小丫头片子来了A班之后,发生了多少事情,每一桩每一件都跟她有关系!
虽说最后那些事倒不是她的错,可这丫头片子终归是个惹祸精!
自己这个班主任,因为她挨了多少校长的叱责,还惹了一身腥!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把她这个大麻烦赶紧从A班踢出去,自己这样还能多活几年!
这么想着,他的面色更沉,眸子里粹着怒火,当着几人的面指责起她来。
“秦暮夕,想想你自从入学之后,到底惹了多少事情!你要是个安分的学生,又怎么会碰上这么多麻烦!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己行事不端,所以才惹下了这么多乱子!惹乱子也就罢了,你还闹得全班同学,甚至是全校同学的心都跟着你浮躁不堪,你这样的学生,自己不能沉下心来学习也就罢了,还给周围的人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依我看,学校这段时间风气不好,根本就是因为你的原因!”
听着他给自己扣下这么一顶大帽子,秦暮夕眼底浮上几许讥讽。
当即,她想也不想,一点儿面子都没给,直接呛声,怼了回去。
“李老师,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你这分明是受害者有罪论,怎么那些麻烦主动找上我,反而成了我的不是?要怪,分明就该怪那些心术不正的挑事的人,若不是这些人,我也不会惹上什么麻烦,您应该也知道,我呢,没什么追求,只想老老实实的上学,犯懒的时候就睡个觉,除此之外,您何时见过我主动去找别人的麻烦?怎么学校的风气不好,就怪到我头上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自己还倒霉催的惹了一身腥,我还没找人诉说委屈呢,您现在又跳出来指责我,这样不太合适吧?”
音落,她盯着李辉气急败坏的脸,眉梢微微挑了挑。
“话说起来,李老师,您作为老师,应该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深入调查事情的前因后果,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情,而不是像和稀泥似的,在这里搅混水,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给别人定罪,难道您忘了您之前那几次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了?被打脸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李老师,您还是长点儿心吧,而且,你作为我的班主任,应该更加了解您自己的学生才是,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但您应该清楚才是,作为班主任,难道您不应该护着自己的学生才对吗?怎么回回出了事,您连调查都不调查,就急不可耐的先定我的罪?难道您不觉得您这样做,很让学生心寒,并且很掉价么?”
“你——!!”
不想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学生教训了一番,李辉顿是气竭,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旁,刘萌萌眯了眯眼睛,突然冷笑一声。
“呵,李老师,这就是你们班的学生,我今天算是彻底见识到了,我只听说过老师训学生的话,这学生反过来教训老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学生今天还真是让我大开眼见!原来A班同学都是这个样子的,呵,真是厉害啊!比老师都厉害!”
安母见状,也是冷笑连连。
“是啊!云海高中的学生还真是让我开了眼了,真没想到,这样高端的学校竟然能有这样不堪的学生!李老师,你这要是再不好好教育教育,只怕要给你们A班,甚至给你们云海高中丢了大脸了!”
音落,她抬眸盯着秦暮夕,脸色彻底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