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考得不错的成绩时,总会听到一些冷嘲热讽的声音。
因为我没有父母,总会被别人欺负,有一次虎子来找我,正好看到我被人欺负,他帮我欺负回去,然后后来的日子我就没有被欺负过。
但是那些议论声一直都在,我无法改变。
抛开虎子那天想对我做的事情,我其实挺感激他,因为他让我过上几年的安生日子,虽然他落到那样的下场,是咎由自取,但是我还是觉得可惜。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以前真的帮了我很多。
虎子已经死去几个月了,但是我时常会想起他,觉得有些惆怅,这样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他终是为了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了代价,一命还一命,怨不得谁!
我和于兴学聊的很好,可能在别人的眼里,于兴学就是在和一个哑巴说话。
因为我基本上就没有开口,都是用手机在和于兴学聊天,走廊上里只有于兴学一个人的声音。
一开始的时候有的人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以为他有病一个人在哪里自言自语,可是后来看到了我,那目光又换成了同情,可能认为我一个看起来好好的姑娘,怎么就成了一个哑巴呢?
我对于别人的视线和敏感,所以总是能注意到。
聊了一会儿后,于兴学的同学来找他,挤眉弄眼的看着我俩,估计他以为我和于兴学有情况。
“你眼睛抽风了吗?”可是于兴学没有体会到他同学眼里的深意,奇怪的看着他。
他这个形容词真的很像,他刚才挤眉弄眼的样子,真的就像是在抽风了一样,让人发笑。
但是我向来忍耐力很好,于是就憋住了。
于兴学的朋友刚才去给他买吃的,回来的时候没有在病房里看到他,于是就出来找,看到我和于兴学在聊天,估计自己脑补了很多,所以才会挤眉弄眼的看着于兴学,眼里的八卦之意我看的分明。
既然他同学都把吃的买回来了,我也不好在和于兴学继续聊天,耽误人家吃饭的时间。
于兴学说:“你吃了吗,和我们一起吃吧!”
“不用了,吃过了,因为很饱所以才出来透气的。”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因为我真的吃饱了,而且吃东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是酷刑。
我现在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吃东西!
我把衣服还给了于兴学,然后和他说了谢谢,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病房。
没了衣服的遮挡,风一吹来,就让我打了一个寒颤,尽管我知道那件衣服上现在没有任何温度,可我还是有些舍不得。
我知道那是我对于温暖的渴望,改变不了!
我想即便是那一天我的体温恢复正常,我也会想现在这样渴望温暖。
奶奶是知道我怕冷的,但是她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比以前严重很多,我现在只是尽量的瞒着她,不要她在为我担心。
我走回病房的时候,叶修宁还是跟在我身后不远处,不远不近的跟着,在我和于兴学聊天的时候,他的情绪有变化,但是一直压抑着。
我很怕他对于兴学动手,所以和他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便我和他聊的很开心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的收敛自己,万一真的惹怒叶修宁,我怎么样都无所谓,要是连累到别人,我真的会很愧疚。
回到病房的时候,奶奶已经躺在一旁的病房上睡着了。
我给奶奶盖好被子后,就慢慢的缩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这被子可比于兴学的衣服厚,但是没有他的温暖,我捂了很久,被子里都是冰冰凉凉的,没有那薄薄的外套让我觉得温暖舒服。
期间叶修宁一直在角落里看着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今天我算是和他撕破脸了吧,他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要我死去,虽然不知道他最后放了我,可能是不忍、可能是不舍得,但是那又怎样。
这些都改变不了,他想掐死我的事实,尽管一开始的时候是我把他惹怒的,但是我说的那些也都是事实。
真话和现实往往最伤人,所以无论是人还是鬼,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只愿意听自己想要听的,他们逃避现实,不愿意相信事实。,只愿意活在虚假的世界里。
但是总有一天假象会被戳破,我们始终是要面对现实的,面对那些我们做过的一切,无论是好或坏,我们都不可能一直逃避。
所以现在我和叶修宁是怎样的相处状态,我都不想去改变,最好就是现在这样,冷着最好。
我知道我现在是不可能逃离叶修宁的纠缠,但是像现在这样,互相不搭理,互相不说话,对于我来说算是一个很好的情况。
最好他能当我不存在,无视我,不强迫我做那事,不开口羞辱我。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哪怕是一个陌生人对我说那样的话,我也会难过,我也会觉得羞辱。
我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刀枪不入,从小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下,我很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最严重的一段时间,别人对我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我知道没有恶意,但是我还是会因为那一句玩笑话,纠结很久。
尽管我一直安慰我自己不要在意,可是我做不到,我不可能不在意那些伤人的话!
初中的时候,我见到过被流言逼死的学生,她长得很乖巧,成绩又好,是学校老师眼里的好学生,经常夸她,但是她父母离异,她是跟着母亲长大的。
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就有流言,说她妈妈是暗娼,她也不是个干净的人,还说她堕过胎,与老师有不正当的关系。
才十几岁的人,为什么就这么恶毒呢?
那个才上初三的女孩,在一个天气明朗的几天,从学校的七楼纵身一跃,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我没有看到她死的场景,那天我们都在上课,然后传来了一声尖叫,我们的课程停了,但是老师不准我们出去,教室的门都被关上了。
我们只能趴在窗子的地方看去,但是下面已经围着很多的人,我们只能看到晃动的人头,在他们的晃动的缝隙中,我看到血红色。
学校很快就把现场处理了,叫来救护车和警察,把现场围起来。
等处理好的时候,现场留下来的就只有一滩血迹,黑红黑红的,那个时候我的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会留出这么多的血来,我对于死亡还没有很深刻的概率。